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为引!“初代家主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刘氏族人的惨叫声突然穿透云霄,郡中青铜巨树的果实接连爆裂。每个炸开的果实里都掉出血色婴孩,那些婴孩落地即长,转眼化作三百名与刘玄容貌相同的少年!
谭小枚的异瞳突然淌出血泪:“他们在复刻你的命格!“她撕下右袖露出妖纹密布的手臂,血珠凝成的符咒触及青鸾剑时,剑脊的妖族密文突然脱落,化作三百只青羽赤喙的怪鸟扑向血色少年。
刘玄的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青铜棺椁的锁链突然活过来,顺着经脉钻出体表,末端竟系着那些血色少年的心脏!当第一根锁链绷直时,他看见云端青铜战船射出九道血光,精准击穿九具悬棺。
棺中尸体突然坐起,他们的战甲缝隙钻出青铜藤蔓,藤蔓尖端绽放的花苞里,赫然是刘氏历代家主的面容!三长老的脸从最大那朵花中探出,他的舌头已化作青铜根须:“九代养剑,终成...“
青鸾剑突然发出凤唳,剑身浮现的“玄“字魔纹渗出血珠。血珠坠地凝成血色八卦,每个卦象都映出刘玄人生的重要节点。谭小枚的狐尾扫过八卦中央,琉璃火点燃卦象的瞬间,所有血色少年突然抱住头颅惨叫——他们的眉心同时裂开魔种胎记!
“就是现在!“谭小枚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凝成妖族禁咒。刘玄福至心灵,青鸾剑划破掌心,玄黄血浸染的剑锋刺入血色八卦中央。
天地突然寂静。
爆裂的青铜果实凝固在半空,血色少年的惨叫卡在喉间。地脉图涌出的时光碎片里,初代家主夫人突然转头看向现世,她怀中的婴儿睁开九只血瞳:“以子饲母...“
刘玄的魔种位置突然钻出梧桐枝,枝条上凝结的露珠里映出恐怖真相——三百年前被放入青铜棺的婴儿从未死去,历代刘氏家主都是他的血肉容器!浪琴山地脉图中涌动的玄黄血,正是这个怪物通过九代子嗣吸收的天地精华。
祠堂房梁突然坍塌,露出上方悬浮的青铜巨眼。瞳孔中映出的魔渊深处,初代家主正将青鸾剑刺入自己心脏,剑尖挑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一截跳动的青铜根须!
“原来青鸾剑本就是...“刘玄的喃喃自语被剑鸣打断。手中的古剑突然软化,青铜汁液顺着手臂蔓延,转眼覆盖全身形成战甲。甲胄缝隙中钻出的不是皮革,而是细小的青铜鸦羽。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插入地脉图:“看地下!“琉璃火照亮地层,刘玄看见沅水郡地底埋着九具山岳大小的青铜棺椁。每具棺椁都延伸出无数根须,这些根须连接着所有刘氏族人的心脏!
青铜巨树突然爆发出惊天血光。树冠上的浪琴山模型开始崩塌,山体内部涌出的玄黄血在空中凝成初代家主夫人的面孔。她张开嘴,云层中的青铜战船纷纷解体,三百名青铜甲士化作流光没入她的咽喉。
“母亲...不!“刘玄的嘶吼声中,血色八卦突然逆转。所有血色少年身上的锁链倒卷,顺着青铜棺椁的根须回缩。当锁链全部没入地底时,九具巨型棺椁同时开启,涌出的不是尸气,而是浓缩了三百年的月光!
谭小枚突然跃起,残存的三尾缠住青鸾剑:“镜非镜,月非月!“剑尖刺入血色八卦的瞬间,浓缩的月光突然具象化——哪里是什么月光,分明是三百枚旋转的青铜铃铛!
铃铛齐鸣的声波中,刘玄看见自己的一生在倒流:十九岁秘境获剑、十五岁发现血衣、七岁雨夜剖心...最终停在婴儿时期的襁褓中。母亲喂来的不是乳汁,而是从她自己心口引出的玄黄血!
“啊!!!“刘玄的咆哮震碎凝固的时空。青鸾剑彻底融化,青铜汁液在他掌心凝成完整的镜月之匙。钥匙插入地脉图浪琴山的瞬间,整座祠堂拔地而起,化作青铜巨剑刺向云端巨眼。
剑锋触及瞳孔的刹那,刘玄的识海涌入终极真相:初代家主夫人根本不是人类,而是青铜巨树孕育的树灵!所谓九代魔胎的诅咒,实则是树灵通过血脉延续的重生仪式。而他手中真正的镜月之匙,正是初代家主被吞噬前,用最后神识凝成的逆转关键!
“该结束了。“刘玄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青铜色。镜月之匙突然碎裂,碎片化作三百道流光刺入血色少年眉心。当最后一道流光消失时,所有青铜根须突然枯萎,九具巨型棺椁中传出树灵凄厉的哀嚎。
谭小枚的九尾虚影突然浮现,她破碎的星陨古琴在琉璃火中重组。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凝固的青铜果实尽数炸裂,里面囚禁的刘氏族人魂魄化作流光回归本体。
云端巨眼轰然崩塌,坠落碎片中浮现初代家主最后的记忆画面:青鸾剑真正的主人,竟是三百年前被他献祭的妻子!剑脊的“玄“字魔纹,正是妻子被封印前刻下的复仇咒文。
刘玄接住坠落的青鸾剑残片,残片突然引燃琉璃火。火焰中浮现母亲温柔的面容:“玄儿,记住剑在魂在...“余音未落,整座沅水郡的地面开始震颤,浪琴山废墟中升起真正的青鸾剑碑,碑文正是三百年前被篡改的家族秘史。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时,青铜巨树彻底枯萎。刘玄握着剑碑旁新生的青鸾幼苗,看见谭小枚的妖纹正在褪去,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青铜铃铛印记——与初代家主夫人脚踝的印记一模一样。
远天传来缥缈的凤鸣,新一轮因果轮回正在滋生。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章',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