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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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山客在厨房里忙活,他正切着南瓜块,刀挨上砧板,哐哐几声,把他说话的声音盖了过去。蔺薄云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看见他张了张嘴,于是等他切完了南瓜,问:“刚才和我说什么?”

柏山客笑着把南瓜丢进了小锅里,回答他:“我喊你回神儿,等下要吃晚饭了。”紧接着又问,“只吃粥?”

蔺薄云说:“不是一贯是吃粥的吗?”

“怕你吃不饱。”柏山客煮上了粥,“问一嘴而已,左右咱们俩晚上也吃的少。”

粥咕噜噜地煮上了,蔺薄云不知从哪儿又勾过来个马扎,放在身旁,让柏山客坐在自个儿旁边,单手托着腮看他。柏山客手上还有水,往围裙上一擦,就捏住了他的鼻尖。

蔺薄云笑得眼弯弯,被捏了鼻子也不生气,只是握住了他的拇指,轻轻往下一掰,柏山客就松了手。他轻嘶一声,佯装被弄得疼了,还故意喊疼,惹得厨房里的下人憋笑。其中一个胆大的说:“四爷哪儿是疼呀,我们看您心里美着呢!”

柏山客也笑了,空闲的手拢了下蔺薄云的发,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就连忙站起来掀开锅盖,看了眼粥煮得怎么样。

蔺薄云没脾气了,揉了揉脑门上的红印子,看他到处找白糖罐子。

粥还没煮好,糖先找不着了。正择菜的小姑娘看着他找白糖,一拍脑门,“啊”地喊了一声,说:“哎呀!今儿去采买,忘了买白糖了!”

“这可坏事儿了。”蔺薄云逗她,“小米南瓜粥不搁白糖可就不好吃了,怎么办啊?”

小姑娘急得要哭,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要往厨房外边走,去街上买白糖。蔺薄云赶紧喊人给她拦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柏山客说:“逗人家做什么,还剩一点,都给你放进去。”

蔺薄云说:“怎么跟小桃似的,都这么不禁逗。”

粥煮好了,外边的那点余晖也散尽了。柏山客和蔺薄云就在厨房里吃了饭。

小米放得多了,有些稠,俩人喝不完,分了几碗。厨子把菜摆在桌上,指一指桌上的水煮鱼,说:“特地给您和太太做的,就是可惜了了,没蒸饭。”

蔺薄云好这一口水煮鱼,晚饭吃了不少,粥喝完了,还吃了半个馒头下肚,肚子都有些撑了。两人和厨房里的下人说了会子话,蔺薄云打了个小小的嗝,就被柏山客拽了起来,喊他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蔺薄云临走前还拍了拍那小姑娘的肩,让她下回别这么怕。

柏山客把他从烟火气里拽了出来,迎面扑来一阵冷风,冻得他眨了眨眼睛。院里的树落光了叶子,没人来扫,一些腐烂了的叶子融进了土里,成为养分,等着来年再多长几簇新叶。

蔺薄云伸了伸手指,步子迈得不快不慢,乖乖跟在柏山客身旁。有时柏山客带他去赴宴,他也这样贴在柏山客身边,但他不是作为附属,也不是一朵看起来娇美的花,他是作为柏家的二把手而出席的。

柏山客的步子却慢吞吞的,像是不着急回去。于是他们两个看着月亮升了起来——今夜是个满月。

月轮如玉盘,团团圆圆,看着分外悦心。柏山客上前几步,握住蔺薄云的手,手心贴着手背,交叠的影子落在地上,夹在两人拖得长长的影子缝隙间。

蔺薄云停了步子,抬眼看他,拢了拢散开的长发,黑棕的眼睛澄澈明亮,“你走得好慢啊。”

“故意的。”柏山客点了下他的鼻尖,“月光这么好,我们多看一会儿。”

月光的确好,倾洒了他们一身,风也很轻。蔺薄云闭上眼,静静地停了一阵风。若是夏天,会有低微的蝉鸣传来,蔺薄云爱听它们唱不成调子的歌,觉得很有趣。

灰色的砖石路,上面两条影子拉得长长,像是依偎在了一起。

蔺薄云说:“山客。”他轻轻笑,笑容很漂亮,在月光下更添温柔,“我以前被困在院墙里,常常想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给蔺景请私人老师,又送他去上学,我只能困在蔺家的红墙砖瓦里,我的院子临近一片小树林,夏天的晚上总有蚊虫,可我很喜欢从屋里出来看月亮。”

“月亮多圆满啊,我爬上院子里的梯子,坐在墙头上,那次蔺景下学回来,把我的梯子拿走了。”蔺薄云握好了他的手,“我就在墙头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被蚊子咬了好几个肿包。那时候好委屈,想他凭什么拿走我的梯子……”

他想起一段说一段,有些地方略过去,不给柏山客讲。他仍旧不愿意给柏山客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对它三缄其口,很不想揭开伤疤。柏山客多数时候不问,有时候自个儿也能猜出个七八来,也不需要问,更不想揭他伤疤。

他听着蔺薄云絮絮叨叨,一点儿都不嫌烦。

两人一起悠闲地散步,消完了食,便回了正院去。正院里栽了些文竹,翠绿翠绿的,松子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了,正在一片文竹丛前撒欢,身上沾了不知从哪儿蹭来的泥。柏山客嫌弃它,怕它脏兮兮的往蔺薄云身上扑,携着蔺薄云,趁它玩得欢,飞快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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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薄云进屋先把手抽了出来,脱了柏山客给他披上的斗篷,把斗篷挂在了门旁的衣架上,这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没开灯,鞋底蹭着地走进了卧房,一副没力气的样子。

柏山客之前摸他的腰心里就已经被勾似的痒痒了,不愿意放过他,看他脱了长衫,随手丢在椅子上,裸露的身子像新剥的荔枝,心里那把火顿时烧了起来。蔺薄云光着身子去拿睡衣,换好了就要钻被窝,挂钟滴答滴答地响了起来,晚八点半了,他一贯睡得早,此时听到钟响,也有些讶然,没想到两人竟然在自家的院子里逛了这么久。

柏山客也换了衣裳,钻了被窝。但他没老实一会儿就动起了手,带着薄茧的手在蔺薄云的睡衣里游走,握着那两团小奶熟练地玩弄了起来。奶头被捏住,蔺薄云哼哼一声,不大想睁眼,“你自己弄,我要睡了。”

柏山客亲了一口他的耳尖,灼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后,很暧昧。柏山客声音低沉地说:“好啊,你乖乖睡,我不弄醒你,好不好?”

蔺薄云含糊地“嗯”了一声。

柏山客熟练地摸到了他胸口上的小痣,拇指轻轻地揉那儿。

“真乖,”柏山客想,“猫儿似的。”

这猫儿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真跟刚满月的猫崽子似的,就爱睡。柏山客暗暗发笑,睡得早起得晚,活像只猫,还养什么松子,养他自个儿不就够了。

他脱下了蔺薄云的睡裤,手掌覆住了柔软的肉户,中指挤进了两片肉唇中间,上下磨蹭着。

蔺薄云极容易情动,只磨蹭了几下就流出了水。手指抵着穴口,轻轻戳刺,轻易地就被吞吃了进去。穴肉谄媚地吸附了上来,只是几天没做罢了,就已经馋得要命。

手指在穴里插了几下就退了出来,沾了不少黏腻的水液。他在蔺薄云的腿根儿上蹭了蹭手指上的水液,咬了一口他圆润的肩头。

柏山客不大想欺负睡梦中的蔺薄云,稍稍抬起了他的腿,宽阔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胸乳,硬挺的鸡巴顶着穴,轻易地就顶了进去。温软的穴紧紧地缠着他,柏山客缓缓地动着腰,动作很轻。

蔺薄云的呼吸忽然沉了起来,有些不匀,呻吟像是勉强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轻慢地哼。

柏山客爱极了他这副模样,想亲他却亲不着,只能咬咬他的喉结。

肉体相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大。不知撞了多少下,柏山客呼出一口气,猛地一顶,熟睡的蔺少爷忍不住叫了出来,下边喷了潮,尽数被堵在了穴里。他毫无章法地挥手,想要赶跑柏山客,却半点用处也没有。男人操得更狠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穴里就被灌了一泡温凉的精。

柏山客没退出来,捏了下他的臀肉,鸡巴就这么泡在了满是精水的穴里,睡了过去。

蔺薄云不舒服,却只能哼唧,在被窝里动了动,下意识地凑近了柏山客,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一口咬在了上边,报复似的。

柏山客“嘶”了一声,故意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儿,笑骂道:“养不熟的野猫一样,得了爽还咬我。下边缠得那么紧,下边倒是咬人疼,还想要挠我,小没良心的。”他见蔺薄云喘不上气了,松开了手指,亲了一口他憋得通红的脸。

野猫被亲了也不搭理他,睫毛都不乐意颤抖一下,睡得很香。

柏山客抬起手臂搁在了他的腰上,喟叹一声,也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手心贴着他的腰背,摸到了一条长长的疤。

这道疤很浅很淡,几乎看不出来,柏山客每每碰到,都恨不得把那群挨千刀的玩意儿拉出来枪毙了。

他疼蔺薄云都来不及啊,怎么就在他们手里受这么大的委屈?

“迟早把蔺家给掀了。”柏山客想,“个个的都是王八犊子,还死不净呢。祸害遗千年也不带这么遗的,赶紧找个地儿死了吧,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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