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石燃显然还在努力消化文森特所说的话，还是躲不过。
要去听证会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裤子。
他脑子里纷乱如麻，想了很多却又似乎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确切的言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一夜无眠，再加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吃饭，石燃低头看了看散发着浓郁奶油味道的汤羹，他感到一阵反胃。
他紧抿着唇，努力将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压了回去，声音沙哑地挤出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你。”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文森特眸子一转，注意到了石燃手中揪得皱巴巴的裤子，他的指尖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白，在暖黄的灯光下轻轻颤抖。
文森特抬手，拉开了石燃紧攥着的手，“我不需要你的谢谢，燃。”
石燃皱着眉头，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沉闷得让他不知如何回应。他任由文森特拉着他的手，仍旧沉默不语。
文森特却并不急躁，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石燃的手背。
自己说再多也不如他自己想清楚，文森特什么都懂，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陪着他。
“听证会会有6名委员会成员出席，可能是你熟悉的同事又或者是从未谋面的谋生人，开始只需要你做一个开场陈述，之后就是提问和你的反驳回答，最后成员投票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原则进行投票，中间会有此前调查阶段的证人出席听证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文森特把所有的流程都耐心地复述了一遍，不求石燃能听见去多少，只是想着让他心里有个大致的框架，毕竟走到这一步心理压力远超过听证会本身所带来的压力。
在这个小小的餐厅里，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石燃抬起头，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开关的机器人，他目光直视着文森特，轻声开口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文森特的眼神复杂，似乎包含了赞许、骄傲，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轻轻地拍了拍石燃的手背，既是鼓励也是安慰：“我知道，现在先吃饭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汤匙递给了石燃。
石燃微微点头，接过汤匙盛起了几乎要凝固的奶白汤汁。
汤汁的温热香气与浓郁的口感，顺着喉管流入了空荡荡、萎缩的胃里，带来了一阵阵温暖和满足。
他抬起头，朝文森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声音中带着真诚的赞许：“真的很好喝。”
但最后这顿饭到底还是没有吃完，不是因为心情的缘故，而是文森特高估了两人的食量。
文森特将用过的餐具一一洗净，用厨房纸擦干后，整齐地放回橱柜的架子上。
石燃也没有闲着，他站起身，细心地将剩下的烤鸡装进保鲜盒中，打开冰箱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解决了口腹之欲后，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在两人独处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石燃轻轻捏着自己的手指，打破了沉默：“那我叫车回家了，今天真是耽误你不少时间。”
文森特听到石燃的话，正准备将牛奶放入微波炉的动作微微一滞，思绪似乎在某个念头上停留了一瞬。
紧接着，他重新设定了微波炉，把定时从一分钟缩短至三十秒的加热时间，微波炉的门随着轻轻的咔哒声关闭。
文森特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石燃，他的目光穿透了厨房与餐厅交界处的模糊光影，定格在石燃眼下因灯光投射而显得更加虚浮的乌青。
文森特伸出手，指尖轻触石燃的脸颊，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先把牛奶喝了吧。”
话音落下不久，微波炉的计时器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提示音。
文森特转身，取回了加热好的牛奶，再次走到石燃面前，将温暖的杯子递给他，“不热，可以直接喝。”
石燃明显地怔了一下，心脏原本平静的跳动因文森特带有命令口吻的话语而逐渐加速。
他搜肠刮肚，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拒绝文森特的好意。最终，他还是默默地接过了文森特手中的牛奶，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石燃甚至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定格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至于一杯牛奶下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不自觉地吞咽了口水道：“喝完了。”
文森特伸出手，想要接过石燃手中那个几乎见底的杯子。石燃没有松手，他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低声说：“我来洗吧。”
他迅速走向洗手台，但水龙头的开关被他急促地一拧，水流突然涌出，溅到了石燃的衣物上，他立刻关上了水龙头。
“…”原本因为尴尬而想要离文森特远一点，现在反而到了更加狼狈的地步。
文森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石燃扭头，眼里带着无奈去看他。
文森特走过去接过石燃手里的杯子，简单冲洗了一下放到橱柜：“去楼上换个衣服吧。”
“…不，不用。”石燃拿纸，弯腰要把地上的水擦干净，可文森特抢先一步，直接握住他的胳膊，将他带了起来。
文森特低声道：“可以吗？”他毫不在意石燃被水沾湿的毛衣，把人搂进了怀里。
哪怕是石燃再迟钝，他也知道文森特说的是什么。
照理说他应该要推开文森特这个久违的怀抱，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他就是不想这样做。
也许是因为太疲惫了没有力气再推开，也可能是文森特对自己伸出的援手，让自己没有那么孤立无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石燃的双手还湿着，他没有触碰文森特，只是喃喃道：“衣服上有水，会弄湿。”
“那就脱掉。”文森特没有犹豫，他的手伸进石燃的毛衣里，勾住他的胳膊，直接帮他脱去上衣。
虽然房子里的暖气很足，但是猛地被脱掉了衣服后，鸡皮疙瘩瞬间爬上了石燃的皮肤。
文森特的手碰到胸口上的敏感点时，那原本即将平息的颤栗再次被唤醒，沿着他的指尖所过之处，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