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家主的骨指在刘玄眉心刻出饕餮血纹,襁褓纹路突然自脖颈蔓延至全身。谭小枚的狐尾燃起幽蓝冷焰,九道断尾如锁链缠住时空裂隙边缘。当她的指尖触及刘玄心口月光石时,石中突然映出母亲分娩时的画面——产婆袖中寒光乍现,真正的青鸾剑尖正刺入婴儿后颈!
“你才是被选中的剑鞘...“初代家主的声音带着青铜震颤。刘玄周身战甲突然翻转,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妖族咒文。那些咒文与青铜罗盘指针上的密纹完美契合,竟将骨指逼出三寸。
谭小枚的第三只眼彻底化作墨色。她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琉璃狐火:“三百年前你骗我族圣女铸剑,今日该还债了!“狐火中浮现出初代家主夫人跪求妖族长老的场景,她怀中婴儿的襁褓纹路,正与刘玄皮肤上的咒印逐渐重合。
演武场坍缩成的青铜罗盘突然逆向旋转。十万战魂的哀嚎化作实质音浪,将三长老体内的青铜根须寸寸震碎。当罗盘指针(那截妖族脊骨)插入刘玄后颈时,他背后的战魂图腾突然剥离肉身,在空中凝成血色古琴。
“浪琴现世!“初代家主虚影暴退数丈。琴弦无风自动,奏出的正是刘玄儿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音波触及之处,战甲上的《沅水烟雨图》新篇突然自燃,墨傀工匠在青烟中现出真容——竟是三十年前失踪的铸剑宗师们!
刘玄的瞳孔分裂成金银双色。他握住悬浮的血色古琴,指尖划过琴弦时带起青铜风暴。初代家主虚影被风暴卷入时空裂隙,裂隙彼端十五岁的刘玄突然转头,手中木剑竟与血色古琴产生共鸣。
“破!“谭小枚将本命狐火注入琴身。琴弦崩断的刹那,两道时空的刘玄同时挥剑。初代家主虚影在剑光中碎裂成三百墨玉碎片,每片都映照着刘氏族人被炼化的场景。三长老趁机扑向最大那块碎片,却见碎片中伸出母亲的白骨手,将他拽入正在闭合的时空裂隙。
血色古琴突然调转琴头。刘玄看见琴尾刻着妖族文字——“以心为弦,以魂为柱“。当他试图拨动最后一根琴弦时,十万战魂突然从琴身涌出,化作青铜暴雨倾泻而下。雨滴触及地面后生根发芽,眨眼间长成参天巨树,树冠悬挂的正是历代家主被篡改的记忆。
谭小枚的狐火突然熄灭。她踉跄着跌入刘玄怀中,发梢凝结出冰晶:“快...砍断记忆树...“话音未落,巨树年轮突然逆转,刘玄看见五岁生辰那天的真相——父亲蘸着朱砂绘制的敕令下,还藏着母亲用血绘制的反咒!
青鸾残剑发出龙吟。刘玄挥剑斩向树干时,树皮突然裂开露出母亲的面容。她的双唇开合间,树根处钻出十万条青铜根须缠住剑身。当剑锋触及树心时,刘玄惊觉那里嵌着块月光石,石中封印的竟是自己的三魂之一!
“原来我从未完整...“刘玄的嘶吼引动天雷。血色古琴突然分解重组,化作青鸾剑缺失的剑尖。当剑尖与残剑合体的瞬间,巨树年轮中飞出三百道记忆流光,尽数没入他眉心。
谭小枚的妖瞳突然重燃。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妖族献祭阵,九条断尾如利刃刺入阵眼:“以我九尾,换天地清明!“银焰自阵中冲天而起,将记忆树焚成灰烬。灰烬飘散处,真正的《沅水烟雨图》残卷缓缓展开——画中浪琴山巅多出血色古琴,琴弦正是刘玄被抽离的魂魄。
初代家主夫人的虚影自琴中走出。她指尖轻抚过刘玄眉心血纹,三百青铜棺突然自地底升起。棺盖开启的刹那,十万战魂化作流光回归本体,他们的战甲上浮现出真正的命格星图。
“该结束了...“夫人虚影突然凝实。她的脊骨破体而出,与青鸾剑融为一体。当剑锋刺入血色古琴时,整座时空裂隙开始坍缩,浪琴山的虚影自九天坠落,山体内部传出锁链崩断的轰鸣。
三长老的残躯突然自裂隙抛出。他手中攥着的墨玉碎片扎入刘玄肩头,碎片中竟传来父亲的声音:“玄儿,去祠堂地宫...“话音未落,碎片化作青铜汁液渗入伤口,在皮肤上烙出通往地宫的血脉地图。
血色古琴彻底消散时,谭小枚的九尾已断其八。她倚着青鸾剑喘息,突然指向正在凝固的青铜地面——那里浮现出十五具水晶棺,每具棺内都躺着与刘玄容貌相同的少年,心口插着不同的神兵利器。
初代家主夫人的虚影开始消散。她最后指向东方:“真正的战场在...“话未说完,虚影便被青铜风暴吞噬。风暴过后,满地青铜残片自动拼合成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浪琴山废墟下的祠堂地宫。
刘玄抱起虚弱的谭小枚走向地宫入口。当月光石触及地宫石门时,门上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吐出块染血的襁褓碎片。碎片触及青鸾剑的刹那,整座地宫响起婴儿啼哭,那哭声与月光石中的封印之声完全一致...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