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风无暇思索太多,冷落他多时的伴侣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他无措。
身体被她撩拨得燥热,心脏酸涩而微疼地跳动着,带着颤意。
明明连幼崽都有了,当初的经验却像是全忘了,只凭本能回应着,僵硬而忐忑,却又渴求着更多,连心口都泛着疼。
白露嫌弃地上碍事的雄蛇,不想在他身边进行。
她尾巴轻缠着黑狼,将他带远了些,牵引着他来到湖边。
黑狼几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对她毫无抵抗。
她让他停下,他就伏了下来。
他的尾巴硬得在滴水,却只是安静注视着她。
那双在阳光下漂亮的琥珀色狼眼,一眨不眨地追随着她。
他似乎曾这样看过她许多次。
在那些她不理睬他的日子里,在那一个个偶然疑惑是刻意安排的相遇里,他停步驻足,静静注视着她。
白露想,他一定是很想她的。
明明之前都无知无觉,现在心口却泛起了酸涩而甜蜜的疼意。
她修长白皙的双臂揽着他的脖子,亲他的狼嘴,他也小心翼翼地低头回口勿。
他很小心地收敛着牙齿。
明明那狼嘴大到可以一口把她的脑袋吞下,他却谨慎得像是在嗅一朵花。
白露也很想他,想要他,想得连尾巴都在发痒。
她缠上他。
他很顺利地接纳了她,像是一直在等待着此刻。
他伏首在她颈间,声音压抑得很轻。
昏迷的雄蛇兽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白露还勾着他的脖子,与他拥口勿,无知无觉。
乌风一边垂首回应着她,一边冷冷抬眸,三白的狼眼看向远处那坐起身来的雄蛇,目光冰冷狠厉。
亲眼看到心爱的雌性跟一头黑狼亲密的雄蛇,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灰溜溜地在情敌恐怖的目光下遁走。
“还要。”
白露在他嘴边低叹着,缠他缠得更紧。
她看起来想要把他缠死,亦或者是她自己死在他的身上。
乌风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完全纵容着她的一切,承受和接纳着她的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甜蜜得像是一场幻梦。
她黏人得不可思议,几乎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就连他去狩猎喂养幼崽时,她也要跟着,在一旁亲眼看着。
乌风也会很快返回她身边。
除了必要的狩猎外,他的时间都花在了她身上。
他伏在她身上,容纳她。
他将她拥在怀里,每一晚都拥着她入睡。
他舔舐她的尾巴,为她清理鳞片。
他的世界完全被她填满。
这样的甜蜜在秋季结束时戛然而止。
她泡了个澡,此时正坐在湖边,梳理着头发,不让他靠近。
乌风注视着她美丽而冷淡的背影,沉默垂下眸。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也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切来临时,还是会痛彻心扉。
一胎的四只狼崽如今快一岁了,已经是亚成年,体型渐成,能够自己狩猎。
他腹中也怀上了第二胎幼崽。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她不会因此有半分心软,不会对他多一点怜惜。
骤然的落差让乌风没法适应。
仿佛上一刻她还缠绕在他身上,依偎着他,与他极尽甜蜜。
下一刻她就推开了他,对他极为冷淡,不让他再近身。
他几次没能克制住本能的吸引接近她,都被她凶了回来。
他日复一日地徘徊在她身边。
尽可能不去打扰她,却也没法离开,没法忍受看不到她的孤寂。
许多次午夜梦中惊醒,发现怀里没有她,那骤然的空落感几乎将他逼疯。
也正是因为那梦中惊醒的空落感让他忍不住去找她,接近她,被她咬了前腿。
他宁愿被她咬着,也要留在她身边。
若非还有腹中的幼崽需要他,他或许会一直这样强行留在她身边,哪怕被她咬得千疮百孔,血液流尽而死。
新一年的冬天,白露早早找到了洞穴。
依旧是去年那个洞穴。
当她进去时,却发现洞穴内部早已被铺好了干草,干草中还混合着羊毛,布置得十分暖和。
她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如果不是那其中有他的味道。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走错了?
白露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洞穴让给那头大黑狼。
毕竟他带着幼崽。
肚子里还有一胎就快生了。
他比她更需要这个洞穴。
正想退出,却见大黑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
“留下吧。”他对她道。
应该拒绝的。
白露想。
但为什么又留了下来呢?
她躺在铺着羊毛的干草地面上,想不明白。
大概是这个洞穴被他布置得太漂亮且暖和了,让她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