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为什么这么问?”
顾磬箫眉心微蹙,脸色有些隐晦,有些不悦。潜意识里,他并不喜欢她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倘若非要追究一方过错,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他无疑。
“嗯......”阿城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揪着被单,凝思组织措辞。“报纸上不是都写了吗?人好好的五年姻缘,活生生被我这妖孽给毁了.......”说着,骨碌的眸子转过到他清冷的俊彦之上,笑容荡开,纯真无害:“不过,祸害人的妖孽,明明是你才对。”
果然........
贬低自己的下一句,就是损他的话了。顾磬箫莞尔,并未介怀,嘴角凝着微笑,带着几分宠溺。心湖,却泛起丝丝涟漪窠。
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相似的地方?
顾磬箫不着痕迹的敛了敛眸,宽厚的手掌覆上她光洁的额,轻柔的揉揉她的黑发。“我跟ita的关系,很微妙,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说着,目光定在她苍白娇俏的脸颊上,与她对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燔”
“我也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顾磬箫话音刚落,阿城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的罢了罢手。其实,这次事件已经算好了。起码,比起当年攻击简默的那次,已经手下留情,好太多了......
兴许,是那个人顾忌着顾磬箫的身份。
离开香港前夕,牧宁忽然找到她,将八卦周刊的报纸摔到她面前,冷酷的面容,带着几分薄怒......许久之后,他冷静下来,望着她,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说:你终于,成了那个人的眼中钉。
所谓眼中钉,她自然清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一分也不愿多留的那种。她当时攥着报纸,靠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回神。
幕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着,阿城明亮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顾磬箫,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好半响,她忽然打破沉默,开口要求道。
“嗯。”顾磬箫默然,并不反对。
“就住这间房?”在他答应之后,阿城余光窥探他一眼,紧接着问道。这间,是顾磬箫日常卧宿的主人房.......
“好。”没有多余的犹豫,他点头应允。
闻言,阿城侧过脸,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奇地目光似有若无的望着他的温和没什么表情的面容。这张容颜,一如当年,岁月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深邃幽沉的眸子,坚-挺的五官轮廓,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柔无害的男人,将她送入地狱的深渊。
“谢谢!”她扯了扯嘴角,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被她压了下来........抬眸,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一本台历,一个闹钟,空空荡荡的,再无其他。
那一张合照呢?
阿城皱了皱眉,贝齿紧咬住唇。除了这两样,这里还摆放过一张合照。那年,是莫斯科第一场雪的时候。漫天飘着白色的雪花,他拥住她,笑得温柔宠溺。
那一张照片,是她亲手摆放的。所以,至今记得。
许久无话,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浅浅的呼吸声。顾磬箫低头时,才发现阿城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目光,定在她微蹙的远山眉之上。望着,顾磬箫幽沉的眸子添了一丝怜悯.......却终究,没有深一步的动作。离开,亦是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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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看?”
头等舱,原本熟睡的女子忽然醒来,嘤咛一声。白玉般的手臂伸了伸懒腰,侧过脸,目光落在旁边,稍稍顿了顿,打着哈欠懒懒地问了句。明明是刚睡醒的朦胧,声音却比广播里的空姐还要娇媚几分。
男人勾了勾嘴角,白皙修长的手指碰了金丝边眼镜一下,冷冽的目光依旧锁在密密麻麻的文字堆里,严肃不苟,对于她的问话视若无睹。可他,又显然不是没有听见她的话。
ita毫不介意,连半分尴尬都没有,对于这个人的脾性早习以为常。
抬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一口气酣畅地喝掉了半瓶。其实,她不见得有多口渴,同那个人一起生活久了,不小心染了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