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哥...斩因果!“谭小枚石化的脖颈已蔓延至下颌,她最后的魂火从琴腹中飞出,点燃了青鸾剑的琴弦纹路。剑身突然软化,化作九根星纹锁链缠住龙角,锁链尽头赫然是三百年前孕妇腹中的脐带。
刘玄的妖骨突然离体。暗金血液在空中绘出完整的镜月之匙,钥匙尖端刺入逆鳞的刹那,苍龙发出震天哀鸣。龙鳞剥落处浮现的画面令刘玄窒息——二十岁的三长老正将初代天狐尾骨刺入龙胎,而那枚龙胎额间的星纹,正是如今自己后颈的胎记!
“原来我是...“刘玄的瞳孔完全化作竖瞳。封印阵图突然逆转,将他的暗金血液转化为青铜汁液。浪琴山巅裂开九道渊隙,每道裂隙中都升起缠满星纹锁链的青铜柱,柱面浮现出历代刘氏嫡子剜心的场景。
谭小枚的石化蔓延至唇角。她用最后的气力扯断琴弦,天狐尾骨炼制的弦丝在空中交织成网,兜住坠落的龙血。当第一滴龙血触及青鸾剑时,剑柄玉锁突然炸裂,露出内层暗藏的半幅星图——正是母亲产房地面缺失的封印阵。
“以我骨血,奉还天地!“刘玄折断两根妖骨插入地脉。妖骨与青铜柱产生共鸣,整座浪琴山突然透明化,山体深处浮现出被九重锁链禁锢的龙魂本体——那竟是三百年前被剥皮抽筋的天狐圣女!
圣女突然睁眼。她腐烂的指尖点向虚空,刘玄背后的胎记突然灼烧。暗金血液逆流成河,在空中凝成完整的镜月之匙。当钥匙插入圣女心口的锁孔时,苍龙虚影突然收缩成婴儿大小,额间星纹与刘玄的妖骨完美契合。
琴声突兀响起。十三尊石像怀抱的古琴同时奏响,音波化作青铜箭雨穿透龙婴。刘玄的七窍开始渗血,他看见自己的记忆正在被篡改——七岁那年藏在祠堂的不是脐带,而是半截龙筋!
“破!“谭小枚的石化身躯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玉中,真正的她化作九尾天狐真身,尾尖星纹点燃了地脉深处的青铜灯阵。灯光所及之处,龙卫尸骸纷纷跪倒,手中残戟拼凑成完整的青鸾剑鞘。
圣女突然开口吟唱。古老歌谣中,浪琴山的每块岩石都浮现星纹,山体开始分解成亿万青铜微粒。刘玄踏着飞旋的微粒跃向龙婴,手中的镜月之匙突然软化,化作母亲分娩时剪断的脐带缠住龙颈。
“青鸾泣血,龙魂归鞘!“谭小枚的九条狐尾同时断裂。尾骨落入剑鞘缺口,迸发的青光中,苍龙虚影与青鸾剑彻底融合。剑身浮现的再也不是星纹,而是流动的龙鳞图样,剑柄处睁开一只琥珀色竖瞳。
当最后一丝龙吟消散时,刘玄跪在青铜祭坛中央。他手中的剑鞘不断滴落暗金血液,地面汇聚的血泊中映出骇人真相——三长老的虚影正从自己背后缓缓浮现,手中握着的剜心剑已刺入后心半寸。
祭坛四周升起九面铜镜。每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的终局:有自己被龙魂吞噬的画面,有谭小枚在槐花雨中消散的场景,还有浪琴山化为青铜巨剑刺破苍穹的景象。暗金血液顺着剑鞘纹路逆流,在刘玄眉心凝成残缺的镜月之匙印记。
地底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刘玄突然明悟,他反手将青鸾剑刺入自己丹田,剑尖穿透身体刺中三长老虚影。当暗金血液与青铜汁液交融时,整座祭坛突然翻转,露出底部深埋的青铜碑文——上面记载的缚龙咒起始处,赫然刻着刘玄与谭小枚的名字。
青铜碑文上渗出的暗金血液倒映着九面铜镜,刘玄后心处的剜心剑突然化作青烟消散。他踉跄着跪倒在翻转的祭坛边缘,青鸾剑柄的竖瞳正渗出琥珀色黏液,那些液体顺着剑鞘纹路蜿蜒,竟在青铜地面勾勒出三百年前天狐圣女分娩的星图。
“哥哥,看脐带断裂处!“虚空里突然炸开细碎的玉屑,谭小枚的嗓音裹挟着青铜灯阵的嗡鸣传来。刘玄猛然抬头,只见祭坛底部翻出的碑文缝隙中,正嵌着半截石化琴弦——那正是七岁生辰时,他在祠堂房梁暗格里摸到的“脐带“。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刘玄伸手触碰碑文的刹那,整座浪琴山突然响起细密的剥落声。山体表层的青铜微粒簌簌坠落,露出内里蠕动的血肉组织,那些暗红肉壁上赫然布满与青鸾剑相同的龙鳞纹路。
“玄儿,该换皮囊了。“三长老的声音从青鸾剑柄的竖瞳中传出。刘玄惊觉自己的手掌正在褪色,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暗金血液,而是粘稠的青铜汁液。他反手将剑尖刺入祭坛裂缝,迸溅的火星中,碑文上两人的名字突然扭曲成《画皮经》的起手符咒。
欲知后事,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