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灯影幢幢,内室被靡靡之音侵染。
不过是一场假成亲,用来结礼的偏厅内金块珠砾,极尽奢靡,过眼之处皆为华光璀璨的装点。
金丹期的修为倒也不完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替他更衣的女人后继乏力,虽勉强凭莫名蛮力完成了结亲前最为要紧的步骤,但要替他蒙上眼时,被费劲力气才得以凝实的灵气弹开了。
此地诡谲难言,在凡人看来算是庇护所,可奇异熏香却成了修士的散功符。
卓沉前些日子沉湎榻间久矣,入了秦楼楚馆第一反应亦是狐疑熏香是否含催情成分,他实在是被折腾怕了,即使凡间药品并不能奈何的了修士,几个运息间便化解了,可挥之不去的阴影还是让他下意识仔细分辨了去。
发现并无异样反应,才安心地守在角落里,任他们一群“后生”前去问号,哪里还想得起运功一试。
待回神觉察有异时,已被换上了婚服,平心而论,这比卓沉同叶渠结契时的礼服还要华丽得多,艳色逼人,周遭丹霞高悬,厚重的绸缎把烛火都映得黯然失色,故而婚服上浓烈的红在此地倒也不显得突兀。
猛地被灵流撞开后,女人神色无异,收回的绸缎搁置在妆奁前,一改傲慢,像被抽离魂灵的傀儡,僵着身子引导卓沉来偏厅。
空无一“人”。
再合适不过的描述,应该前来观礼的同行修士不见踪影,除演奏器乐的婢女外,两三排新娘整整齐齐地站着,一如当时在展台所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不是已经选了新娘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女人清清嗓子,提醒道:“主人问你,当真不想重新挑选一位了吗?”
台上诸多静默女子的红绸婚服下摆应声飘动,内室密不透风,透骨冷风来得蹊跷,拂过裙裾又深入青年心中,掐着剑诀的指尖微颤,溃散的灵流才聚起一点,即刻宛若随着恐惧消散。
未有剑诀催动的佩剑与凡铁无异,顶多是锋利了些。
好冷,不单是让锻体修士都觉得发寒的风,冷香清冽却湿寒,无孔不入地溜进每寸肌肤。
此地叫他想起枫木林——同叶渠结契前的那次宗门试炼。
丢了出山令,衣衫褴褛着回宗,被拿来结契礼上讥讽笑谈的那一次。
初出茅庐,以剑修入世尚浅,卓沉尚仙妖不分,护送商队的任务算是个香饽饽,可未料想枫木林里藏了个大妖,扮做落难旅人,商队里亦有好手,都没识得妖气。
那旅人与人攀谈,热情慷慨,赠予了商队不少谢礼,卓沉前来历练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让叶渠不被众人非议,他自己也知晓,师尊嘴上不说,甚至大师兄也没接过这种活儿,但林卿越天赋在那儿一摆,旁人哪还会因为此时嚼舌根。
卓沉不同,凭药堆出来的修为本就惹人眼红,再推了试炼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实在是担心师尊因此恼了自己。
没成想他默默守在一旁,并不与商队多加往来,还能被主动找上门。
是那个受伤的旅人,繁复花纹栩栩如生地坠在面具上。
非富即贵,这样的人竟没护卫守着。
卓沉提防着陌生男人,步步紧逼似的身影
害得他踩在枯叶堆里,接着脚腕猛地一痛。
——有蛇。
还不等他处理,一旁的商队便逢剧变,枫木林内枝繁叶茂的树木张牙舞爪,细看下竟是枝头满缀蛇蟒,嘶嘶地吐着信子。
封堵的穴位截断了毒液扩散,卓沉回身应变时,那怪异旅人已在不知不觉中隐出视线。
实战与练习的差距让卓沉心惊,逐渐脱力的手腕不听使唤,灵剑坠地后紧接是皮肉碰撞的闷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无知无觉地摔进一条巨蟒的缠绕里。
冰冷的鳞片像被寒泉浸透的山石,在激流无休止的冲刷下磨平棱角。
蛇毒被催发,在陡然升高的体温下,蛇鳞的寒凉只会带来恰到好处的舒适,连衣衫被蹭剐得零碎也没能醒来,竟还抱着粗硕的蛇身陷入酣睡。
蛇尾细长,挑开已无蔽体作用的衣衫,健硕的身躯暴露无遗。
巨蛇吐着杏子,在他上身闻了又闻,略略松开一些的缠绕无端地叫人看出点失望的情绪来。
昏睡的青年无意的举动却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似是不满降温石的离去,手脚并用地缠住巨蛇,下体隐秘之所严严实实地贴着鳞片,沁入骨髓的冷香和冰凉触感让未经人事,却已会自渎的青年扭着腰臀,破损的外裤再不堪一击,湿漉漉的肉花掩在阴茎下,随着挤压,很快便直白地覆上了寒意的源头。
大腿被蛇尾缠裹着拽开,探来的蛇信几乎快贴上了雌穴。
二者距离寸寸缩短,滑热的骚水糊在牝户上。
卓沉却醒了过来,顾不上处理伤口,囫囵吞下的避毒丸起了效用。
腿心凉飕飕的,更凉的还是身后贴着的东西,灵剑已脱手,惊骇之下,手中能即时用的物件只有座山留给他的骨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千丝万缕若拂尘细丝的灵气勾连缠绕,顺着鳞甲缝隙无孔不入。
巨蛇被暂困,卓沉自身难保,还管得了什么商队,幸而破损上衫足够长,这才将钻进寒风的裆部遮了严实,吃了如此大亏,卓沉也不敢与人相说,憋屈地把那股异香记在心里。
秦楼内香味繁杂,此刻众人散了去,只留下一堆“新娘”,那种熟悉却浅薄的香气让他毛骨悚然,瞬间便想起来巨蛇。
它一定在这里。
这怎么敢重新挑选一位,站在后排的新娘下身被完全遮蔽,谁能知道里头是否藏着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