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剑的嗡鸣震落梁上积灰,刘玄望着镜月之匙没入牌位的暗格,忽觉心口一阵绞痛。谭小枚的妖翼卷起罡风,将他推向祠堂深处的血池——那是刘氏历代守夜人以心头血浇筑的镇魔之物。
“小心!“谭小枚甩出半截囚龙索缠住刘玄脚踝,地阶灵器在九幽魔气中发出哀鸣。血池水面突然翻涌,三具黄阶妖兽「赤焰蚣」破池而出,毒钳上的倒刺泛着《锁魂阵》的青芒。
刘玄横剑斩出星轨剑气,天阶《玄天镇魔诀》符咒在剑身上流转。赤焰蚣的甲壳应声炸裂,却化作猩红雾气重组为九只人阶「噬魂蛭」。谭小枚的妖瞳突然泛起紫光,她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妖族禁术:“这些是用守夜人精血祭炼的蛊虫!“
血池中央突然隆起,一具地阶「腐骨尸王」破水而出。它的胸腔嵌着三长老的绣花针,银血顺着针尾涌出,在空中凝成《九转玄功》的魔纹。刘玄的魔瞳映出尸王背后的印记——竟是母亲的生辰八字。
“玄儿...“尸王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母亲的哽咽。刘玄心神剧震,青鸾剑险些脱手。谭小枚的锁链趁机缠住尸王脖颈,地阶灵器在妖力催动下爆发出青焰:“别被幻境迷惑!“
腐骨尸王的指尖突然长出骨刺,刺破谭小枚的妖翼。她喷出一口精血,七枚人阶「雷火符」从袖中飞出,在尸王脚下炸出深坑。刘玄趁机将月光石按入血池,天阶「镜月阵」启动的刹那,水面浮现出三十年前的画面——父亲正将魔刃刺入母亲丹田。
“不!“刘玄的嘶吼震碎血池边缘的地砖。镜月之匙突然凌空飞起,碎片拼合的瞬间,他看见母亲临终前将半块月光石嵌入他心口。银血顺着纹路流淌,在水面映出刘氏祖祠真正的样貌——地下深处埋着三百口青铜棺,每具棺内都沉睡着魔胎宿主。
“这就是《守夜人实录》的真相...“谭小枚的锁链突然绷直,她的妖纹泛起诡异红光。血池底的青砖突然翻转,露出刻满《血噬诀》的天阶魔阵。刘玄的魔瞳刺痛,他看见每块青砖都封印着一位守夜人的魂魄。
腐骨尸王突然自爆,黑雾中浮现出三长老的虚影:“九世魔胎,当以九脉至亲镇之!“九道血色光柱从地缝中冲出,每道光柱都困住一位刘氏先祖的魂魄。刘玄的银血突然沸腾,他引剑划破掌心,将精血滴入阵眼。
“玄黄血脉,九转归一!“天阶功法在体内疯狂运转,刘玄背后浮现九道剑翼。剑气化作三百六十根镇魂钉,将尸王残魂钉死在血池中央。谭小枚的妖丹突然离体,化作九幽魔凰虚影吞下三具黄阶妖兽。
血池水面突然平静如镜,倒映出刘玄后颈的胎记。他伸手触碰水面,涟漪中浮现出母亲的笑脸。镜月之匙突然射向水面,在波纹中拼出完整的星图——正是《镜月残章》中记载的时空锚点。
“快看!“谭小枚指向祠堂穹顶。原本的二十八星宿图正在重组,心宿方位裂开一道细缝,露出魔族战旗的一角。刘玄握紧青鸾剑,剑身的「玄黄」古篆突然亮起,将裂缝暂时封印。
地脉传来剧烈震颤,血池底的青砖接连炸裂。三百道青铜锁链破水而出,每道锁链都缠着黄阶「鬼面蛛」。谭小枚的锁链化作七星锁魂链,地阶灵器在妖力下暴涨三丈,绞碎半数妖兽。刘玄的剑翼展开,天阶剑气将剩余锁链斩成齑粉。
当最后一只鬼面蛛被碾碎时,血池突然干涸。池底露出半块残缺的天阶阵盘,纹路与刘玄的胎记完全吻合。镜月之匙突然嵌入阵盘,整座祠堂剧烈晃动,时空裂隙在穹顶扩张三寸。
“不好!“谭小枚的妖翼突然收缩,她的金瞳倒映着裂隙中浮现的魔族大军。刘玄的魔瞳映出阵盘上的预言:「心宿陨落之日,魔族踏星而来」。他握紧青鸾剑,银血顺着剑身流入阵盘,天阶《玄天镇魔诀》的符咒在虚空中成型。
就在此时,祠堂外传来婴儿啼哭。刘玄浑身剧震,那声音竟与他出生时的记忆完全重合。谭小枚的锁链突然缠住他的手腕,指向血池倒影——水面中浮现出他襁褓中的模样,而抱着他的,竟是手持魔刃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