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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没有时间交代其他人,他迅速地朝着摘星楼的方向疾奔而去。
摘星楼上,沈清歌站在栏杆边,脚已经迈过了那道界限。
她抬头望向天空,那颗最亮的星星依旧在那里,静静地闪烁,仿佛在倾听她的心声。
"翰宇,娘亲来了。"
她轻声呼唤,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
随即轻轻展开双臂,好似要拥抱那颗星星,然后闭上眼睛,准备跳下...…
正当在她准备投身于无尽的黑暗时,身体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拉住。
随即跌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那是她熟悉的味道,是明德。
沈清歌睁开眼睛,迎上明德焦急的眼神,
“沈清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清歌的声音微弱而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陛下,臣妾不想让翰宇一个人,那么黑,他会害怕的,臣妾想要去陪他。”
明德看着沈清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无助。
他紧紧地抱住沈清歌,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
“清儿,你清醒一点。翰宇已经离开了我们了,你要振作。翰宇离开,还有朕啊。如果你也离开了,又将置朕于何地。”
沈清歌在明德的怀抱中,听到他的话,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绝望,
“是臣妾没有用,他们是对臣妾失望了,才会离开的。”
明德轻轻地捧起她的脸,眼神坚定,柔声地对她说,
“不,清歌,你听朕的,他们还会回来的,朕知道。”
沈清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的意识逐渐清醒,梦中翰宇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娘亲,翰宇会回来的。”
她颤抖着声音问明德,
“这是真的对吗?翰宇会回来是不是?”
明德用力地点头,喉咙哽咽,
“是的,清儿,翰宇会回来的。你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朕需要你,翰宇也需要你。”
沈清歌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她的泪水如泉涌,无尽的思念和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她紧紧地依偎在明德的怀抱中,感受着他给予的温暖。
摘星楼上,两个身影在星光下紧紧相偎,他们的身影显得无比悲伤。
那颗闪亮的星星静静地守护着他们,仿佛是翰宇在天之灵的化身,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给予他们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的心灵得到了彼此的慰藉,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和挑战。
......
土地改制的事务繁重,沈清歌倾注了全部心力,日以继夜地处理着源源不断的问题。
她的身体尚未从小产中完全恢复,又如此操劳,慧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也无法说服她休息,只得暗中向皇帝禀报。
明德深知沈清歌对土地改制的热忱,也理解她不愿让自己闲下来,以免被小产的痛苦回忆所困扰。
因此,他没有阻止沈清歌的工作,而是嘱咐宋慈更加细心地照料她。
与此同时,睿思坠马事件的调查取得了进展。
在文渊阁内,龙傲天的汇报令明德怒不可遏,““这个舒嫔竟把孩子教成了这样,去,把睿思给朕绑过来!”
皇帝的怒火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很快,七岁的睿思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明德面前,一同前来的还有不知所措的大长公主。
明德冷如寒冰的声音在上座响起,
“睿思,是何人教你陷害清贵妃的?”
睿思虽年幼,但自事发后,丢失了舒嫔所赠的簪子,便知自己行径终将暴露。
他心中暗想,既已报复沈清歌陷害母妃之仇,也算有所值。于是,他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这倔强的态度让明德怒火更盛,猛地拍案而起,
“还不说是吗?如此狠毒之心,难道想让朕去追究你母亲的责任?”
“不,不要。”睿思惊恐尖叫,
“无人指使,是儿臣自作主张。儿臣以为母妃受沈清歌所害,只想让她难堪。”
“难堪?清贵妃痛失爱子,你可知罪?那也是你的手足,你这是谋杀!”明德怒不可遏。
旁观的大长公主听着这断断续续的对话,渐渐理出了头绪。
她紧抓睿思衣襟,声音颤抖,“你是指,清贵妃小产是你故意为之?天哪,你……你小小年纪,怎会有这般狠毒心思。”
大长公主泪如雨下,睿思却侧过头去,置若罔闻。
面对睿思的执迷不悟,明德终于下定决心,缓缓坐下,声音中透露出决绝:
“福安,起草圣旨。”
福安战战兢兢地上前,只听明德悲痛而坚定的声音响起:
“朕闻皇子睿思,年幼而行为不端,陷害贵妃沈氏,致其流产。其母妃因罪已受惩处,睿思不思悔改,反怨无辜。朕虽爱子,但法不容情。
特下旨:
一、睿思剥夺皇子封号,贬为庶人。
二、移居宗人府,严加管教。
三、宫中上下,须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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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旨意即日起施行。”
“什么?”大长公主闻听圣旨,如遭雷击,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陛下,睿思年纪尚小,是姑母的错,是姑母没能教好他,你,你罚姑母吧,请收回成命。”
明德沉声道:“姑母,此事与你无涉,是他母亲未能教之以道,如此逆子,犯此大错,却不思悔改,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必成国家之患。”
皇上的旨意让跪在殿中的睿思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尽管之前倔强,但面对如此严厉的惩罚,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大长公主焦急地拍了拍他,泣声催促:
“还不快向你父皇求情。”
睿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跪在地上向前挪动,哀求道:
“父皇饶过儿臣,不要把儿臣丢到宗人府。儿臣知错了。”
明德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在他看来,这个孩子已经被舒嫔和齐贵妃影响至深,若不及时管教,将来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祸患。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忍,严厉地呵斥道:
“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押到宗人府!”
睿思失去了往日的骄矜,泪眼婆娑地向大长公主哀求:
“皇姑祖母,求您救救睿儿,父皇他不要睿儿了。”
睿思虽只在大长公主膝下待了一年,但因她无亲生子女,而睿思聪明伶俐,她早已视他如己出。目睹睿思如此绝望的哭泣,她的心仿佛被撕裂。
大长公主愤然起身,怒视明德,声音尖锐:
“皇上如此冷酷无情,何不连姑母我也一并拿下!”
“姑母,您……”明德气结,一时语塞。
大殿内霎时哭声、斥责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恰在此时,元喜带着喜气洋洋的高亢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清贵妃驾到!”
刹那间,所有喧嚣戛然而止,大殿内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沈清歌面色苍白,却仍然步态优雅地步入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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