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带了上来,大家都傻眼了,李大壮更是像鸡蛋卡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两方的证人居然是同一个,便是那个庞灿!只见他大步的走进正堂,跪了下来。
“本官也不啰嗦了,你就是庞灿吧!”陆逸道。
“回大老爷的话,俺就是庞灿!”庞灿道。
“本官问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若有诬告,可是要挨板子的!”陆逸笑了,摸了摸惊堂木。“堂上的张麻子和李大壮,谁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张麻子!那日见证典卖,小的是亲眼见到,然后张麻子剪开了银子,正是包铅的假银!”庞灿坦然道。
李大壮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怒骂道。“姓庞的,你什么意思?你敢害我!”
“混账,胆敢咆哮公堂,掌嘴十下!”陆逸一扬手中木,顿时一声惊雷炸响,一名衙役大步走了过去,拿着竹板抽打着李大壮的嘴巴。
张麻子瞥了一眼,李大壮两颊肿的像血馒头,开口都困难,顿时开心了很多。
金讼师对这场几近完美的诉讼感到非常满意,拱了拱手道。“李大壮私造假银,骗取他人田地,理应两罪并罚!”
“按照这个情况,当然是两罪并罚!”陆逸点了点头,突然啪的一声,丢下一枚令箭。“将这个诬告乡邻的无赖痛打三十板,以儆效尤!”
“遵命!”
虽然奇怪,但还是服从号令,两名衙役将张麻子四肢拉开,又有两名衙役冲了上来,一左一右站着,挥起大荆条制成的杖子,啪啪啪的打了起来。
金讼师慌了,连忙道。“陆大人,您打错了,是打李大壮啊!”
“错了?”陆逸冷冷一笑,指着金讼师鼻子骂了过去。“要不是你有生员功名,我现在连你一块儿打!不要停下来,打三十杖再说!”
金讼师被气的青筋直爆,转身朝着宁安府的围观百姓道。“大家伙做个见证,这就是衙门八字开啊,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不打人犯,打苦主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堂外的民众也感到奇怪,陆逸公正廉明的形象还在,暂时不会颠覆,只是小声的议论是难免的。若是没有处理好这件案子,陆逸积累起来的声望基本算是毁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越是得到民心的人,做出了错事,受到的非议远远比之前的赞扬高的多,积毁销骨啊!
陆逸吩咐衙役停下了棍子,不慌不忙道。“金生,我早听说过你了,还真是不一般!”其实陆逸压根就没听过。
金讼师冷笑道。“大人不要夸学生,拉拢是没用的。办案总得对得起良心,若是大人今天不说个道理,学生就跟你说道理!”
陆逸心道你还威胁我?笑着说。“你准备怎样说道理?”
金讼师义正言辞道。“自然是把状纸递到按察司去,让臬台大人来公正断案!”不得不说,这句话很有感染力,推官署外面的百姓都有些被鼓动起来了。
站在一旁负责查阅刑律和笔录的杨平生怒斥道。“你们这些屁民,听风就是雨!大人做事自有分寸,这些天还没看清?瞎眼了吗?”
这一番话将那些说陆逸坏话的人骂的抬不起头来,满脸羞愧。
陆逸还是不紧不慢,他站了起来,走到堂中,弯腰拾起一锭灌铅的假银子,摇头道。“伪造银子这么重的罪,真不知道那人哪来的狗胆!”
略带嘲讽的看了眼张麻子,缓缓道。“我说小张啊小张,你死了老爹,怎么才花五两银子就凑合着埋下了?不说棺材了,鸡鸭鱼肉酒水可都不便宜,该说你是孝顺呢还是精打细算呢,呵呵,本官日常开销不小,可得好好跟你学学怎样省钱,五两银子就葬个老父,你当我三岁娃娃呢!想蒙就蒙?继续打,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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