('挂甲马上,郝连战惊愕回头,又四下环顾。只见得诸多方向的天空,一下子弥漫起扑天的尘烟。未等他回神,便在天地之间,蓦的响起惊雷阵阵。郝连战抽出金刀,眸子间满是痛苦。约莫是中原人算计了一切,算计到他攻打老关,算计他分出兵力,又算计云梯车被毁,士气崩碎……现在,连鸣金收兵的时间,也基本是算计对了。明明有大军之威,却打不出任何的优势,除了河州献城,一路追杀义军,似是就没有其他的大胜了。“兰峰部落,清图部落,狼山部落与狐人部落……集结骑卒,准备与中原人对冲!”即便军令很快,但士气溃败之下,集结之势缓慢无比。未等郝连战再催促,晁义的西蜀轻骑,以最快的时间冲散了狄戎人的北路护翼,万多人的骑军,怒吼着杀入战场。“短弓手!”“短弓手准备!”退散的狄戎联军中,诸多的酋长放声大喊,不多时,便有飞出去的箭矢,往冲杀来的西蜀轻骑抛去。疾冲中,二三百的蜀骑中箭坠马。但更多的蜀骑,已经杀入了敌阵,跟随悍勇的晁义一起,不断凿穿迂回。这般的光景下,已然是短兵相接。“杀光这些蜀骑!”厮杀中,一个北狄酋长举刀怒喊。……“急奔,急奔!”离着老关战场已经很近,一个全身覆甲的莽将军,垂着长枪,声音悍勇无比。他叫卫丰,是西蜀白甲重骑的统领。虽有后补,但如今的白甲骑,所剩者不过二千余骑。当然,这一次的冲锋,他们并非是孤军。反而会有另一支宿命般的友军。“北渝小儿何在!”卫丰昂头狂吼。“西蜀小儿,爷爷们在此!”同样全身覆甲的全豹,从另一侧杀出,声音更是张狂。“全豹我的好大儿,随你卫爷爷冲锋!”“卫丰小子,听说你娶了个西域公主,莫不是桩儿打多了,力气软绵了!”“哈哈哈!”卫丰大笑而起。全豹也豪气长啸。便在此时,昔年的恩怨仿佛都搁置了,留下来的,便是一份共驱外虏的热血。“我中原的重骑儿郎,碾碎敌狗!”“杀——”西蜀还北渝,共四千多的重骑,极有默契的并为一师,带着滔天的怒意,便往狄戎联军杀了过去。“平枪!”“长马刀!”简单堆起来的木栅,一下子被冲碎,连着最外面,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数千草原骑军,也被一个照面冲得七零八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四千余的重骑威风依旧,杀得草原狄戎人猝不及防。要知道,这些覆甲的重骑,原先就是徐牧提出来的,便如战场之坦。当然,后面常胜也暗中效仿,几乎完美复刻了重骑的威力。可见,这四千余骑的杀伤力,是何等的可怖。“清图部落的勇士,挡住他们!”一个沙戎酋长惊声高喊。可惜,喊声刚停,第二阵组建的五六千草原骑,又一下子被冲散。“阻马,需阻马!”不远处的郝连战,看得目眦欲裂,声声怒喊。“狼山部落,随我先围剿轻骑!”另一边,又有一北狄大部落的酋长,骑马取刀,不断下着军令。未有覆甲的保护,晁义的轻骑在几番突击之后,虽有可观的杀敌数,但同样战损惨重,再者说,草原人的骑卒已经迅速集结。晁义横着长枪,挑碎了一个酋长的脑袋,眼观八方后,立即又带着人马迂回,准备再度凿穿,将整个狄戎联军的军势,彻底打乱,为自家主公的最后一击,做好准备。若只是简单的以骑冲步,或有大胜之威,但随着草原骑的围杀,轻骑战损的人数,已经越来越多——“司州人林汤前来杀敌,共驱外虏!”却在这时,顷刻间又有一道怒吼响起。一个年轻的北渝将军,带着临时组建的五六千弓骑,奔赴杀入战场。漫天的奔射飞矢,将要围杀蜀骑的草原人,一下子射死许多。只待打了第一轮的威风,这位年轻的北渝将军,并为怯战,反而越发放浪地狂吼。“令旗,换长马刀,随我杀入敌阵!”“杀!”四方的中原骑军,纷纷突击入围,将整个狄戎联军的兵势,一下子搅得七零八落。郝连战怒目冷视,握刀的手却越发颤栗起来。……狄戎营地,同样杀声四起。“可识得中原卢勇安!”马奴子酋长卢牙,一时脸庞涨红,带着人往前杀去。此时营地内聚过来的敌军,眼见着卢牙的模样,越发怒不可遏,怪叫着扑了过来。殷鹄连着出手,刺死二三人后,又迅速飞跃上马,与万千迎向草原人的长伍中,并入身子狂冲而去。营地里,处处火光冲天,狄戎人的愤怒狂吼,以及起事军的英勇高呼,一下子混淆起来。杀在最前的卢牙,手中弯刀已经折了二柄,却显得十分悍勇,约莫为了证明什么,在挑死一个沙戎酋长后,又帮着侧边的民夫军,连连杀进杀出。“我母是中原人,我亦是中原人!护我中原,杀穿草原军!二军交战,士气为先!”“杀!”追随在卢牙身边的马奴子们,齐齐高吼起来。便如一支天下最精锐的行伍,以寡数杀得冲来的敌军连连败退,为后方的同僚们,打碎了敌人的合围之势。“派人去,让卢牙将军莫要太前。”殷鹄一边环顾周围,一边沉声道。“好像有些不对,狄戎营地的军力,似是增了不少,而且,总觉着有人控制军势。”……踏踏。天色又近黄昏,一骑清冷的人影,立在狄戎营地的边上。他昂起头,目光显得极为愤怒。虽心有猜测,却不曾想,这些草原人当真是处处布局。不得已,他只能以一万断后军的代价,带人迂回赶来大营。“柔然的勇士们,清除营地叛军后,再随我奔老关,解狼王之围!”神鹿子昂着头,声音里满是冷意。........007...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