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锁链崩裂的余音仍在耳畔轰鸣,刘玄背着昏迷的谭小枚冲出地宫时,乱葬岗的月光已染上青灰色。玄黄血脉在经络中翻涌,他右手指节凸起的鳞片正啃食着《九星逆阵》反噬的伤痕——那是强行催动天阶禁术的代价。
“公子当心脚下!“谭小枚突然惊醒,九尾残存的第八根狐尾燃起人阶《冰魄焰》。火光映照下,三百具冰棺渗出的黑血竟在地面游走成蛇形轨迹,每条血蛇额间都嵌着米粒大小的镜月石碎片。
刘玄挥剑斩断三条血蛇,问心剑刃却传来粘滞感。地阶《溯源纹》在剑身亮起,照见蛇身内游动的青铜鳞片——正是先前冰棺女子操纵替身傀儡时使用的改良版《饲魔术》部件。
“这些是蛇蛊!“谭小枚突然捂住心口,冰凰纹破碎处渗出青黑色液体。她咬破舌尖喷出半妖精血,在空中凝成地阶《驱邪阵》,却见血蛇们突然昂首吐信,蛇信子尖端浮现出缩小版的天阶《饲魔印》。
地面传来沙沙声响,整座乱葬岗的腐叶下钻出千万条青铜蛇蛊。它们首尾相衔组成人阶《万蛇噬心阵》,每移动三寸就在地面刻下血色《换骨经》残篇。刘玄背后《溯源纹》突然灼痛,记忆中母亲绘制星图的手竟与蛇蛊爬行轨迹重合。
“快闭七窍!“谭小枚九尾暴涨,狐毛尖端凝结出三百枚黄阶《清心钉》。钉入地面的刹那,蛇蛊群中炸开七团血雾——竟是三长老座下七名死士的残魂,他们眼眶中游动的正是蛇蛊本体!
刘玄左手结出地阶《玄黄印》,右手问心剑划破掌心。精血淋在剑身三百道《诛魔纹》上,魔气与正气交织的剑气横扫而过,三十丈内的蛇蛊应声爆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却突然悬浮半空,拼合成人阶《镜面杀阵》,将剑气原封不动反弹回来。
谭小枚的第八尾突然插入地面,天阶《冰魄镜》残片从眉心飞出。镜光笼罩的刹那,两人看清恐怖真相:每条蛇蛊体内都蜷缩着刘氏旁支子弟的命魂,他们心口插着的青铜钉正是《换骨经》记载的“饲魔引“。
“三长老用旁系血脉养蛊...“刘玄虎口震裂,问心剑被反弹的剑气击出裂痕。最靠近的蛇蛊突然人立而起,蛇首裂开露出三长老虚影:“玄儿可知,你斩杀的每只蛇蛊,都在替你承受魔种反噬?“
谭小枚突然发出痛呼,残存狐尾被三条蛇蛊缠住。蛊虫额间镜月石碎片亮起,竟在狐尾烙下与冰棺女子同源的《饲魔印》。刘玄挥剑欲救,脚下地面突然塌陷——蛇蛊群早已蛀空地脉,此刻显露出深达十丈的养蛊池。
池中漂浮着七具青铜棺椁,棺盖刻着刘玄历代先祖的名讳。最中央那具棺材突然开启,飞出的不是尸骸,而是三百条缠绕着地阶《镇魔箓》的蛇蛊王。它们鳞片缝隙渗出黑雾,在空中凝成《九转血饲阵》改良版的阵图。
“公子看棺内!“谭小枚强忍剧痛甩出冰魄镜。镜光照见棺底密密麻麻的虫卵,每颗卵都包裹着刘氏嫡系的血肉——正是三十年前失踪的十二叔公左臂,断肢断面还残留着刘玄儿时咬伤的齿痕。
蛇蛊王们突然首尾相连,化作一柄青铜巨剑。剑身浮现的《诛魔刃》纹路竟比问心剑还要完整,只是每道纹路末端都系着蛇蛊的命魂。刘玄被迫使出地阶《青鸾泣血》,剑光与青铜巨剑相撞时,怀中的镜月石碎片突然发烫。
“它们在模仿问心剑诀!“谭小枚吐出血冰碴,九尾燃起幽蓝火焰。她忍痛扯下第八尾,狐尾离体的瞬间化作天阶《冰凰翎》,翎羽尖端迸发的寒气冻住半数蛇蛊。刘玄趁机咬破舌尖,精血混合魔气在空中绘出地阶《玄黄镇魔印》。
封印成型的刹那,养蛊池底部传来锁链断裂声。七具青铜棺椁同时开启,飞出七颗刻满《饲魔术》的镜月石。这些石头在空中摆成北斗阵型,投射的光束竟将《玄黄镇魔印》改写成天阶《饲魔阵》。
谭小枚的冰凰翎突然调转方向,翎羽尖端的地阶《破障纹》亮到极致。她瞳孔中流转着前世记忆:“公子击天枢位!那是母亲改良阵法的生门!“
刘玄剑指北斗阵第一星位,问心剑触及光柱时,剑柄镜月石突然离体飞出。两股同源力量对撞产生的冲击波,将三百条蛇蛊王震成齑粉。飞散的青铜粉末中,浮现出三长老用蛇蛊替换嫡系血脉的完整过程——那些所谓“病逝“的叔伯兄弟,实则是被炼成了活体蛊鼎。
“小心蛊毒反噬!“谭小枚甩出最后七根《清心钉》。刘玄后颈突然浮现蛇鳞,魔种封印裂缝中钻出三条青铜蛊虫。它们沿着嵴椎疯狂啃食,竟是要将地阶《玄黄气》转化为《饲魔丝》。
养蛊池突然沸腾,池底升起九盏人阶《引魂灯》。灯油中漂浮的冰晶,正是谭小枚先前被吞噬的狐尾精魄。刘玄双目赤红地挥剑斩向灯盏,魔化的剑气却被灯罩表面的《镜月锁》纹路吸收。
“没用的...“三长老的声音从每盏灯中传出,“当年你母亲自愿成为蛊母,才换得你活过周岁。“灯影晃动间显露出尘封往事:雨夜中的母亲抱着啼哭的婴儿,将七条蛇蛊种入自己心脉。
谭小枚突然发出尖啸,剩余八尾同时插入自己心口。半妖之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地阶《九尾祭魂阵》。阵法笼罩下,养蛊池中的青铜棺椁纷纷炸裂,历代先祖的残魂呼啸着扑向蛇蛊群。
刘玄趁势催动魔种,漆黑剑气贯穿九盏《引魂灯》。灯油泼洒处,蛇蛊们突然自相残杀,每条吞噬同类的蛊虫额间都浮现出刘玄的《溯源纹》。当最后两条蛊王撕咬时,谭小枚的冰凰翎突然刺穿它们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