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一生孤注掷温柔(全)作者: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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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说:“要挖花照白的墓,须问问花照夜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罗淼擦把眼泪:“送信的大哥说,永怀县民,除了少数逃难远走,青壮年差不都入了义军,家眷也半跟着进了离商山脉。有些人不愿离家,就躲在沙岭和黑蛮子捉迷藏。花老英雄就是他们的领头人。花家子弟几乎全在军中,只留了旁支几个年轻人照应老太爷
“……当日随同花老英雄去护墓的人,无不抱了必死之心,足足杀了近二百黑蛮子兵,最后被对方围住放箭。听说……老爷子身上中了十几枝箭,直着。黑蛮子拿枪捅他,才倒下去……他们杀完了人,接着挖墓,什么值钱东西也没挖出来,就……动手毁了墓园……”
乌三爷走出门外,仰天望了半日。
再进来,开始拆手里的“青天节”。所谓“青天节”,是做了特殊记号的小竹筒,专用于传递消息。帮中弟子从筒外的花纹就能知道信息种类,传递级别。里边的内容也是拿暗语写的,般人看了也不明白。
晚饭桌上,人都到齐了,乌三爷讲起花家墓园发生的事情。在座所有人都曾受过花家的关照,见过花老英雄的风采。顿饭吃得哀戚沉痛,三个孩子泪水不断。子释只觉有块石头压在心间,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如此惨烈。
如斯悲壮。
明明千山万水,为什么……感同身受?
长生知他难过,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轻轻缓缓揉着掌心劳宫穴。心里同样很不舒服——这样的事情,谁听了都要动容,与立场无关。边又想:“符定手底下,怎么有那般不长脑子的蠢材……”
饭毕,乌三爷领着大家在院子里,面向永怀县所在的东南方,点了炷香,洒了三杯酒,权当祭奠之意。
进了堂屋,谁都没有走,围坐圈,继续默哀。
良久,乌三爷道:“长生、子释,三爷不拿你们当外人,有件事跟你们说说。今儿三水带回帮里传来的消息:黑蛮子最近个月在山里抢的粮,都集中到红粉渡下游花石埠,估计过不久凑足了数就要运走。我们打算……把这批粮劫下来,部分留给山民,部分运到义军营中。所以,这几天我让三水盯着,只要江流涨到位,你们马上就走吧。”
子释沉默片刻,起身行礼:“谢三爷。”又转向罗淼,“有劳罗兄。”
罗淼恨不得怒吼声,揪住他脖子质问:“你们还是不是锦夏百姓?算不算热血男儿?就这样拍屁股走了之?!”谁知,看着那双不知深浅的眼睛,脑子里居然不着边际的想:“他怎么不再叫我‘三水兄’,改成‘罗兄’了?……”
“那我们兄妹先告退了,商量商量往后的行程。”
罗淼于是呆呆的望着他们四个走出大门,拐进了把头的客房。
“别看了,不是路人。”乌三爷叹道。
客房里,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