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怀丹的神色,貌似有点太淡定了。
如此表现,要么是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要么真的有……把握?
牧由喃喃自语:“不可能吧?”风正豪眯起双眼:“在这之前,谁能想到怀丹真人能够挑翻六贼,谁又能想到尸魔重伤不起?”
作为手下败将,陈金魁觉得自己万分清楚张怀丹的实力,但也不敢像两人一样,冒出这般大胆的想法:“一码归一码,这可是丁嶋安!”
风正豪不语,仔细回想张怀丹出道以来的事迹,配合上现在的淡定之貌。
难道说……
会有意外发生?
……
陆瑾脸色铁青:“两位盛情,我陆瑾记下了!”
王蔼笑着的脸上一僵。
四大家族到了如今,确实貌合神离,有所龃龉。
可这么明显的表态,却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故作无奈道:“老陆,你也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晚辈有晚辈的想法,你瞅瞅,小天骄或许还会觉得你多管闲事,再说了,老天师才是师父,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陆瑾冷然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晚辈有自己的想法没错,但也容易走弯路,做长辈的才要将他们引导到正确道路上!不然要长辈干什么!”
王蔼竟有些尴尬,看来和陆瑾的关系又要差上……
吕慈沉声道:“少说几句,张怀丹可能有把握!”
陆瑾一愣,旋即一恼:“你在耍我!”
王蔼脱口而出:“老吕,你也魔怔了!”
吕慈瞥了陆瑾一眼:“老天师对张怀丹的爱护,会不如你吗?”
陆瑾面上恼色不减,还是答道:“这自然不会。”
怀丹没爹没妈的,就这么一个师父,在龙虎山上长大,张之维对他的爱护,怎么可能不如自己?
所思及此,陆瑾瞳孔微缩,那么怀丹年少轻狂,张之维凭什么不为所动?
是想借外人之手狠狠修理怀丹一顿。
还是说,他认为怀丹能拿下丁嶋安?
陆瑾心思电转,王蔼直接出口驳斥:“老吕,你的判断很离谱!”
张怀丹全盛都不是丁嶋安的对手,何况是现在?
这么离谱的思路,也就吕慈能够想出来!
吕慈不以为意,放目圈中:“是不是离谱,看着就是。”
陆瑾王蔼目光齐齐闪烁,只是其中的意味天差地别。
……
圆圈之内。
丁嶋安的骄傲让他对张怀丹没有任何战意。
欺凌比自己弱小的弱小,不会让他有丝毫想要强大的欲望。
于是他负手而立,不发一言,意思明显,先手的机会他不在乎。
而和他不受言语所激一样,张怀丹并不因为他的态度而动容,主动施展出护体金光。
体内近乎于无的真炁流动,一阵阵虚弱之感油然而生。
淡淡金光覆盖体表,映衬出他的轮廓如同阳光中的神祇。
这场战斗,他会赢。
所有全性,他会打穿。
就这么简单。
……
“这金光,和半刻钟前相比,肉眼可见的‘厚实’了。”
金光护体,即便浅淡,也不再是近乎透明,不可摧毁的意蕴散发开来。
风正豪观之,一脸讶异之色。
牧由也是咋舌:“这恢复能力是不是有点太强了,陈哥,你什么感觉?”
陈金魁大摇其头:“没有,一滴都没有了。”
真炁耗尽哪里有那么容易恢复?
他的情况他清楚,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到完满。
牧由咂咂嘴:“性命双修真是可怕。”
风正豪目光幽暗,这样的恢复速度,无疑为他心里的某些想法添了一份重量:“怀丹真人,也许真的……”
牧由和陈金魁的眼神同样晦暗下来,真的有可能吗?
怀丹真人真的能创造奇迹吗?
……
诧异的不仅仅是四人。
王蔼忍不住道:“这性命修为的扎实程度,给他十年时间,丁嶋安怕也只能饮恨当场。”
这才多久功夫,真炁就恢复到这种程度,八成睡一觉就能活蹦乱跳,根基之深厚令人动容。
呵呵一笑:“不过想以此拿下丁嶋安,四个字,痴人说梦!”
陆瑾不答,只是心里怀揣着一份若有若无的希冀。
吕慈同样没有反应。
见两人不说话,王蔼反倒有些提心吊胆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场内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
圆圈中,看着张怀丹施展法门。
金光护身,衣袍不动,发丝不动,似一尊鎏金雕塑。
丁嶋安微微颔首:“听说你这一身金光,从没有人打破过。”
两豪杰之名,闻名遐迩,加入全性,也另有缘由。
如果换一个场地,张怀丹或许会友善一些。
但现在,他挡了恩师的路。
“没错。”
丁嶋安轻声道:“你的真炁十不存一,我这一掌,也只用一成功力,足够败你。”
声音缥缈,带着一种高远。
如果有罗天大醮上的同辈在场,听到这种话,估计下巴都要掉下来。
有人能够用一成功力打败怀丹真人?简直扯淡!哪怕他是如此的虚弱,也不会轻易被打败!
但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丁嶋安,那就只剩下唏嘘了。
豪杰啊。
有望成为新一代绝顶的男人,那是任何天才,都无法企及的高远啊!
丁嶋安。
出手了。
他缓缓伸手,缓缓朝着张怀丹一按。
看似如蜗如龟,实则不过一个须臾。
……
全性众人里,响起难以接受的声音:“劈空掌!”
只是这么简单的招式吗?
丁嶋安在放水吗?
然而下一秒钟,这些质疑的目光通通被劲风吹散!
那简单到极点的劈空掌,甚至不存在有形的掌印,和草原上的劲风完美的融为一体。
一成功力,吹拂而去。
‘叮叮当当~~’
似有清泉流响。
张怀丹乌发飘飞,衣袍狂舞!
不可摧毁的金光无声破碎,不留一丝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