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一生孤注掷温柔(全)作者: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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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因病未至,恐非虚言。
子释默默叹了口气。
兄弟相残,父子难见,切权力之争,不必江山帝位,都免不了上演这出。他生在其中,身在其中,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非常好。
忽然又阵欢呼呐喊声传来,于耳畔回响不息,不似先前平原中的空旷感觉,知道是进城了。成千上万的京城百姓,早早翹首以盼,远远望见高头大马上的矫健身姿,人群顿时变作沸腾的海洋。
——靖北王符生,正在成为新的时代新的传奇。
子释抿着嘴,微微的笑,心里觉得很骄傲。
是的,为他骄傲。
不再留意车外仿佛没有尽头的呼喊声,闭上眼睛,在这场时空交错的宏大历史叙事中,悄悄想着最卑微最渺小的个人心事。
那宏大的历史的,清晰透彻,辉煌也苍凉。
那卑微的渺小的,暖昧朦胧,苦涩也甜蜜。
人生就在其间,颠簸起伏,回旋摇摆,边是绝望,边是希望。不论少个轮回,都如此相似。然而,那辉煌苍凉的,越走越开阔;那苦涩甜蜜的,常历常新鲜。至于那贯穿在绝望中的希望,则引诱着人们奋勇前行,虽痛不悔。山重水复处,柳暗花明时。
当自己能够投人他的怀抱,诉说绝望的恐惧,恰恰也是重新充满希望的时刻。
但是,子释心里十分清楚,实际上,老天最磨人的地方,不在于令你越来越绝望,而在于将你抛掷到命运的函数曲线上,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来回跌宕,永久循环。
自己的问题,就是活得太明白了。想装糊涂,亦不能。
幸亏,个体生命的长度是有限的。至少,可以努力争取终止于某个希望的坐标点上。
若有来生……
不,不。不必有来生,今生足矣。
今生长生,足矣。
对于过去,不敢怨尤,似乎也不必回味。对于未来,不敢期待,似乎也不必担忧。当下的每刻,都很好。非常好。
城外的欢迎仪式,山尚书令皇甫崧代天子主持。京里王公大臣们,许人从前对二皇子的观感就比另外两位好,些观念保守的西戎贵族即使在意其母系出身,然而形势比人强,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公开提起。是以大伙儿无不着力表现,能来的都亲自来了。宗室公侯,唯有平正王、殿前司指挥使、三皇子符留未能到场。不过似乎在场之人都自动忽略了这点。
入城之后,直接进宫面圣。关于投降人员及缴获物品,长生向皇甫崧表示,切听从父皇圣裁。同时又以头绪繁琐,人物众,交接复杂为由,虽然移交给朝廷相关部门,仍然派自己的人跟着看着。至于着意挑选出来的姿色最佳的美女娇娃,稀有罕见的奇珍异宝,直接带进宫去,孝敬父皇。
从宫里告辞出来,又把各方事务初步安顿妥当,已是暮色降临,长生这才带着自己的亲信们回王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