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了,那我就保护子周哥哥和嫂子。”极为顺口,忽然兴奋,“啊,子周哥哥要成亲了么?我怎么都没听他说过!新娘子有子归姐姐好看吗?”
“我随便假设下,八字还没撇呢。”拍拍他肩膀。“嘘新娘子来了。”
仁和元年五月,皇帝巡视楚州。
长生是五月底出发的,随行带上了花家叔侄。
花自落之前心以为子归妹妹被实为西戎王爷的顾长生抢走做了王妃,故而对刺杀行动充满热情。关在牢里的时候,子归曾去探监,小伙子下人生幻灭了,成天浑浑噩噩,魂不守舍。
活捉的刺客,只要肯投降,能用就用,不堪用的教育番直接放走。用子释的话说,江湖中人,关着有人来劫狱,杀了有人来报仇,没完没了,麻烦得很。旦他知道你比他厉害,并且厉害得,也就消停了。剩下几个坚决不肯降的,加上个傅楚卿,关在刑部大牢里当标本。
花家叔侄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立志不成功便成仁,但那都是建立在假设有机会“成功”或“成仁”的前提下。如今看来,成功只怕再没有可能,成仁又如何呢?除了环境差点,限制自由,不上刑不逼供,好吃好喝招待。对方摆明了没打算索命,难道要动手自杀不成?花有信琢磨来琢磨去,手掌在脖子上横着比划比划,半天也没想明白成仁的由头在哪里。
报仇?力不从心,报不了了。号召花家子弟就此追随老太爷而去,似乎也不太对劲。他心里隐约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债,非说是顾长生李子释欠下的,实在有点牵强。当年这几个娃娃与花家,并非天两天的交道,而是在花府住了整整个月。最不过是受其蒙骗,好像也犯不着为这个自杀……
殉主?殉赵家皇帝还是殉锦夏朝廷?真要为这个自杀了,阴曹地府只怕先被老太爷打屁股。老头子对姓赵的可不待见得很……
看看年轻的迷茫又愤懑的侄子,花二叔样愤懑又迷茫。要他动员侄子自杀,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这可是花家下代的家主。就在这迷茫且愤懑之中,对方通知说楚州宣抚重修花家墓园竣工,想请花家后人回去参加祭祀,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被绑着上了路。走到地头才知道,这场祭祀,竟是当了皇帝的顾长生亲自主持。
花家墓园当年被单拒摧毁,自此废弃。为花照白护墓而死的花照夜等人,直接在废墟底下压了许年。朝廷重修花氏之墓,贴出告示招葬义工,又有商户缙绅自发捐献,地方政府只出面组织监督,没掏文钱。
当路立着的汉白玉牌坊,质朴简洁,比不得从前精雕细镂,却见雄伟厚重。还是“忠正端直”四个字,笔力道而体格正,乃当今圣上手书。因为骨殖已无法辨认,于是在花照白墓旧址修了座大坟合葬。墓门前石桌供案,龟座碑亭,尤增肃穆。
花有信和花自落远远望见,膝盖软,跪倒在地,再也起不来。feifan
长生这趟到楚州,主要做三件事:花家墓园祭祀,劝服许泠若,考察移民安置工作。其中第桩是收买人心的关键,务必做好做足做到位做出彩。否则未免太对不住某人精心设计。
出发前,两人趁旬休日在开泰殿排练。
“停!”子释盘在九龙宝座上,指导大殿当中朗诵的人,“再煽情点。”
长生想下,问:“什么叫煽情?”
“就是念得肉麻点。”
“肉麻……”这个懂,张张嘴,准备试试,旋即放弃,“不会。”
不会?子释心说你几时不会了?该肉麻的时候那是粒鸡皮疙瘩都不曾漏掉。不过人家从来不以为肉麻,纯属真心实意,自然流露。他其实也蛮会演戏的,可惜戏风冷峻,戏路比较窄,这般面向大众煽情是有点为难……
拍拍手:“气势没得说,庄重严肃也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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