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郎,斩尾!“谭小枚的嘴唇未动,声音却从每个咒文中渗出。刘玄的妖骨突然暴起,九根星纹锁链穿透琉璃山体,缠住初代尾骨末端的九节椎骨。
青鸾剑发出泣血悲鸣。剑身浮现三百道裂痕,每道裂痕都涌出暗金血液。刘玄挥剑斩向自己与尾骨连接的锁链,飞溅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母亲的面容:“玄儿,你七岁那年藏在祠堂的...“
记忆突然清晰。七岁雨夜,他在祠堂暗格里发现的不是族谱,而是半截染血的脐带。那脐带此刻正在妖骨深处蠕动,与新生的星纹锁链完美融合。
“原来我才是钥匙!“刘玄反手将剑刺入胸腔。暗金血液浇灌在琉璃山体,咒文突然活过来,顺着尾骨爬向谭小枚的心口。青铜化的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流转的青色魂火。
魔将融合的巨人发出怒吼。它破碎的胸膛里伸出三百条星纹脐带,每条脐带都缠着一具刘氏先祖的尸骸。尸骸的眼窝里跳动着青铜火焰,在空中拼凑成完整的镜月之匙形状。
“休想!“刘玄折断两根妖骨。骨茬化作青铜箭矢,箭身刻满母亲留下的封印咒文。箭矢离弦的瞬间,祠堂方向飞来二十块祖宗牌位,每块牌位都嵌进箭矢的星纹缺口。
箭雨穿透巨人身躯。被击中的尸骸突然调转方向,星纹脐带反缠住巨人四肢。最年长的先祖尸骸张开下颌,吐出半枚带血的玉锁——正是谭小枚消散前毁去的那半枚镜月之匙组件。
“合!“刘玄捏碎自己的妖骨。暗金血液裹住两半玉锁,完整的镜月之匙刺入琉璃山体。整座浪琴山突然透明化,山体深处浮现出九重嵌套的青铜阵盘,每重阵盘都禁锢着一条天狐尾骨。
谭小枚的魂火突然暴涨。她挣脱尾骨束缚,化作青鸾剑缺失的剑魂。剑锋触及最核心的阵盘时,刘玄看见骇人真相——阵眼处钉着的根本不是初代尾骨,而是三百年前难产而死的天狐圣女!
“母亲...“刘玄的妖骨剧烈震颤。圣女腹部插着的青铜匕首,正是他七岁那年三长老赐予的“护身符“。匕首柄部的星纹,与他心口魔种疤痕完全吻合。
魔将巨人突然崩解。青铜汁液逆流成河,浪涛中浮现出三长老最后的记忆:二十岁的他跪在圣女尸身前,将初代尾骨刺入胎儿体内,婴儿后背浮现的魔纹正是如今刘玄的妖骨纹路。
青鸾剑突然融化。剑身青铜汁液裹住谭小枚的魂火,在空中重铸成完整的镜月之匙。刘玄握住钥匙刺入自己心口,暗金血液顺着钥匙纹路注入圣女尸身。
“以我血脉,奉还因果!“
琉璃山体应声炸裂。九重阵盘层层开启,每开启一重就有百条星纹锁链崩断。当最后的核心阵盘显露时,圣女腹部的匕首突然飞起,与青鸾剑的残片融合成青铜剪刀。
谭小枚的魂火突然凝成人形。她握住剪刀剪断连接圣女的脐带,三百年前的产房幻影在空中闪现:三长老握着父亲的手将匕首刺向孕妇,却被突然觉醒的胎儿抓住手腕——那婴儿瞳孔中流转的,正是刘玄如今的竖瞳!
整座魔渊开始坍塌。刘玄的妖骨自动剥离,在虚空拼凑成完整的初代尾骨。尾骨缠绕住青铜剪刀,剪刃处迸发的星纹照亮九重幻境——每个幻境中的青铜棺椁都在开启,爬出的却是被净化后的刘氏先祖魂灵。
“该结束了。“谭小枚的魂火没入剪刀。刘玄踏着星纹跃向阵眼,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被初代尾骨吞噬。他反手将剪刀刺入倒影心口,琉璃碎裂声中,魔将的哀嚎与三长老的诅咒同时消散。
当最后一丝青铜汁液蒸发时,浪琴山地脉重归平静。刘玄跪在圣女尸身旁,手中握着褪去锈迹的青鸾剑。剑柄红绸完好如新,内层绣着两行小字:“青鸾折翼处,因果重逢时。“
山风卷起焦土,露出深埋地脉的青铜碑文。碑文记载的真相令人胆寒——所谓“九代必出魔胎“,不过是刘氏先祖为延续封印,将初代天狐尾骨代代相传的诅咒。而真正的镜月之匙,从来都是嫡脉子嗣的心头血。
谭小枚的虚影从剑身浮现,指尖轻触碑文某处。被触碰的铭文突然活化,拼凑成母亲临终前未说完的遗言:“玄儿,去第九重...“
欲知后事,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