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释,别生气,我胡说的,我只要看见你,只要你在身边,你知道……”
“长生……”
太过微弱的呼唤,恍若无底深渊传来的叹息。转瞬即逝的尾音如丝弦乍断,在心上弹出把溅珠血线。
“我在这里,在这里……”长生紧抱住他,企图用不停重复的抚慰唤回远去的意识,平息突如其来的反常状况。
“长生……”下认出了面前的人,情绪迅速稳定,整个身子瘫在他怀里。
“子释。”让他对着自己的眼睛,长生狠狠心,问:“子释,告诉我,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让你这样难过?
如此这般,曾经下定决心不再追问的切,已非问不可,不能不问。
看他不说话,长生仔细回想之前的交谈,忽道:“那个米大人……不对,那个聂大人……到底是谁?”
他在他脸上读出片空白。
长生捏住自己的心,不让它胡乱蹦跳。放平语调,轻轻道:“子释,你告诉我,他是谁?你……是不是,是不是……和他……在起?是不是?……”
子释慢慢摇头。摇了几下,停住,两只眼睛直勾勾空荡荡望着前方。
长生刹那间从中看到了漫无边际的荒芜。
那荒芜中断壁残垣、火光血泊、金珠瓦砾、锦绣泥沙,令他顿时想起无数曾经共同目睹的凄凉场景,看清了无数倍加惨烈而偏偏自己缺席的残酷内容。
他看见他在满地华丽废墟之上,如冰川雪莲般优美而寂寞,却始终无法逃开。任凭倒塌的梁柱砸下来,翻飞的火焰烧过来,终于,花儿遍体鳞伤,无声委落。
“子释,告诉我……”
长生捧着他的脸:“子释,说出来。我要你都说出来,全部告诉我。不管是什么,统统告诉我。告诉我,就没事了……”
良久,枯涩的声音打破死水般的沉寂。
“……子周……”
“嗯,子周怎么了?”
“那年……子周……中了状元……我不想他去,可是……要征兵……没久,就被人发现了身世,只好也去做官,我……子周和子归,本就不姓李,该姓谢的……”子释茫然的复述着,前言不搭后语,颠倒凌乱。
“我知道,他俩姓谢。然后呢?”
“然后……兰台令,我很喜欢……可是,有天……半夜……”子释目光四散飘荡,下意识的跳过去,“花家和白沙帮的人……居然也到了西京……国舅家的孙子缠上了子归,皇帝要赐婚……所以……子归跑到边关去打仗……”
“子释!”长生听出蹊跷,握住他的手,掐在合谷穴上,“告诉我,那天半夜,发生了什么?”
子释被他掐得灵台醒,抬起头,看了会儿,慢慢道:“有天半夜,个人……闯到家里来……”
“谁?!”
“这个人……你也认得的。你认得,子归认得,子周却不认得。我……我本来应该认得的,可是我……忘记了。朝中遇见,也没往心里去。谁能想到……早该死了的人,居然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摇身变,成了国舅亲信、皇帝宠臣……”
长生脑中巨闪,浑身血液都被冻住。
子释反而似乎平静下来:“那天……是重阳节,子周和子归去了外祖府上,我自己留在家里,很晚才睡。后来……后来……后来,我生病了……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却又没有死……”
“子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长生再没有丝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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