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壶, 浇水。
夏安见他还有心思做这些,应该没被藤蔓欺负。
她放心了些。
随后开始为这满屋的花藤头疼。
植物都是长出来容易,收回去难。
夏安只能操纵着它们尽量往墙上爬, 至少将地面空出来。
尤其是从感染者的地铺上离开。
丧尸皇见到花藤从被褥上退离, 有些惋惜。
他很喜欢这些漂亮的花藤,有她的味道。
不过她经常会来他的床上抚摸他,而花藤上有刺, 踩着碰着了可不好, 还是挪开些吧。
丧尸皇说服了自己,随后更认真地给花藤浇水。
“可以了, ”夏安喊住他,“随便浇浇就行, 它们干不死。”
要是能干死就好了。
可惜它们长在她的房间里,被她周身生机气息滋养着, 只会越长越繁茂粗壮。
夏安感到头疼。
她清醒时还能控制好花藤, 毕竟它们本就是她意识的化身。
但若是睡着了,进入梦中, 意识不再受理智控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视线落到感染者隆起的肚子上, 夏安想了想, 道:
“你的月份也大了,再睡地铺不太合适, 还是搬回你以前的房间吧。”
“吼呜!?”
丧尸皇大惊失色。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赶他离开?
因为他不该在她醒来之前离开房间?
想到这个可能,丧尸皇当即丢下喷壶, 回到地铺上,以不符合孕夫的敏捷速度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随后注视着旁边的夏安, 呜呜叫着表示自己会乖乖待着,再也不会乱跑。
夏安既无奈又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
“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地铺不适合孕夫,你的肚子又大了,行动不便,每次上床或起身都要护着肚子,负担很大……”
突然想起了他刚刚敏捷的动作,夏安卡顿了下,随后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往下说:
“总之,回到你自己的房间,会更合适。你也不用担心身体难受之类的,我以后每天早晚各为你输送一次生机,不会有问题的。”
不,没用的,只要看不到她,他就难受得像是要死去。
丧尸皇绝望地想着。
他想起她很在意他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会每天摸他。
于是挺着肚子往她手下送。
呜呜叫着蹭她的手。
希望她能看在他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别赶他走。
夏安抵不住他的哀求,揉着他的孕肚安抚他。
她也不想看他难过,想把他抱进怀里揉孕肚,把他的汁水都揉出来。
但恰恰是因为她不能放纵自己去做那么过分的事,才必须狠心将他搬离。
如果哄劝无法让他同意离开,她就只能用更过分的方式进行威胁恐吓了。
夏安沉下脸,以向小孩子讲恐怖故事的阴森语气道:
“你知道森林女巫的故事吗?”
丧尸皇摇摇头,注意力都在她的喉咙上,她嗓子不舒服吗?为什么说话声音变了?
“传说,居住在森林深处的女巫,到夜里就会变成……藤蔓怪物!”
夏安猛地俯身靠近感染者的脸,对他做了个超凶的表情。
丧尸皇愣愣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早已死去的心脏似乎重新跳动了起来。
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
茫然地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见他被吓住了,夏安满意地继续往下说。
“祂会捕获周围的所有活物……呃,包括你这种身体强健、长相帅气的死物。”
夏安找补了一句,继续道:
“然后对所捕获的猎物,进行惨绝人寰的折磨!持续整整一夜。到最后,猎物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连路都走不了。”
丧尸皇注视着她翕动的唇。
心想,请折磨我吧。
他仰身迎上,克制着伸舌头的冲动,抿唇在她脸上难耐地蹭动着。
夏安懵了片刻。
感觉到他手脚都要往她身上缠,赶紧伸手把他摁住。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夏安恨铁不成钢,只能再说明白点。
“我的意思是,我晚上会变成怪物,把你撕碎!你最好天一黑就回到你的房间里躲好,别被我找到!”
“吼呜~”
丧尸皇仰头将脖颈往她手下送。
“……”
看着他那宛如献祭般的姿势。
夏安想,他一定是疯了。
终究没能把感染者吓走,夏安只能做其他准备。
比如用绳子把房间里藤蔓绑起来。
再在绳子上系一些铃铛,只要藤蔓快速生长,铃铛就会发出响声。
然后交代感染者,如果藤蔓对他做不好的事,一定要喊出来,把她叫醒。
最后在睡前对自己做了许多个心理暗示。
“那样邪恶的想法不是你的本意,你是个正直的人,那只是一时的歪念。”
“阿无是孕夫,你已经不小心让他怀孕了,不能再欺负他。”
……
夏安在自己的暗示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