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一生孤注掷温柔(全)作者: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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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子周只觉柳暗花明,别有洞天,激动得挥着手起来,“果然如此,那可真是天赐良机!”
子释点点头:“从前交手的是疯子,只能打,没法谈。如今换的这个,厉害归厉害,好歹是人物,应该还是可以谈谈的。到底什么情形,总要去看了才知道。”心想:两国交兵,最糟糕的,是无和可议,无降可投,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若能议和,当然要议;能投降,为什么不降?——事情可为不可为,自己和子周的标准,大概还有些距离,先不要跟他说这么了……
这时子周道:“大哥,既然如此,议和的事,我去吧。你去的话,路途劳顿,边关辛苦,我不放心。”句不放心,说得顺溜之极。
子释笑笑:“出使在外,朝里无人怎么行?这头的烂摊子,还是你守着吧。”
“那……我和席大哥说说,他定肯去。”
“把道理讲明白,你席大哥自然不会不去。我只怕他到了地头按捺不住,痛骂敌酋,蹈死不顾,让人送颗脑袋回来。”
兄弟俩都笑起来。
“还是我去吧。代表圣朝天子教化蛮夷,兰台令实至名归。”
子周心中愧疚难当。大哥说得轻松,任谁都知道,此行必定危机四伏,处处险情,稍有不慎,便可能断了生路。
所有的事,不知不觉走到这步。温文尔雅的大哥,智慧明敏的大哥,淡泊超然的大哥,勇毅果决的大哥……个转身,在了绝顶峰巅。
兄弟二人把话说明白,子周还回策府司上班去了。
子释出使的事,真要动身,至少须等诰命司拟定国书,钦天监算好吉日,再快也得两天后。
吃罢晚饭,正要往阁楼开工,忽报席大人来访。
吩咐让到书房看茶,自己慢腾腾踱过去。
李章道:“席大人可有日子没来了。”
李文掐指算算:“嗬,整整年零三个月!”
子释吃惊:“这么久?”
“少爷,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只读圣贤书;书中悠悠才数日,世上匆匆已期年。席大人自从去年三月三之后,再没有登过门,您都没留意!”
李文口才也越发好了,张嘴套又套。至于席大人为什么这么久不登门,家子都明白。少爷不在乎,大伙儿也跟着不在乎。李文想:堂堂太子少师、右谏议大夫,遭到如此彻底忽视,简直前世作孽。
子释知道席远怀跟子周暗里直有往来,莫非是来家中等弟弟?思量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怎么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拱手呼声“远怀兄”,把跟着的人都打发下去。
“小免!”席远怀猛然起来,目光严厉,神情激动,“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子释蹙眉:“敢问远怀兄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