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从地铁站步行至宿舍,又是五六分钟的路程。
石燃踏上宿舍楼外的台阶,雪花随着他的脚步声簌簌落下,他停下脚步,跺了跺脚,将附着在鞋上的雪粒抖落。
他掸了掸身上的雪花,双手搓动着,用身体顶开厚实的大门。
一踏入门内,暖意瞬间将他包围,鼻尖上的雪粒化成一滴晶莹落在当间亮亮的,和浓黑的瞳仁互相映照着。
石燃侧身朝前台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临上楼,有人喊了他一声。
“燃,等我一下。”
石燃扭过头,四下张望着。
隔着花台摆件,他瞧见坐在一楼休息区的文森特收起交叠的长腿,起身整理下西装,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往这边走。
石燃转了个身,跟文森特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听起来像逐客令,可文森特笑了下,“过来看看你。”
“啊,我挺好的,挺好的...”石燃边说边顾及着他们还在公共场合,于是谨慎地往后腾了些位置,又想起来他根本没告诉文森特自己住在哪儿,于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为想见你,所以自然能知道。”这句是拿中文说的,好像不用母语讲话,他没有那么别扭,也更能干脆利落地说出心里话。
把偷偷查人说得清新脱俗,理所应当地也就只有文森特了,石燃心想。
晚上的宿舍楼通常都很安静,学生不是外出潇洒,就是泡图书馆学习。
这会儿,宿舍楼里人也不多,角落的声音自然惹眼。
石燃掠过文森特,注意到前台的目光不时朝他们这边投来。
他看见文森特穿得西装风尘仆仆地,随口问了句:“你是刚出差回来吗?不早点回家休息吗?”
“嗯,不过现在还早,所以先过来找你。”文森特抬手看了眼手表。
文森特起飞前就已经得知石燃的结果,这个结果算是比预想的要好,也不太需要他走动关系。
飞回来晚上七点,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在机场取车往这里赶,想着先见一面石燃。
“听证会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石燃并不意外文森特会知道,毕竟之前在那里干过,只要稍作打听,获取信息的渠道自然不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他没想到早上刚出的消息,文森特当天就能得知。他有点惊叹于文森特的人脉圈,毕竟这种发给学生的邮件还是涉及隐私的。
也没跟文森特兜圈子,石燃直接把jack没岗匀给他的事跟文森特提了嘴,又自顾自地说些自我安慰的话。
什么自己能行,专心搞学术也挺好的,让文森特别担心;他教授大忙人,甭管他一个小渣渣了,反正主打一个“捧他踩自己”。
文森特任他一通乱说后,揽着他的肩膀像是不怕被人看见似得往楼上走,“有没有人说过,你紧张的时候话特别多。”
老实巴交的石燃在这个节骨眼敏感的很,任他私下再怎么思想放荡,但是落到行动上都是个缩头乌龟。
瞬间触电的感觉从肩膀一直窜遍半边身子,激得他一个扭身跳开两步,踩在更高的台阶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文森特,却没有半边儿站在高处的俯视感,只是压低了声音道:“你干嘛...有人。”
动静这么大,前台铁定能听见,石燃不忘偏头去寻前台的工作人员,但视线被文森特遮挡,什么也看不清。
文森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换了只手拿外套,穿着锃亮的皮鞋,几步“嗒嗒”地走近,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怎么了,我只是想私下跟你聊聊,冬休愿意跟我去阿拉斯加吗?”
别个不提,单是刚才文森特的举动就能让人一惊一乍的,可好端端地又冒出一个主动邀约,石燃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事。
他的反应带着明显的犹豫,搔了搔鼻子,眼神游移不定:“啊,去阿拉斯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一直延续到文森特坐在不大的宿舍里。
石燃回自己宿舍才有种到家的实感,只是没什么好招待的,他从抽屉里抽出拿出饼干,又倒了杯水放在桌上:“不好意思,你吃饭了吗,家里只有这些。”
“我还好,你吃了吗?”文森特端起杯子,递回给石燃:“你刚从学校回来吗?”
石燃摇摇头道:“没有,因为TA不是没了吗,出去找了个兼职。还不错,暂时能凑合。”
“兼职要干多久?”文森特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