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轻轻顾不得涵养,冷着脸甩开门外的秘书,横冲直撞的闯进顾磬箫办公室。彼时,顾磬箫正坐在大班椅上,面色不佳的听着高修给他汇报工作。见了轻轻气呼呼的进来,淡淡的挥了下手。
“大清早,又耍哪门子的脾气?姣”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顾磬箫倒是淡定,伸手拿起桌面的文件夹低头审阅起来,完全无视轻轻激动得发抖的小身子......寂静中,是她粗重的呼吸声。
其实,轻轻来这里的缘由,他大概猜到一些。只是,他有些摸不清楚,简默为什么会忽然把念念带回国来?甚至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到底有何居心?
轻轻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的,一小步一小步朝着顾磬箫靠近。望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容,轻轻只觉得浑身冰冷。脚下,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
“她就是阿城。对不对?”
轻轻故作镇定的将双手撑在桃木办公桌上,目光凌厉的逼视着顾磬箫,寸步不让。“怪不得母亲提出联姻时,你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顾磬箫,你tm真是好样的!把我们所有人都算计在内。”见他沉默不语,轻轻咬牙,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破口大骂:“倘若我今早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轻轻。”顾磬箫双手托着下巴,抬眸,凌厉的瞥了轻轻一眼。轻轻抿着唇,沉默了,但脸色依旧不好。他靠在大班椅上,有些头疼。“我开始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籼”
“既然你不说,那好!我来说。”轻轻拉开椅子坐下,与他面对面。见顾磬箫目光正端望着自己,她有些闪避。说:“在伦敦的时候,我调查过她。可是,什么都查不到。那个叫良牧宁的男人,将她保护得很好。这些,想必你都比我更清楚是不是?”
“良城跟良牧宁,是一对别扭的兄妹。”
顾磬箫凝眸不语。
可不是。就是这样别扭的兄妹,才叫他对良城起了疑心。可是,那种想法刚萌芽而起时,就被他狠狠的掐断。他宁愿,良城只是良城.......
“乱了,乱了,统统都乱套了......”轻轻有些烦躁的揪了揪长发,弄的乱七八糟。她嚯一下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酒架那,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猛烈的灌完,手依旧抖不停。她停顿下来,扭过头看着一直沉默的顾磬箫,问:“哥,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顾磬箫抬手揉揉额角。良久,才说了句:“顺其自然。”
“轻轻,这些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深知轻轻的脾性,在她开口之前,顾磬箫冷冷的补充道。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冷漠。
“你觉得,那个孩子不会出现在母亲面前?”轻轻嗤一声冷笑,端着酒杯慢悠悠的走过来。此时,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刚才所有的激动,她只觉得可笑又匪夷所思。
当年,她也有份确认梁城星的遗体。明明,已经死在大火里的女人,如今换了一张面孔,换了身份,顶着耀眼的光环出现在他们面前。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带着那个孩子撞进他们的视线......良城,你到底有何居心?
想着,轻轻眸子眯成一条线,眼底,掠过一丝冰冷。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你早些搬回家吧。”顾磬箫呷了一口茶,早已经冷掉,可他却没有理会,又猛灌了一大口。
“七七还在医院,去看看她吧。最近她跟阿贤闹得挺僵,姑妈怎么劝都劝不住。你过去,劝几句,女人家比较好说话。”
顾磬箫话音刚落,轻轻重重的将酒杯掷在他办公桌上,踩着高跟鞋,一语不发的离开。
即便他不开口,她也打算去医院看望苏七七的好嘛。倘若不是被良城那件事情中途打断,她这会儿早在医院跟苏七七喝茶谈天了,哪儿需要受他这份脸色。不过,早上良城看见简默领着那个孩子出现的时候,脸上的惊讶不亚于她。难道,她事先也不知情?
轻轻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扶着方向盘。没过一会儿,看见顾磬箫疾步从大厦里出来,大衣叠在手里。高修走在前头,为他拉开车门。
看见顾磬箫躬身进了车厢,轻轻瞟了一眼。踩下油门,以讯耳不及之速从他们旁边路过......
“先生,老爷子那边让您过去......”车子刚发动,高修握住手机,有些忐忑的对着后座正闭目养神的顾磬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