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的狞笑从地脉深处传来:“九代魔胎现世,镜月大阵终究要...“话音未落,母亲晶化的身躯突然爆开,飞溅的水晶碎片在空中凝成三百枚星钉,将正在愈合的虚空裂缝重新钉死。
谭小枚的妖丹在此刻发生异变。原本青色的光晕中浮现出银色纹路,与刘玄的胎记产生强烈共鸣。当初代宿主的心脏从她胸口浮出时,刘玄与谭小枚二人的银血竟在虚空画出双重星轨,那些星轨交织处显现的,赫然是历代宿主剜心镇魔的场景!
“原来如此...“谭小枚突然伸手探入自己胸膛,拽出半截缠绕青藤的锁骨。当她把浸血的骨头按在井沿时,斑驳的青砖突然簌簌剥落,露出井下九层青铜牢笼——每层牢笼都囚禁着个与父亲容貌相似的灵体!
最底层的灵体突然抬头。他天灵盖上的绣花针已经锈蚀,可那双眼中的银芒却让我浑身战栗。三十九朵血色莲花突然聚拢成桥,刘玄的双足不受控制地踏上花桥,镜月之匙在胸腔内发出撕裂魂魄的尖啸。
“玄儿不可!“谭小枚的金鳞风暴裹住我的腰身。她眉心竖瞳射出的青光击碎第七层牢笼,里面囚徒的右臂瞬间化作飞灰——那断口处的魔纹,竟与三长老当年在祠堂密室绘制的血阵完全一致。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绞动的轰鸣。母亲残存的水晶碎片突然聚合成星图,将父亲被囚禁的灵体从第九层牢笼拽出。当初代宿主的佩剑贯穿父亲灵体时,迸发的不是血光,而是三百年前初代宿主剜心时的记忆洪流——
暴雨倾盆的祭坛上,初代宿主正将佩剑递给个襁褓中的婴孩。那孩子后颈的胎记泛着青光,赫然是九代之后的我的模样!而跪在旁边的女子抬起头时,谭小枚的惊呼声响彻古井:“那是...我的前世?“
虚空裂缝中突然伸出青铜巨掌。掌心睁开的血眸射出魔光,将星图钉死的裂缝重新撕裂。刘玄怀中的镜月之匙突然跃出,在空中化作轮残月。当月光照在第九层牢笼时,那囚徒的面容终于清晰——竟是青年时期的三长老!
“当年他私放魔胎,才被先祖剥离命魂镇压在此。“母亲的声音从水晶星图中传来,“你们看到的三十九个少女亡魂,实为历次轮回中未能成型的镜月宿主。“
谭小枚的妖丹突然裂开缝隙。当初代宿主的心脏钻入裂缝时,整座青铜牢笼开始崩塌。那些囚徒的灵体化作青光融入佩剑,剑柄处的恶魄之眼终于完全睁开——瞳孔中映出的,竟是母亲在时空夹缝绘制阵图的场景!
“镜月重铸!“刘玄将银血泼洒在残月之上。月光凝成的锁链缠住青铜巨掌,谭小枚趁机掷出重生妖丹。当青金色光芒照亮井底时,九层牢笼的残骸突然聚合成青铜古镜,镜面映出的赫然是浪琴山最初的模样——
三百青玉骷髅托举的祭坛中央,初代宿主正将佩剑刺入自己胸膛。飞溅的银血没有落地,反而逆流成河涌入虚空裂缝。裂缝另一端,浑身缠绕魔气的三长老正抱着个啼哭的婴儿,那孩子额心的魔纹与我的胎记分毫不差!
古镜突然炸裂。飞射的碎片割破时空,刘玄们脚下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阵图。阵眼处悬浮的正是那个穿越时空的襁褓,此刻它表面的星纹正在与谭小枚的妖丹融合。
“原来你才是...“刘玄转头看向谭小枚,却发现她的发梢正在化作青藤。初代宿主的佩剑突然悲鸣,剑身浮现出三百道裂痕——每道裂痕中都渗出银血,在空中书写《镇魔箓》的最后一章。
地脉龙气突然沸腾。母亲的水晶星图包裹住即将消散的父亲灵体,化作流光坠入古井。当水花溅起的刹那,井底传出婴儿啼哭与剑刃入肉的闷响——二十年前的场景与三百年前的轮回在此刻重叠!
三长老的残魂突然从青铜碎片中跃出。他魔化的右手指甲暴长,直取谭小枚融合中的妖丹。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穿越时空的襁褓突然展开,露出里面青铜铸造的婴儿——它睁眼的瞬间,整座浪琴山的时空都陷入凝滞。
“破!“刘玄与谭小枚同时划破掌心。交融的银血与妖力击碎时空禁锢,青铜婴儿化作流光没入初代宿主的佩剑。当剑锋刺穿三长老眉心时,他最后的表情凝固在难以置信的瞬间——那魔瞳中倒映出的,竟是正在地脉熔岩中重生的母亲!
古井终于恢复平静时,三十九朵血色莲花已然凋零。谭小枚的妖丹表面多了道银色星纹,而刘玄胎记中的青铜脉络已蔓延至心口。初代宿主的佩剑安静地插在井沿,剑穗上的绣花针正渗出母亲最后一滴心头血。
井水倒影中,三百青铜血蝉的幻影从刘玄和谭小枚身后掠过。当最后一只血蝉没入虚空时,远山传来祠堂古钟的轰鸣——那是历代宿主轮回开始的信号。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