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灵前守孝,然后灵柩就送入了胡家的祖坟葬下,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守孝期,不仅是齐芸秀了瘦了,胡绿池也哭的眼睛通红,脸唇惨白,身形消瘦。
依照礼制,齐芸秀须三日不入水米,但她倒也不觉得饿,直到下葬之后才喝了点稀薄的水粥。陆逸心中摇头,三年守孝,一年小祥后才能食菜果,两年大祥后才能用酱醋调料,三年服满,才能喝酒吃肉,尝尝荤腥,不能居室不能睡床,这三年是绝对的苦行僧日子。
五服当中,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分别代表了守丧的轻重程度,陆逸是以婿之礼节,是五种丧服中最末等最轻的,身着缌麻,已经算不上守孝了。齐芸秀生麻束发,梳起丧髻,身着最粗生麻布做成的丧服,毛边不修不剪不缝,守孝三年,胡绿池本来哭哭啼啼也要为父服“斩衰”重孝,以表孝道,被齐芸秀一顿呵斥,命其依照已经订婚,便已出嫁女的礼节,只守一年的孝,为齐丧不杖期。她也是一番苦心,陆逸少年风流,要是女儿真守孝三年,不能圆房近身,夫妻之间的关系指不定要疏远多少,柳若玉天天跟在陆逸身边,虽然防不住了,但也不能让她把陆逸的心全抢去吧。
陆逸还见到了胡知秋与胡定海父子,胡定海是老病缠身,风烛残年,不一定能撑多久,胡知秋看上去精神好上了一些,据说也请了很多郎中,终于只好了隐疾,陆逸表情冷漠心中怜悯的看着他,他独眼里顿时布满了恐惧,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躲在了父亲身后。
“往日的恩怨,尽然散去。”陆逸心中顿时想开了许多,叹息了一口气,不再去看他。
雷豹戴着斗篷来找陆逸,瞥见同样瞎了一只眼的胡知秋,表情顿时有些古怪,拉着陆逸走到一边说话。“大人,几乎是同一个晚上,吴大人那边也遭遇了刺客的袭击,虽然早有防备,但还是死了两个马贼头子……”
陆逸默然,那些豪门巨富真是决定杀人灭口,有了防备还差点被全杀了,看来请的人本领也不小,继续问道。“那些马贼招了吗?”
雷豹晒然一笑道。“知道是谁派人来行刺的,那些马贼怒不可遏,还没问就全部都招了……这些供词,应该足矣让大人上交给按察使了。”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陆逸。
陆逸扫了一眼就收了起来,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去我家?她们都还好吧。”
雷豹苦笑道。“我不受欢迎……应该都还好吧,有大小板栗在,贼人得逞不了。”
“还用防什么贼人,最大的贼就在这里。”柳若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一脸揶揄的嘲讽陆逸。“绿池妹妹要守孝一年,不知你可忍得住?”
雷豹手背挡着嘴,咳了两声道。“这两天有些咳嗽,我回家去了,内人还熬着药呢。”说完连忙溜之大吉。
“跑的真快。”陆逸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单独面对着柳若玉,他能说的话也多了许多,用审视的眼神望着柳若玉,直到她有些左顾右盼大不自在的时候,才开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么不能忍的人?”
柳若玉冷冷的笑了起来,随口道。“兴许我还高估了你。”
陆逸顿时哑口无言。
回到书房,将怀中的原供书留下,誊写了一份给陆启澄送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圣上写奏章,但又过了几天,京城突然有快马朝西山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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