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歆葱白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看着赵君约,脑海里浮现赵谙谂时而温文儒雅时而冷峻阴狠的面容。赵家的男人,惯会伪装自己。
赵谙谂是,赵君约也是。
不同的是,赵谙谂只做表面功夫,而赵君约,人前人后,戏份做足,从不落人话柄。和这样的人做对手,早已经注定了赵谙谂的失败。
赵雨歆眉眼一沉。她闲闲的看着自己艳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我来的时候碰到良城了。”
赵君约眸光一紧:“你去找她了?”
“注意我的汉语用词!”赵雨歆双手扶着椅子瞪他。
赵君约抿着唇,没有说话。
“去找她?我犯得着吗?要不是之前赵谙谂威胁,我才不稀得看见她呢!”赵雨歆瞟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就你稀罕她,可人家却从来没拿过正眼瞧你。赵君约,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别管。”赵君约转了下脸,语气有些不悦。
赵雨歆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啜了一口。她砸了咂嘴,讥笑道:“谁想管你啊?回来这么多天了,连家都不回一趟,谁还管得了你啊?”
赵君约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妹妹,飞扬跋扈、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些年,赵谙谂也确实让雨歆变成了这样的人。
“雨歆,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吗?”赵君约柔声问。
“有啊!”赵雨歆喝完杯子里的酒,对着赵君约笑得天真烂漫,“只要你们让赵雨歆活着,那就是我唯一最想做的事情。”
赵君约看着她,眸光收紧:“我认真的。”
赵雨歆伏在桌面上,恣意大笑:“我也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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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磬箫回到康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时,房里的灯霎时亮起。良城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微沉。他短暂的愣了一下,“还没睡?”
“你去哪儿了?”良城看着他,目光颇为凌厉。
顾磬箫扯掉领带,闲步朝着酒架走去,对良城的话恍若未闻。他拿了一瓶红酒,转过身看着她,淡声问:“喝吗?”
良城沉了下眸,继续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临时去了个地方,手机忘在车上,看时间晚了,就没给你回。”顾磬箫敷衍的回应。他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放在良城面前,自己转而坐在单人沙发上,悠然的品了起来。
甚至,没有看良城一眼……
良城凉凉的扫了眼眼前的红酒,并没有动。
“你去见赵谙谂了?”过了一会儿,良城忽然问道。
“嗯。”顾磬箫呷了口酒,并没有隐瞒。他抬眼看向良城,眸光微沉,薄唇轻抿,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阿城,他们都说,是我杀死了你。”顾磬箫说。
良城心头一沉,双手泛白成拳。她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磬箫凝眸看着她,竟然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他甚至有些觉得,她是一个通达的世外高人,非常清醒的看透所有一切,只活在当下。
就如同,她选择回到自己身边一样……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尽管害怕甚至有些抗拒听到她过分直白的回答,但顾磬箫还是忍不住问了。
明明,他们之间有着那么深的误会。她还是选择了回到他身边……
好半响,良城都保持沉默。
忽然,她嗤一声笑了,醇亮的眸子眨巴着,目光凌厉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的刺向他。
“为什么回来?”良城笑着轻喃。她淡薄了脸色,语气森冷:“顾磬箫,在你不知道我是梁城星的时候,每天对着我,你难道不觉得渗人?”
顾磬箫修长的指扣住高脚杯,他眸光一黯,沉默不言。
看着顾磬箫有些颓靡的反应,良城呵呵的笑了:“为了和你见面,我整整准备了三年。熹园那场大雨,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你的反应却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不得不说,你对梁城星,长情得让我恶心。”
“你一直都相信,那场大火,是我所为?”顾磬箫无比痛心的问。
良城的脸色骤然变冷:“我为什么不相信?”
顾磬箫眨巴着眼睛,看向别处。
此刻的他,只觉得悲哀……曾经美好快乐的十年,如今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讽刺。顾磬箫想不到的是,自己恨了赵谙谂五年,而良城,也恨了自己五年。可笑的是,他这个当事人,浑然不知。
“你该信的…”顾磬箫苍凉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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