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张怀丹出现,三人惊恐,正是反败为……
鞋拔脸的匕首一压,轻易切开金光,水阳如坠冰窟,流过颈动脉的血都变得冰冷刺骨。
鞋拔脸冷静良多,沉声呵道。
“张怀丹,你最好站着别动!”
缺牙也被鞋拔脸的冷静所感染,对啊,他们现在手里有人质,张怀丹再强又能怎么样?
难道能够枉顾同门的性命对他们出手不成?
嘿嘿!
名门正道就是虚伪,还是全性里面自在快活!
缺牙脸上露出个戏谑的笑容:“没错,张怀丹,你最好站着别动,不然的话,你这两个师侄孙的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证啰。”
张怀丹莞尔,瞥了身前的红毛矮子一眼。
红毛矮子两股打颤,晚风送来沁人心脾的凉爽,他脸上却有豆大的汗水滚滚而出。
鞋拔脸寒声道:“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全性妖人’,有能耐的你就宰了他,休想拿他来反制我们。”
缺牙低低笑出声:“辉子,你没抓到人质,怪你命不好,下了黄泉,可不要怪我们哥俩。”
清松和水阳都惊住了。
在片刻之前,他们还觉得十师爷可以拿下红毛矮子和两人谈判。
没想到全性中人如此无情!
红毛矮子更是如遭雷击,其实如果缺牙或者鞋拔脸跟他位置互换,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但问题是没有互换。
他正直面正一之龙的恐怖!
哪怕此刻的张怀丹身上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红毛矮子仍是心惊担颤。
‘骨碌’一声,两腿一软。
转瞬的功夫,在心里面把缺牙和鞋拔脸的麻麻艹了一百遍。
鞋拔脸深吸口气:“张怀丹,立刻放我们离开,还可以考虑不伤你这两个师侄孙的性命,不然的话,休怪我辣手无情!”
水阳脸上的鲜血混合着汗水落下,嗫嚅着嘴唇:“十师爷,我……我不想死……”
鞋拔脸一愣,得意的扬起嘴角。
清松大怒:“水阳,你这个孬种!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水阳目光闪烁,脖子上的冰冷深入骨髓,心里的愧疚和卑微更是深入灵魂。
可是他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水阳无神的盯着地面,不敢去面对张怀丹的目光。
抓着清松的缺牙,手臂一用力:“你好像很有种的样子?”
清松本来就在淌血的脸上涨得通红,勉力发出声音:“十师爷,你不要中他们的奸计,我和水阳……”
缺牙眼中杀机一闪。
本来想说让张怀丹不要管他们,事后杀了三个全性为他们报仇的清松心弦一震:“如……如果可以的话,救救我和水阳……”
缺牙和鞋拔脸相视一眼,旋即哈哈大笑:“龙虎门人的风骨,真是让我们惊叹至极呀!”
此言一出。
水阳羞愧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清松更想当场死掉算了。
鞋拔脸的匕首反射过来一缕寒光:“废话少说,张怀丹,你想不想他们两个人活下来!”
张怀丹的神色自始至终的平淡:“两位是在威胁我吗?”
对上他那双平静的眼睛,缺牙心头一怵。
鞋拔脸却是目如恶狼:“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爷爷就是威胁你怎么了!”
张怀丹微微一笑,漆黑幽深的眸子里,蓦地闪过一抹炽白之色。
鞋拔脸两眼圆睁,脸上的凶悍之色霎时荡然无存,恍惚之间,只觉自己赤身裸体站在高山之巅,前无道路,后无退路。
唯有风雨飘摇,乌云压顶。
雷声滚滚,电光赫赫!
‘轰隆!’
雷音激荡!
炽白的雷霆当头劈下,浩荡无比的雷光充塞眼帘,破开心湖!
恍然回神,已不知身在何方,无边无际的大恐怖浸透魂灵,鞋拔脸茫然四顾。
只见清松水阳已经脱困,满脸凝固的鲜血,难堪的站在张怀丹的身后。
他身前的红毛矮子直挺挺栽倒在地上,嘴里竟然喷出墨绿色的胆汁,气息消失殆尽,竟然是被活生生吓死了!
旁边的缺牙四肢扭曲,奄奄一息,口鼻之中不断涌出粘稠的白沫子,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嗬嗬~~’
缺牙面色青黑,四肢抽搐了一下,也步了红毛矮子的后尘。
鞋拔脸一个哆嗦,意识慢慢回到了身体,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齐齐打开!
盯着微微而笑的张怀丹,毛骨悚然!
鞋拔脸这才发觉,刚才他们的表现是多么的可笑。
这是张怀丹!
正一之龙张怀丹啊!
‘我如果假装成一具尸体,能不能逃过此劫?’鞋拔脸茫然想着。
清松性命无虞,却难过的想要哭出来:“十师爷,我没有脸面再待在龙虎山上了,明天就向师父请求,将我驱逐出龙虎山。”
水阳张了张嘴:“我……也一样……”
在十师爷面前丑态百出,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山上。
张怀丹柔声道:“未知生,安知死?你们两个活都没有活明白,怕死很正常。”
两人心湖微颤:“可是……”
张怀丹道:“好好想想吧,不用觉得羞愧,这次的经历对你们俩来说,是足以改变未来的大变化。如果可以抓住这丝变化,让自己更进一步当然好,如果念念不忘成为魔障,也没有办法。”
清松狠狠一抹眼睛:“十师爷,下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水阳讷讷难言。
张怀丹点点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古往今来,从鬼门关上走过一回的人,往往都会性情大变。
当平日所有自认为艰难困苦之物被死亡所称量之时,一个人才能够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为根本的东西。
留两人在原地,张怀丹走向鞋拔脸。
躺地上装死的鞋拔脸实在装不下去。
“未知生,安知死!说得好,说得实在是太好了,真人的道行真是令人膜拜,我等自叹弗如。”
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眼里深处又有深沉的恐惧,声音颤抖又强自平稳,和刚才判若两人。
张怀丹道:“你倒是个心境稳固的,竟然还能活着。”
鞋拔脸只觉丹田一阵鼓胀,差点尿出来!
顾不得许多,爬起来磕了三个响头:“真人饶命,我是猪油蒙了心,绝对没有对天师府不利的想法。”
张怀丹抬起一只手。
鞋拔脸骇得亡魂俱冒,磕头如捣蒜:“真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能够在您的雷音下撑住,说明我命不该绝,不要杀我啊!”
张怀丹哑然:“我又不是上天。”
“你!我跟你拼了……”
“清松、水阳,把他们三个的尸体收拾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