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一生孤注掷温柔(全)作者: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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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颂扬奥云大神的长篇史诗和传说故事,书中还收录了许西戎各族几百年来口耳相传的歌谣。萨都大师逝世后,奥云宫历代先知都曾增补修订,不断完善这圣典。
长生绝口不提自己在这冰天雪地里爬上灵恝山来做什么,乌霍大师也不问,好像原本就是约了他来协助翻译工作似的。
第二天恰是新年。简朴而又庄重的祭祀仪式结束,乌霍大师把供在神台上的《艾格之咏》取了下来。
“自萨都大师之后,陆续有五位先知增补此书。增补的内容单独编写装订,因此,完整的《艾格之咏》已有六册。”乌霍大师将六本羊皮书按时间顺序排开。
那第本由萨都大师亲自编订的初稿,尽管保护极其周到,颜色也已然发黄,边角微微卷起开裂。在宫中神台上历经二百年时光,看似静止的岁月照样留下了无情的痕迹。而后来的几本则渐渐光鲜,封皮上的字体和装订式样也各有不同。
不等王子发问,乌霍大师便解释道:“当年萨都大师用的,是西域各国通行的花体十字文,装订也完全依照西域样式。后来夏文传得广了,连部落首领和长老们也纷纷改用夏文书写诏令,中间两册,便混杂着两种文字,而后头三本,就都是夏文写的了。”
说罢,又从靠墙的经柜中捧出沓纸本书:“先人手稿珍贵,大约十年前开始,我将这些手稿全部誊写到麦光纸上,以便随时翻看阅读。”
羊皮纸造价高昂,制作不易。内迁之后,大量锦夏商品流入西戎,价廉物美的普通纸张广泛使用,是以乌霍大师想到给圣书抄写份纸质副本。
长生见第本原稿封皮上为西域文字,乌霍大师的抄本却是夏文,有些诧异。拿起来翻开,内里也都是用夏文记录的西戎语。
大师指着原稿上的花体十字文,问道:“这些文字,王子可认得?”
长生摇头。
“王子尚且不认得,不要说其他人了。”乌霍大师落寞的笑笑,“就是始终留在枚里不肯入关的几位长老,能认全这些字的,大概个也没有。若再不翻译出来,我西戎圣典眼看就要失传……”
长生明白大师为什么要穷己之力,费数年之功,将书中的西域文译为夏文了。
这时乌霍大师叹息道:“说是翻译,其实不过字字对音,以夏文中的同音字代替西域文。即便如此——”
“大师在忧虑什么?”
“二王子,你父亲差不把枚里所有人都带进了冷月关,也许……要不了少年,这些用夏文写成的西戎典籍,就是我西戎后裔,也只能识其文而不能知其意了……”
“怎么会……”长生嘴里说着,用心想想,却又觉得并非没有可能。乌霍大师见微知著,果然不负先知之名。望着眼前几本羊皮经卷,对上大师茫远的目光,心头阵惘然。
“因此,从上年开始,我又着手把它们的意思也用夏文写出来。这样的话,不光懂夏文的西戎人能看,夏人也能看……只是,常有词不达意之处,也没个人商量,进展缓慢。夏人书中说“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信矣乎哉!”
于是,二王子临时充当起了乌霍大师专职翻译顾问。以他今时今日学问见识,倒也勉强胜任。
转眼三天过去,长生心里急得要命,脸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每日跟着大师及弟子们同祭祀祈祷,空余则协助翻译经文。双方都在暗中寻找机会,言辞间互相委婉试探。长生知道,自己要借的东西,要做的事,都未必能得到乌霍大师的认同。实在没法,也只有使出巧取豪夺手段,先办了再说。
这天读到首枚里妇孺皆知的短歌:
“雄鹰在山巅翱翔,
白云在空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