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一岁时进行了分房, 从夏安卧室中搬离,拥有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
只是某位已经睡熟了的感染者显然没法再搬回去。
每天早上被温柔舔舐唤醒的夏安都有些茫然。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她的预想。
那些书不仅没能让阿无清醒远离她,反而让他更黏着她了。
感染者比起人类, 更像是动物, 身上带着极强的动物性。
哪怕是聪慧如阿无,也不可避免。
他看起来既想当她的人,又想当她的狗。
而她自己也在他的热情中迷失, 一再犯错。
花藤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
好在这里是末世, 不管是草人还是草狗都不犯法。
夏安头疼地撑着脑袋。
她的道德底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末世果然让人堕落。
夏安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并扯住花藤, 将埋头舔舐的感染者拽了上来。
看着缠绕着感染者脖子上如同狗链的花藤,夏安表情僵住。
这真的是她干的吗?
她昨晚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吼呜。”感染者埋头贴在她拽着花藤的手心蹭, 身后的尾巴几乎摇了起来。
那尾巴可真长。
夏安惭愧掩面,运转异能将花藤收起。
好在只有区区两根, 若是像之前那种满屋花藤, 她还真没法在短时间内解决。
花藤全部撤去,突然空了下来, 丧尸皇难耐地垂下眸,有些遗憾她不肯牵他久一点。
她现在出门都不肯牵他了。
也只有在夜里还愿意牵一牵他。
夏安的指腹按压着他的唇, 擦过他尖锐的犬牙, 他任她施为,一动不动。
夏安其实希望他能咬她一口, 让她就此停手。
有时夜里欺负得他过分了些,未必没有激发他凶性的意思。
但他似乎对她包容得没有底线。
人都是有底线的, 一旦触及,无论多亲近的关系,都会变脸。
但他没有。
夏安想, 或许她将花藤送进他的胃里,或者喉咙里,他也会乖乖躺在她身下任她动作。
他被她当狗养了这么久,根本没接触过几个真正的人,怎么能指望他从几本书里就学会当人?
夏安想改变他,却不知该从何入手。
整个小山村里只有她和三个孩子是纯粹的人类。
靠她一个人肯定不够,他已经把她当主人了。
孩子们还太小,她们不被他带偏就很不错了,没法指望她们去扭转阿无的观念。
或许该带他和孩子们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夏安的视线触及他颈间的红痕,微愣了愣。
感染者的皮肤都极为苍白,一旦被留下痕迹就格外明显。
浅淡的勒痕也会极为扎眼。
夏安心中滋味难明,低声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明明说好了你再也不用戴项圈系狗链,却还是这样对你。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一个普通守信的人,我都不合格。”
可主人就是要牵着狗的啊。
丧尸皇将脖子送到她手下。
他喜欢被她牵着,那代表着他归属于她,会让他很安心。
许久没有听到过的汽车轰鸣声在山间响起。
丧尸皇猛地直起身,神情戒备。
他还记得上次来的那群人。
他们伤了夏安。
他自己也曾被人类异能者联手所伤。
在他眼里,世界上只有夏安一个好人。
其他的都是坏人。
“吼呜——”
丧尸皇双目赤红,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召集丧尸群。
夏安隐隐感受到伴随他吼声扩散开的力量,下意识去捂他的嘴。
“别急,先去看看情况,别乱来。”
每次夏安一触碰他唇,他就习惯性张开迎接,被手指截去了所有声音。
丧尸皇含着她的指尖,乖乖点头。
夏安顿了顿,故作无事地抽回濕润的手指,快速穿好衣服出门。
村里的丧尸已经全出来了。
大黄狗早已汪汪叫着冲了出去。
夏安怕它受伤,运转异能,一条柔韧的藤蔓缠上大黄狗颈部的项圈,隔着着老远将它牵了住。
丧尸皇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将狗牵住的一幕。
顿时嫉妒得面目扭曲。
“吼呜……”
丧尸皇委屈地凑上去,将空荡荡的脖子往她面前伸。
夏安想起他那天扑上去跟异能者近身搏斗,又看到他脖颈上的浅红勒痕,顿时凝眉将他拽到身后,让他乖乖待她后边,别脑子一热往上冲。
丧尸皇垂眸注视着她握着他手腕的手。
她在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