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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十点了,陈寿还没回来。
赵云虎没有睡。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半边身子都麻了,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
他感觉总有道视线在他身上,尤其是屁股。
三月初,十几度的气温,赵云虎汗都快下来了。
苗苗突然说了句含糊的梦话,叫了几声,吓得赵云虎一震。
他平缓了下呼吸,闭上眼睛,尽量自己催眠自己。
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想。快睡,快睡,快睡……我靠!
赵云虎唰地睁开眼睛。
屁股上传来被抚摸的触感,床边立刻凹下去一块,有人上了他空出来的那边,很快就虚虚贴上了他侧躺的身体,热度强势地传递过来。
赵云虎瞪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虚空。
那双手的触感很鲜明,从臀部开始轻轻地抚摸,然后划到腰窝处,撩开他宽松的病号服,覆上了触感柔软又带有肌肉的腰,似乎很喜欢这里,抚摸的力度变大了。
赵云虎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关注着身后人的举动。
他看不见,却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一切。掌心很烫,指腹都是粗糙的茧子,像是被硬硬的海绵触摸着。
一路摸到了蝴蝶骨,指法更轻柔起来,若即若离地往上游走。赵云虎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被手指吸住了,因为每次短暂的离开渴求地追逐着。
越往上越敏感,赵云虎几乎要颤抖了,腰部已经开始发酸,酥麻得臀肌都缩紧了。
终于,炙热的手指触碰到了脖颈,这下,它更轻了。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生物电和热度,赵云虎以为他松手了。
手指轻之又轻,像是蝴蝶扇了下翅膀般,触碰了一下他的腺体。
“——!”
赵云虎张开了嘴,在黑暗中发出了无声的呻吟。
疼痛的左小腿有些控制不住的轻微抽搐,赵云虎尽量控制住。
赵云虎的脸忽然被碰了碰,然后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耳边只有呼吸声。
暗淡的月光下,赵云虎的眼睛很明亮,很大,瞳仁很黑。
陈寿霆僵硬中带着震惊的表情也很清楚。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陈寿霆没想到他是醒着的,他心脏因为超负荷哀鸣一声,几乎让他要摔下床。
他僵硬片刻,收回手,低声道:“对不起,我——”
一只手反扭着以困难的姿势从他脸庞伸过去,抓住他月光下格外显眼的金发狠狠一拔,陈寿霆头往下一沉,两个人的嘴唇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赵云虎的上唇被陈寿霆的牙齿撞到了,他痛呼一声,但是没有松手,反而张开嘴,像是饿极了的猛兽,粗暴急躁地啃着陈寿霆的嘴唇,直接叼起他的下唇含住吮吸。
陈寿霆闷哼一声,胸膛高高挺起,深吸了一口气。
他下巴线条一紧,咬着牙,不顾越发用力的手像要拔掉自己头发的手,抱住赵云虎的腰狠狠地回吻。
他们像是疯了。
试图吞吃掉对方一般张着嘴纠缠,甚至用上了牙齿,进食一样互相叼弄嘴唇,动作带着股狠劲儿,嘴唇紧紧地挤压在一起变了形,痛感传来也不松开。
不知道是谁先伸了舌头,暴力的亲吻慢慢变了味,情欲参与进来,这场狩猎没有胜负,但是角斗还在继续。他们变换着角度深入对方的口腔,试图将对方口腔侵略到极致,两根湿滑滑的舌头疯狂地舞动,抵死纠缠。
淋漓尽致,粗暴狂热,如同末日狂欢般的一个吻。
水声激响,闷哼声接连不断。赵云虎的腰被勒得快要无法呼吸,横亘在腰间的胳膊上肌肉鼓起。
接吻,或者说角斗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赵云虎已经快缺氧窒息了,他无力地靠在陈寿霆的胸膛喘息着。
他收回手,指缝里全是金色的发丝。
陈寿霆的呼吸声像是快要死掉一样。
两人都各自平息体内的躁动,沉默着。
过了会儿,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对不起,虎子。”
他们都知道这句对不起的意义。
赵云虎闭上眼睛,摸上了腰间的手,又轻又低地说了一句什么,陈寿霆靠近了一些,“嗯?”了一声。
赵云虎说:“傻逼!我说你是个傻逼!”
陈寿霆立马堵住了他的嘴,又一波激烈的亲吻,松开嘴赵云虎再度平缓呼吸。
陈寿霆说:“苗苗在睡觉。”
赵云虎手肘往后给了他一肘子,听到闷哼后说:“滚开,别打扰我睡觉。”
陈寿霆用下身顶了顶他。
赵云虎身体一僵,用粗哑的嗓音压低声音说:“滚!”
陈寿霆看出了什么,安静了一会儿,默默下了床,回到了苗苗那边。
身后冷了下来。
赵云虎咬着牙,他下面也硬
', ' ')('了。
赵云虎,你tm不记教训。
他伸手下去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欲望,疼痛让脑子清醒了,性器也快速疲软下来。
赵云虎闭上了眼睛。
陈寿你tm掉粪坑里了吗?
陈寿倒是没有掉坑里。
他在医院一楼最里面的厕所隔间里。被人捂着嘴,摁在门板上,露出白嫩嫩的屁股。
陈寿额头抵着冰凉坚硬的门,低下头,就能看见自己挺立的肉棒,正被一双大手握着,上下不停地撸动,因为力气太大,包皮微微发红。
陈寿过于舒服淌出来的口水沾湿了宗泽盛的手指。
他忍不住哼唧起来。
宗泽盛在他耳边说:“嘘,会有人的。”
陈寿摇摇头,嘴唇蠕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宗泽盛意识到了,他加快了撸动的速度,体贴地用拇指揉搓刺激他的玲口。
被蹂躏的下体忍不住抽搐起来,快感像爆发的山洪让他眼前一白。
宗泽盛松开了手,如愿听到了陈寿色情的喘息。他将口水全擦在了陈寿屁股上。
“啊、哈啊,咳,嗬呃。”
宗泽盛问他:“舒服吗?”
陈寿回头,嘴边都是口水,他今天不是发情期,却格外敏感,看到宗泽盛肿胀的下体,他主动伸手摸了摸,入手沉甸甸暖呼呼。
犹豫片刻,他主动抬高了屁股,有些紧张地看着宗泽盛。
宗泽盛眼里有惊人的欲望,但是陈寿不难看出来满溢的喜欢。
自己的体内似乎也在躁动,纯粹因为他的身体、温度、触碰。
宗泽盛抱紧了他,像是要挤压成自己心脏的形状。
“你愿意?”
陈寿犹犹豫豫地说:“……不知道。”他只是想这么做。
宗泽盛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些,他想,陈寿或许还是像高中时一样吧,把别人的喜欢当作礼物,自然也会回礼,只是喜欢的情绪没有被正视过,就会感到失望。
陈寿不知道宗泽盛的心理活动,他捏了捏手里的粗棒,终于下定决心说:“那你还是别做了吧。”
宗泽盛:“?”
陈寿认真说:“等追到在做。”
宗泽盛思考了一会儿,才敢开心,“你的意思是——”
陈寿抬头看他,“不是你说要追求我?”
宗泽盛低头重重亲了他一口,发出巨大的啵啵声,陈寿耳朵都痛了。
“嗯,就听你的,等你答应我了再做。”宗泽盛捞起他落在膝弯的内裤给他穿上。
陈寿夹紧了双腿,堵住了内裤的上移。
宗泽盛感觉自己的分身在陈寿手里被揉弄了两下,侧头看去,陈寿的脸颊粉嫩嫩的很好看,他带着点狡黠,带着点尴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咧嘴一笑:“可以用其他地方做。”
陈寿又被压回门板,他双手撑在上面,分开双腿站着。他心里还有点不可思议,他真的在清醒的时候主动求欢了。
宗泽盛的性器在他的大腿之间抽动着,摩擦使得内侧那一片变得火热,时不时撞到陈寿的卵蛋,就会敏感地抖一下。
鼠蹊部酸酸麻麻的,陈寿夹紧了大腿,感受到宗泽盛肉棒表面皮肤的褶皱。
渗出的前列腺液将他的会阴和大腿根都蹭得黏糊糊的,摩擦到哪里都是。
陈寿低头,还能看见肉红的柱头从腿间探出,前端的孔眼里流出透明的液。陈寿看见的宗泽盛的肉棒,体内禁不住就开始酥酥麻麻的,他忍不住伸手探到双腿间,用食指肚去碰时不时冒出头的肉棒头部。
食指和肉棒接触,中间拉起了透明的前液,陈寿眼神迷离起来。
宗泽盛低叹了一声,被陈寿的小动作弄得把持不住,快速挺动着腰,将那里当作玩不坏的后穴,凶狠地冲刺起来,然后吻着陈寿的肩膀,射在他的双腿之间。
陈寿等宗泽盛平息下来,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们现在算是兄弟吗?还是情人?
像他这样,不会拒绝他们的求欢,被渴求身体会情动,看见兄弟发硬的肉棒会心痒,体内酥酥麻麻。又不像兄弟,又不像情人。
他纠结了很多天,破坏某种固定关系的情感就一定是坏的吗?比如因为欲望当不成兄弟。
陈寿的哲学问题没能得到解答。
毕竟人的情感,是哲学家也无法思考出来的谜题。
陈寿擦着腿间的浊液时,心间一动。
他只知道,他的理性苦苦挣扎时,潜意识让他夜夜4p。
他只知道,如果宗泽盛、羌正明抑或是孟津凡不是因为AO信息素的绝对吸引,纯粹因为他是陈寿而失去理智,他会……挺高兴的。
陈寿转过头,在宗泽盛帮他穿裤子时,像是发现了一个秘密般神秘地说:“你会标记我吗?”
宗泽盛停下动作,思考片刻,观察着陈寿,试图找出会让他满意的回复,最终,
', ' ')('他叹了口气,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想,但不敢。”
“为什么?”
“你不愿意。”
陈寿问:“我不愿意,你们就不做?”
宗泽盛点点头:“上次是意外,以后都听你的。”
陈寿:“因为你想和我谈恋爱?”
宗泽盛觉得今天的陈寿像个懵懂的小孩,他不自觉地温柔起来:“嗯。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你的任何关系。”
陈寿睁大了眼睛。
他忽然想起了尼采说过的话。酒神狂热放纵,日神调和酒神。他们相互对立,理性与秩序,狂热与冲动,可以构成世界上人的一切情感冲动。
他这几天苦苦思考兄弟如何能成为情人。因为人们总是先下了定义,用理性规定行为,用秩序压抑情感,所以不能接受逾矩。
然而,万物皆流,兄弟会阋墙,恋人会分手。
然而,酒神带领众人在林间纵酒,狂欢作乐,放纵着生殖原欲,日神平静肃穆地降临,为人们带来美梦,却并不阻止一切的发生。
相互对立的,也可以相互补充。
人类的感情复杂万变,却只用简单的“关系”定义。在这么多关系中,如果非要说——
「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你的任何关系。」
所有情感,都可以转换、补充、重新构建。
日神会在悲剧中和酒神结合,兄弟可以同时是狂热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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