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确定冯德广并没看见自己,而是凭着声音射的箭,但越是这样越觉得可怕,这样都能射中,要是看见目标了还得了,陆逸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冯德广的箭术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拼。
突然间,树林里又是一声惨叫,是冯德广的声音!
陆逸大惊,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接下来的刀兵交戈的声音告诉陆逸,这是事实,难道还有一拨人?是敌是友?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也没有类似于“陆大人,自己人”、“我来救你了”之类的声音传来,陆逸分辨不清来者,此地不可再留,连忙捂住肩膀上的血洞,原路返回。
大约走出十步不到,前方便慢悠悠的走出了一个人,左手提弓,右手提着一个人,阴恻恻的道。“陆大人,您想去哪里?不如老子送你一程吧!”
“豹爷!你是豹爷!你怎会在此,冯德广是你杀的!”陆逸又惊又怒,原以为绝处逢生,没想到被拦了下来,望着这个手提弓箭的豹爷,竟然有些步履凝滞,似乎再动弹一下就要被射穿一样,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实力。
“还没死!”雷豹松了右手,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那人闷哼了一声,陆逸听出是冯德广,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不错,我就是雷豹,你们读书人有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老子侥幸捡了一条命就藏在这一片地方!”雷豹说的就神情激动起来,难抑心中的怒火。“要不是你,老子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白天藏着,只敢晚上出来打些猎物,一切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陆逸眼神闪烁,断然反驳道。“怎会是我,带人围你的是冯德广,射瞎你眼睛的也是冯德广,指使这么做的人是安道厉,你不去找他们报仇,如何能怪我头上!”
“啊!”雷豹被戳中痛处,癫狂了起来抓着脑袋上的头发,随即望了一眼冯德广,狠狠的往他心口上跺了几脚。“冯德广,死你!”
冯德广心口处中了一箭,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被这么一踩,咳出了几大口鲜血。“我死就死了,可你别忘记,你的家人还都在三世子那里,千万不要听这小子的话就轻举妄动!”
雷豹冷笑道。“少来假惺惺的,你这句话不就是威胁老子么!只要我活着,我的妻儿老母就不会有事!”
冯德广摇了摇头,忍痛艰难的道。“你的妻儿……被……关……”话未说完,脑袋一偏手也垂了下去。
“快说,老子的家人怎么了,不要骗我,我前几日乔装进城看了,还过的好好的!”雷豹瞪大了眼睛,一把抓起冯德广摇了几下,颓然的丢到一边,望着陆逸,声音更加森冷了。“小子,你住在宁安,你告诉我,我的家人到底有没有事!说!”
陆逸刚准备跑路,见雷豹望了过来又生生的止步,苦笑道。“老兄,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家人是谁我都不清楚啊!”
“老子是个粗人,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自作自受,老子只想家人过的平安,可安道厉这个小畜生做的太绝了!”雷豹杵在那里沉默了半饷,决定放了陆逸。“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必须把我家人完好无损的给带出来!”
若非记挂家人,雷豹早就远逃他乡了,怎会待着这个危险的地方屈辱的活着。
“你就不怕我直接这样跑掉,以后你还能抓到我?”陆逸有些不确定,雷豹会这么好说话。
雷豹道。“我是个亡命之徒,你是个当官的不会不知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道理!”说道官这个字眼,雷豹又有些唏嘘,两个月前,自己也还是个侯府武官呢。
陆逸知道雷豹是真要放自己走,顿时心中大喜,连忙道。“你现在是罪人之身,到处都有海捕文书,你能进一次宁安府,但能走的出西山?不如跟我上公堂指证安道厉的罪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少废话,你到底想不想活命了?马上走,回宁安!”
雷豹恼怒起来,走了过来缴了陆逸的弓箭。押着他上坡。
陆逸见地上躺着一个死人,应当也是被雷豹料理了的,见雷豹逼着他马上回宁安,顿感无奈。“我出来是有事,等事办好之后,我再帮你去找你的妻儿吧!”
“不行!”雷豹的语气不容反驳,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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