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倪俭飞快的溜对方眼,想起自己好歹算得面前这位拐个弯儿的救命恩人,暗暗得意,忍不住又偷偷抬起头,预备看眼。不料那人居然冲自己微微笑,顿时慌乱不堪,赶紧低了头。心道早知是个漂亮人儿,这会儿怎么瞅着漂亮了呢?怨不得……
今晚子释白色里衫外头披着长生的衣裳,因为某人死活不许他穿锦夏官服。质朴的图案,厚重的色调,不见了许风流。除却把五官衬得越发秀雅精致,别有种澄澈明净。倪俭不由自主将声音降了几个八度,生怕口大气惊扰了他。
等到虞芒自我介绍时,明显比倪俭加局促。倪将军送过去个鼓励的眼神,在心中自言自语:“这张脸,今后半时常要见到。得习惯,习惯。习惯就好……”
互相介绍完毕,集体沉默。
下首坐着的三个略有些尴尬,不知如何继续。而对床上坐着的两人来说,沉默本身,似乎已经足以代替切。
长生轻轻握住靠近自己身侧的那只手。
相信他。
既然没有拒绝,既然开了头,那么他定会陪着自己,坚持到底。不管有残忍艰难,用天下人的安宁与笑容偿还他,用千万倍的温柔与情意偿还他,用永不离弃的坚守呵护偿还他,用生世的决绝执着偿还他。
他肯答应陪我,必是也这样相信着我。
子释悄悄把手抽出来,不动声色,悠悠开言:“长生跟我说了三位很事。军师及两位将军,均属当世俊杰,甘为天下苍生出力,子释佩服。”
“哪里……”三人齐声谦虚。其中倪俭是心意谦虚,那两个都在顺带走神。
虞芒想:长生?似乎是已故锦妃娘娘才用的称呼啊……
庄令辰想:子释?奇怪,哪有人自称说字不说名的……
“人世盛衰,江山分合,代代无穷已。凑巧赶上了,幸抑或不幸,实在难料。”说话人在这儿停下,适时叹了口气。
这句貌似空泛实则相当有针对性的开头引起了在座几人深刻的共鸣,话题下变得渺茫而深远,令三位意气昂扬壮志勃发当世俊杰不由生出缕沉郁感慨。
说话人锋头转:“军师与倪将军,本是锦夏子民,却做了华荣肱股。虞将军自有君王太子,却另拥主上。”
对面三个大出意料,听得皮肉直抖。
目了然的事实,却也是不能出口,不愿深思的事实。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正面提起。
他明明在血淋淋揭人疮疤,然而语调中充满了苍凉悲悯,竟带着十分体谅与安慰的意思,叫你无论如何也没法生气发作。
“三位其实还算好。你们靖北王殿下……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统江山,重建太平,为此不惜夺嫡逼宫。这条路……来日风光无限,眼前尸骨如山;纵使万民敬仰,注定孤家寡人……”
长生弹而起:“子释!说好你陪我的!难道你要反悔?!”
子释望着他笑笑:“除非你骗我。否则——我答应你的事,几时反悔过?”
阵钻心剧痛袭来,长生无言以对。
子释不理他,转头向着那三人慢慢道:“我李子释……今天既然坐在这儿,和几位这么说话,便是做好了……众叛亲离、遗臭万年的打算。”
“子释!”长生刚坐下,又弹起来。
子释望着他,再次笑笑:“莫非你要告诉我,你很意外?还是说——你准备反悔,放我马?”
长生回望着他,对视阵,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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