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习惯戴表,洗澡也从未拿下。
如果我生在没有防水手表的时代,大概会把表抓在手心里吧,即便那样,他的存在感又太强,我实在是怕了不分日夜想他,又享受自己不分日夜地想他。
他是特别受益於仪式感的人,每天必须不多不少地看三次表。
起床後是第一次。
日落泛起微醺,夕yAn水亮得彷佛掐得出水,你会看见一个虚有的小恶魔,在你眼皮子底下翻山越岭、满世界小恶魔的世界找一人,在恶魔停止寻找之前,必须看第二次。
最後是太yAn下山後,任何一个想感受自己心跳的时刻,只要心脏轻轻鼓一次,就可以看了。
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他有轻度强迫症。
我第一次听时问他,这些特别的时刻是怎麽固定下来的?他说,他也不知道,第一次或许真是偶然,第二次可能是回味,一天又一天的……已经改不掉了。
有一次,我正撑着教室外面的墙壁作简单版的伏地挺身,余光里看见他从我右手边的楼梯口走上来,一语不发站在我旁边看我。
我抛去一个关心的眼神,他没头没脑地说:「果然好多了。」
「啥啊?你不开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直没怎麽跟我撒娇过,我以前还老笑他别扭。谁想他这时候却一头撞在我背上,活像寄居蟹找着了归宿,就靠着不动了。
但我刚运动完正流着汗哎,他不嫌弃我都嫌弃自己,登时就要扭开,结果他两只手拦腰抱住了我,让我别动。
「你哪时候这麽能腻歪了,怎麽了啊?……不想说啊,那好吧,哥给你靠,谁让哥疼你呢。」
「我b你大。」他糊糊的鼻音从身後传来,我感觉他整张脸都埋我衣服上了。
我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了下。
此时离放学钟响已经有一会儿了,隔天还放连假,大家上赶着玩去了,偌大的校园只见几只小猫、小狗拉帮结派的Ga0小圈儿。
我松了口气,可还好班上那群nV生都走了,要是给她们看见我们抱在一起,怕是要兴奋到脑充血,而且到时候怎麽解释都会被无差异解读成:「他是为了好好Ai他,才不说Ai他啊!」
我好笑地g了下唇角,这事搁我身上堪b火星撞地球,发生的机率微乎其微,先不说我没喜欢过谁,这腻歪的家伙可是交过三任nV朋友的钢铁直啊!上一任还处了一年半。
我俩认识四年了,他对我来说b真正有血缘的家人还像家人。
虽然我总Ai念叨他太别扭,不会说点软软的好听话,让他多撒撒娇,可是等他真撒娇了,反而换我别扭了。
就不知道是他撒娇的方式有问题,还是我心态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家伙安分靠着就算了,他偏不,非要像只无尾熊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只差脚没有离地而已。
「你把我当树啊?你有问过这棵树同不同意吗?」我日常嘴Pa0,一方面也多少转移点注意力,他就不会一直想不开心的事。
他把脑袋埋进我脖颈间的动作一顿,几秒後说:「就一下下,你最好了。」
我都被他弄得没脾气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别蹭我,特奇怪。」
「嗯。」他果然乖乖不动了,一头柔软、逐渐从咖啡棕褪回黑sE的发丝正好轻轻刺在我的耳下,说痒也不是很痒。
像猫。
我没养过猫,只跟姑姑家的小N猫玩过,牠可会撒娇了,小时候我去姑姑家玩,五岁左右的表妹恰好在跟猫玩儿,小N猫正慵懒地蜷成一团T1aN杯壁残留的N渍,一忽儿急,一忽儿缓的。没一会儿,小表妹忽然拍拍牠PGU,让牠别T1aN了,小N猫不知听没听懂,却也真的不T1aN了,只是把舌头抵在杯上,佯装乖巧,用一双乌深的眼瞳直直盯着我们看。
牠只是变了个法子占有杯壁上的牛N。
他现在真像那时的猫。
我不太常想起过去的事,不愿想,也没什麽好想的。能记住的大多是跟这家伙有关的,好像从认识他开始,我就没无聊、孤单过。
他现在这样撒娇又带点委屈、渴求的举动,真是我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