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好, 慕秋瓷又开始学骑马。
她有了一匹自己的马驹,是苏日格部落献来的天马,毛发似雪, 纯白无暇, 马蹄像是乌木,极为漂亮。
漠北王白日里陪她一同出去练习骑马。
他换了一匹黑色骏马,跟随在她身侧, 为她看护。
这匹白马性格温顺, 慕秋瓷适应得很快,加之漠北王在旁保驾护航, 她很快就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骑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连刮过脸颊的风都透着自由的味道。
漠北王始终御马追随在侧, 公主白色的衣裙配着雪白的骏马,像是要被风吹得飞起来, 飘然仙去。
“公主!慢些!”
穆峰忍不住伸手, 将像要化作仙鹤飞走的公主揽住,抱到自己马上, 紧紧搂在身前。
慕秋瓷在他怀里笑,丝毫不惧他不赞同的瞪视, 反将手探进他衣襟, 将他抱紧了。
穆峰顿时没了火气,又化成了别的火气, 最终在马儿翻阅山坡时,带着公主滚到了草地上, 小心将公主护在怀里,没让她磕着半分。
这回换慕秋瓷瞪他了。
“你小心点,仔细着腰腹, 伤还没好全呢!”
“好了,都好了,不信公主摸摸。”
穆峰引着公主的手往下。
从前他最怕公主接触他腰上的伤疤,腰带总系得严实,从不给公主看,每每公主的手靠近,他都会紧张万分。
现在却是不再避讳。
他爱极了公主触摸他的伤疤。
若公主再俯首亲一亲他,他能立刻就飞了。
最后在漠北王的宽解下,慕秋瓷被迫把他摸了个遍,脸也红了个透。
幸好护卫们离得远,没跟上来,不然她的脸都没处放了。
漠北王似乎很喜欢这种“以天为盖地为庐”方式。
草原人不在乎这些,他们的毡帐本就是穹庐盖野。
但这对慕秋瓷来说还是太过刺敫了些。
漠北王拉开她衣带时,她差点把他孚乚头咬下来。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慕秋瓷熟练地拢好衣服,把漠北王踹去清洗。
穆峰俯首给公主舔干净了才离开。
知道公主喜欢他后,公主怎么嫌他赶他走,他都觉得公主是对他撒娇,怎么看怎么可爱。
真恨不能时刻将公主含嘴里。
天空翱翔的苍鹰,盘旋数圈后,落到在溪水中清洗的穆峰手臂上。
那鹰太大了,落下来时展开的翅翼超过两米。
若非漠北王同样高大且神情自若,慕秋瓷会以为他被猛禽袭击了。
即使那鹰在漠北王手臂上十分安分,但在漠北王整理好衣袍、托着它来到她面前时,它扑腾翅翼展开的巨大翅膀,还是将慕秋瓷吓了一跳。
“公主莫怕,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不会攻击你,日后就让它住在你的寝帐中。”
小姑娘……
慕秋瓷看着这个翼展超过两米,翅膀遮天蔽日的大家伙,心中腹诽。
小姑娘有那么亿点点大。
它身体羽毛为黑褐色,头顶和颈部的羽毛尖端则带着亮眼的金黄色,十分凶猛漂亮。
这是一只金雕。
鹰是鸟中之王,金雕则是王中之王。
成年金雕体长近一米,翼展超过两米。
雌鸟比雄鸟的体型大了近一倍。
能驯服成年雌鹰者,一定是草原上最厉害的猎人。
慕秋瓷看了看金雕落在漠北王手臂上的金黄色大爪子,感觉它能一爪把她的头盖骨掀了。
“为什么要养在我这?”慕秋瓷疑惑。
“下月底,我要出兵攻打乌斯,它会是我们之间最好的信使。”
穆峰抚了抚金雕的脑袋,帮它挠了挠脖子,叹道:
“没时间让公主从头驯一只幼鸟了,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它尽快熟悉公主。”
慕秋瓷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让这么个大家伙来送信,也太奢侈了吧。
漠北与乌斯一战无可避免,她确实需要在漠北王出征期间知道他的消息。
慕秋瓷忍住面对大型猛禽的震撼和恐惧,试探着靠近。
她连漠北王这样的猛兽都能习惯,猛禽一定也没问题。
穆峰将托着金雕的手臂放下来了些,引导着公主伸手。
“摸摸它吧,它喜欢让人挠头,尤其是到了夏天换新羽毛的时候。”
慕秋瓷尝试着伸手,试探着碰了碰它的头顶。
金雕偏过脑袋,金褐色的眼睛看向漠北王,没什么反应。
于是慕秋瓷更加大胆地帮它挠头,甚至将手指深入它颈侧的羽毛里,为它挠脖子。
在层层叠叠的厚实羽毛中,她碰到了如钢针般坚硬的羽管。
它还在换羽。
慕秋瓷试探着捏了捏那根硬硬的羽管。
金雕看了她一眼,偏过脑袋,歪着脖子让她继续,很是享受的模样。
穆峰时刻关注着金雕的举动,见此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我不用担心公主和它的相处了。”
慕秋瓷也觉得这样一只大鸟主动把脖子伸给她挠的样子很有趣,心生喜欢,于是问:
“它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穆峰犹豫着道。
慕秋想到他之前想给孩子取名叫“九月十”和“二十四”,知道这就是他的取名水平。
“好吧,威风凛凛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