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赵平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撞见秦小楼做这事,不由吃了一惊,走上去傻傻地问道:“你在做什么?”秦小楼弄得正舒服,撩起眼皮,见来人是赵平桢,觉得他弄得比自己弄得更舒服,于是上前拉过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探。
赵平桢握住他又热又硬的XX,愣了一下,旋即就看到了他肩膀上一个可疑的红痕,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目光下移,又发现秦小楼的右侧r首不正常的红肿着,那显然不是自己的杰作,脸色愈发黑了。秦小楼神智稍有些迷乱,但还是能察觉到周边的气压不正常的低,硬是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许多。
赵平桢不客气地用指甲戳了一下秦小楼被吴袆咬肿的胸口,冷冷道:“你去了哪里?”秦小楼痛的一下跌回水桶里,扒着桶壁愣了一会儿,眼底的情潮缓缓褪去,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贞卿不知道么?今日吴袆设宴请我。”赵平桢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秦小楼疲惫地掬起一杯水扑在脸上,指了指一旁的书桌,道:“东西在那里。”
赵平桢走到桌边,翻开账本,表情从惊讶转为震怒,既而转为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赵平桢走回浴桶边,却发现秦小楼将自己整个埋进水里去了。他伸手把秦小楼从水里捞起来,抹掉他脸上的水,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他。秦小楼的肌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然后眯着眼与他对视。
赵平桢看了他一会儿,捞起秦小楼丢在一旁的脏衣服闻了闻,即刻一脸嫌恶地将那些破布丢到一旁,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是用的美人计?!”秦小楼很平静地回答道:“他借酒发疯,我拦不住。”见赵平桢还是一脸震惊,秦小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懒洋洋道:“只是被条疯狗咬了几口罢了。殿下要检查么?”赵平桢看着他光洁的背部,眯起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冷冷道:“你洗吧,洗完了到书房来找我。”他拿着那些信件和账册向外走,一只脚跨出门槛,又补充道:“多洗几遍。”秦小楼低低应了一声,用重新将自己埋进水里。
听着赵平桢关门的声音,秦小楼脑中一片空白。他真的不觉得难过抑或是委屈,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想,心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莫名的,鼻子有些发酸。
洗完之后,秦小楼来到书房,推开门,只见赵平桢一脸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他走上前,赵平桢见他来了,拉起他的手闻了闻,确定肌肤上只留下桂花香氛的气息,这才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秦小楼道:“你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了么?”赵平桢将头靠在他肩窝里,阖上眼,疲惫地说道:“我能猜到是谁背叛我。”秦小楼叹息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却没有这样缜密的心思。”赵平桢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错了人,也没什么可说的。”秦小楼只能缄默不语。
他一直想不明白,赵平桢为何有这样大的胆子,能信任这么多的人。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其实赵平桢和他一样,谁也不信。只是他会猜忌,赵平桢却连猜忌都懒得,因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翌日,那几封金人的信成了呈堂证供,吴袆被以汉奸之名拿下大狱。至于那些账册,没人知道它们何去何从。
秦小楼是在第五天才去看望吴袆的,因为赵平桢说吴袆该招的都招的差不多了,择个好日子就可以问斩了。秦小楼觉得自己就是吴袆的萧何,吴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只可惜他虽有韩信之才,却是许攸的脾气。
他进了大牢,饶是已有了心理准备,瞧见吴袆的时候还是不免吃了一惊:这被折磨的已没有了人样的,就是那个前些天还压着他逞凶的痞子么?
吴袆听见脚步声,先是将自己瑟缩成一团,等了一会儿没人来打他,他才敢偷偷摸摸向牢门瞟一眼。认出来人是秦小楼,他浑身一震,旋即饿狼扑食般向他扑去,但只做了个起势就无力地摔了个口吃屎。他嘶声道:“秦明栋,你好狠的心……”秦小楼微微一笑,蹲下身看着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吴袆从喉间发出嗬嗬的笑声,笑了不多久声音就虚了,却还是坚持地笑着,发出锯木头般难听嘶哑的声音:“你道我为何藏那些东西……我只是为了保命……赵平桢根本就没有心……你、我、他们都只是他的一条狗!用完了他就可以一脚踢开!秦小楼,你不要以为你是特殊的,他对你不过是……不过是……”说着竟哽咽了起来,最后用气声道:“我对你的确是真心……”秦小楼鄙薄地嘲讽道:“瑞王的虚情假意值我半世荣华富贵,你的真心值几两银子?还是拿去喂狗罢。”听到喂狗一词,吴袆突然脸色大变,发了疯一般抽搐起来,从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喊声。
秦小楼被他吓了一跳,起身退了两步,问旁边的狱卒道:“他怎么了?”狱卒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他、他的、他的命根被瑞王丢去喂、喂狗了。”秦小楼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同为男人,只觉下身一紧,连忙转身走了。
吴袆被处死的日子来得很快。赵平桢害怕赵南柯出手阻止,毕竟吴袆已声名在外,于是他用“罪大恶极、先斩后奏”的名头在将金人的信寄往京城的同时就把吴袆给斩了。
处死吴袆前一天晚上秦小楼留宿元帅府。第二天一早,赵平桢亲自去主持行刑事宜,而秦小楼不喜欢看,就在房里舒舒服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起来之后便到书房里去处理公事,刚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外面有人通报,说是有京城来的信。秦小楼并未多想,让人收了信就把信使打发了。然而等信送到他的案头,他瞧见寄信人的名字,不由傻了——那信封上赫然写着顾肖峻的名字!
顾肖峻为什么会给赵平桢写信,秦小楼是怎么也想不通。若是搁在平日,秦小楼再怎么好奇也不会动那封信,但这日也不是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他就拆了那份信,然后看到抬头的收信人姓名又是一怔:秦明栋,不是他自己又是谁?至于顾肖峻给自己的信为什么会送到赵平桢这里来,秦小楼根本无暇多想就看了下去。
等未时赵平桢回到府里,在卧房里寻不见秦小楼,被下人告知秦小楼一早上闷在书房里没出来过,便赶紧赶了过去。他一进书房,还没开口,却发现秦小楼的面色似乎不同往日的古怪,而桌上正摊着一封信。
赵平桢心中立刻有不好的预感,连忙走上去将那封信拿起来看。秦小楼并不阻止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抬起头目光凉薄地看着他。
顾肖峻在信上指责秦小楼为何近两年一封信都不回,而他的弟弟秦程雪竟因为肺痨已病入膏肓,镇日疯癫似的喃喃着哥哥的名字,他的哥哥却已将他抛诸脑后。整封信通篇都是责怪之词,顾肖峻认识秦小楼这么多年指责他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封信多。到了最后,顾肖峻还以进为退地写到:你眼中无我,我是早已知道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并不曾稍加怨你。然程雪毕竟是你同胞,他这些年给你寄了几十幅画,日也画,夜也画,你生辰他算着日子画了长寿面寄给你……而今战事已歇,你若不是当真冷了血,便挂印回来看他一看!莫不是真要等收了白信才肯回来吊唁么!
赵平桢面不改色地将信看完,赞叹道:“想不到这顾大学士还是个痴情之人,这么多年还是‘心甘情愿’。”秦小楼叹了口气,没有责怪,没有愤怒,只道:“学堂的事交给邓大人,军粮日后由主簿负责,劳军麻烦殿下亲自主持。所有的事我今晚会分派好,明日卸职回京,请殿下成全。”赵平桢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道:“事离得开你,我离不开你。”秦小楼无言地与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三下五除二便将身上衣物褪去,上前主动揽住赵平桢的脖颈道:“今日就再服侍殿下一回。日后暖床之事,殿下另觅人选吧。”
第五十四章
秦小楼撩起车帘,探出头仰望天色。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旋即一阵灼热的呼吸贴到他耳后:“啊,看上去一会儿会有暴风雨啊。”那个出声的男子旋即扬声道:“快点赶到前面的城镇避雨!”前方的士兵应声道:“是!殿下!”
秦小楼叹了口气,将身体缩回车厢中,靠在厢板上闭目养神。
几天前秦小楼坚决地提出要挂印回京,赵平桢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而是轻飘飘地砸出一句“正好我也要回京叙职”,过了几天就收拾了东西和秦小楼一起上路了。
秦小楼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回京叙职?之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如今却丢到公务说走就走,赵平桢这人实在是……肆意妄为!
不一会儿,天果然下起小雨,天上乌云厚重,车外风声呼啸,是一场大暴雨的开端。马车急急往城镇的方向赶去,车身不住颠簸,赵平桢坐也坐不稳,身体不断和车厢碰撞,索性在厚厚的羊毛毡上躺了下来,对秦小楼懒洋洋道:“过来替我捏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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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阕离歌长亭暮_分节阅读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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