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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京被锁在寒潭之下密室中,日复一日地在五感全失的绝望中经受折磨。
他想要认错,他想要哭着求饶。
他那么喜欢那个人,喜欢到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他是个卧底啊,是烟鸟阁派到天水一楼的卧底,他的任务是拿到潜龙谱,然后离开。
如果不是喜欢得傻了,他怎么会……怎么会继续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在楼主的眼皮子底下搞那些乌七八糟的小心机。
五感全失的感觉,让他好像回到了灵识初开的日子。
他在烟鸟山中随日月轮转修行,慢慢地有了灵识,却被困在草木躯壳中,也曾数十年不得见天地。
那样的日子,他过惯了,并不觉得难受。
让他痛苦的,是楼主冷漠的举动,是腹中一日胜过一日的剧痛。
他有很多话想要说。
他想解释自己为什么留在天水一楼,他想说清楚他腹中的剧痛和后山黑雾那隐秘的关联。
太多太多的事,他早就该和楼主说明白。
可那时的他,自作聪明。
而如今的楼主,已经再也不会听他说一句话。
只有公事公办的练功,那个面冷心软的男人,彻底把他当做了一个用具,只是用来练功,再也没有其他情绪。
洛寒京很痛,可他叫不出声来,只能无声地张大嘴吧,痛苦地泪流满面。
很痛,真的很痛。
每一缕真气穿过经脉时,都痛得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或许鼎炉本就该过这样的日子,听说前任楼主在位三十年间,每年都要用坏十几个鼎炉,因为鼎炉娇弱的身体根本无法长期承受天水一楼独门功法的蛮横真气。
洛寒京痛得发抖,在楼主身下无声地哭嚎着。
他也会死吗……会……死在什么时候呢……
这一次……还是……下一次……
楼主调息归纳完今日的内功,冷漠地把浑身赤裸的洛寒京扔在石室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言清澹等在外面,看见楼主那张冷冰冰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楼主,这鼎炉虽好用,但是你也该适应一下其他的了。毕竟,等秦桑产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作为鼎炉的用处了。”
楼主沉默了很久,才说:“不能用……就不能用了吧。”
当初洛寒京怀孕的时候,言清澹就警告过他了。
鼎炉若产子,就失去了作为鼎炉的功效。
但是他想要一个孩子,他想要他的小鼎炉给他生个孩子,日后哪怕武功停滞不前,他也不会再用其他的鼎炉。
但是如今……
一个不能用的鼎炉,在他心中再也没有半分用处。
言清澹说:“楼主不妨亲自去一趟鼎炉院,看看可有中意之人。”
楼主看了言清澹一眼。
言清澹低下头。
楼主说:“我不想看。”
言清澹叹了口气,说:“因为那些鼎炉都不够貌美,还是因为楼主心中已有他人,再也不肯放旁人进去?楼主,秦桑是妖,妖性本淫,你难道还要为了他,让自己深陷陷阱之中吗?”
楼主脸色青白可怖,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寒潭,洛寒京和妖气苟合的画面再一次映入眼帘。
他说:“好,去鼎炉院。”
鼎炉院里,一众大小美人们年年被养在这里,整日里划拳喝酒下棋舞剑玩的不亦乐乎,都快忘了自己来这儿是干嘛的。
楼主走进来的时候,一个小美人正撸起袖子踩着石桌划拳,大声吆喝着:“六六六,五魁首!”
眉眼间活泼灵动的样子,就像他刚遇见的洛寒京。
小美人看见了楼主,急忙惊恐地跪下:“见过楼主!”
满院子的美人们都懵了,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趴在地上面面相觑。
“咱们……还真有个楼主?”
楼主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美人,心中有些失望。
小美人侧脸的眉眼有些像洛寒京,但是正过来一看,容颜资色却差了太多。
果然,洛寒京是只妖。
妖物的脸,自有倾国媚色,哪是凡人能长出来的模样。
楼主在鼎炉院里转了一圈。
大小美人们惊醒胆颤地低着头,生怕失去现在吃喝玩乐美滋滋的米虫生活。
还好楼主谁都没看上,只是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扫视着自己的储备粮们。
他的父亲,前任楼主,从十五岁开始用鼎炉练功,一直练到死,一生用坏无数鼎炉,比院子里现有的还多。
所以当他闭关出来的时候,言清澹早早就给他准备了一院子鼎炉,生怕他不够用。
可他其实不想用,一个都不想。
他讨厌和陌生人太过亲密,他拒绝和那些瑟瑟发抖的可怜虫有什么肌肤之亲。
他曾经只想和刀过一辈子,后来他爱上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混蛋,枕边更容
', ' ')('不下其他人。
楼主看了一圈,无菊想日,面无表情地扭头就走。
言清澹追出来,急切地喊:“楼主!”
楼主停下脚步:“还有何事?”
言清澹颤声说:“楼主,你若是不喜欢这些,属下就再为你多搜罗一些鼎炉来。若真的看不上凡人的容貌,属下也可以把你的鼎炉易容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楼主,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你也可以做个痴情浪子。但是你若一直不肯用其他鼎炉,日后秦桑不能用了,你该怎么办?你要自废武功,还是想像先楼主一样走火入魔而亡!”
楼主沉默着看向远方,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言清澹跪下了:“楼主,算属下求你,天水一楼不可无主,若您因鼎炉指故出了差错,属下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先楼主!”
楼主想,言清澹说得是对的。
他若不用其他鼎炉,要么自废武功,要么走火入魔。
曾经他愿意为了洛寒京不再习武,可如今……
如今的洛寒京,不值得。
楼主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去挑吧,挑个年纪不大的,最好……”最好模样也有几分像那个人。
言清澹说:“属下会亲自为鼎炉易容改颜,至少让他的容貌能入楼主的眼。”
新的鼎炉确实被言清澹换上了一张和洛寒京有七分相似的脸。
可惜经脉太弱,承受不住楼主的真气。
练功还未到一半,那鼎炉就已经惨叫着昏死过去了。
楼主默默地起身穿好衣服,给床上的新鼎炉喂了颗丹药,派人送回了鼎炉院中。
言清澹站在门外叹气。
楼主说:“这些鼎炉太弱了,没法助我修行。”
言清澹说:“秦桑是妖物,承受能力到底是会更强一些。”
楼主说:“可他快要不能用了。”
言清澹嘴角轻轻抽动了两下,似乎陷入了极为痛苦的纠结中。
楼主说:“言副楼主,或许我此生,到底是和绝世武功没有缘分了。”
言清澹想要说点什么,可他自己难受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了。
楼主已经走向了关着洛寒京的密室中。
洛寒京迷迷糊糊地痛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痛了多久。
他想要向楼主解释,他想要说一句话。
哪怕一句。
哪怕只是让他哭着对楼主说一声“我错了”。
可楼主再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甚至不许他再睁开眼睛。
四肢百骸都在真气涌动中撕心裂肺地痛着,他的身体缺了一魄,那一魄被江淮渡锁在阵法之中了。
可是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才能让楼主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和烟鸟阁再联络。
洛寒京正在剧痛中冥思苦想着,一只手轻轻落在了他脸上。
那是楼主的手,修长,微凉,有些练刀时留下的茧子。
洛寒京拼命哭喊着:“楼主……楼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我不敢告诉你……我没办法……我的一魄在江淮渡手里……我会死的……楼主……”
可他张大的嘴半点声音也发布出来,楼主紧紧捏着他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开始练功。
洛寒京绝望地掉下眼泪来,准备迎接真气涌入身体的痛楚。
但是这次的痛楚却不一样。
剧痛中带着一股陌生的气息,那是不属于楼主的气息,那是……那是另一个人的……
洛寒京本能地挣扎,那股陌生的气息被楼主的真气裹挟着冲进五脏六腑中,残忍地捻开经脉,折磨着他腹中的胎儿。
洛寒京哭着发抖,无声的唇在剧痛中开合:“不要……不要这个……这是别人的……楼主……这不是你的气息……你身上有别人的气息……不……不要……”
腹中即将临盆的胎儿疯狂地动起来。
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个蛮横的小疯子,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立刻挣扎着要钻出来。
楼主冷漠地看着洛寒京开开合合的唇和不断动着的舌头。
他知道洛寒京有话想对他说。
可他被骗的太多了,他听这张小嘴中说出的谎话太多了。
一次,两次,他忍着,等着,等到这个满嘴谎话的小鼎炉真的爱上他,想等到洛寒京心甘情愿地爱上他。
可最后,被他看见的,仍然还是谎言。
他再也不想听洛寒京说出一句话。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气在鼎炉体内运转一周,楼主俯身想要迎真气回体。
可他刚俯身下去,却觉得一股热流从洛寒京身体里涌出来,大量地流到了地上。
抬头看时,洛寒京已经低垂着头颅昏死过去,身下是一大滩鲜血。
他腹中的孩子,出事了。
洛寒京已经被封闭五感太久了。
他不知道日月如何变幻,不知道自
', ' ')('己是死是活。
只有痛楚,很痛很痛的痛楚,一直在四肢百骸中翻腾。
自从灵识初现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这么剧烈地痛过。
可这次,真的太痛了。
腹中的孩子挣扎着想要出来,那个小东西几乎要撕开他的肚皮。
楼主慌忙扯掉了所有符咒禁锢,颤抖着把洛寒京抱在床上,冲出去叫大夫。
他想过很多处理洛寒京的方法。
扔掉,杀掉,或者就像现在这样,永远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鼎炉。
但他没想到洛寒京会死。
洛寒京是妖,妖物的身体和凡人是不同的,所以洛寒京能承受他所有的索取却整天美滋滋地傻乐,所以洛寒京永远不会死,因为妖魂不散,妖物不入轮回。
洛寒京怎么会死呢?
一只妖,怎么可能因为他的索取就死掉!
楼主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小鼎炉躺在血泊中,是真的快要死掉了。
言清澹说:“楼主,别看了。”
楼主沉默了很久,说:“还有救吗?”
言清澹看向大夫。
大夫苦笑着:“楼主,老夫是人医,救不得鬼神。这人,是救不过来了。”
楼主说:“孩子呢?”
大夫犹豫了一下,说:“唯有趁母体尚未咽气,用剖腹取子之法,或许可以保腹中胎儿一命,却不知……母体还能再撑多久,能不能撑到孩子出来。”
言清澹看着楼主冰冷的脸,苦笑着低叹一声:“楼主,此法……过于残忍了。”
楼主说:“秦桑,欠我的,他就该偿还给我一个孩子。动手,取子。”
洛寒京,不过是个鼎炉。是个骗了他,辜负了他,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的卧底。
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楼主闭上眼睛,把那些颤抖的痛楚压抑在心底,和他的心魔一起,狠狠埋在心海深处,再也不会挖出来。
言清澹叹了一声,无奈地走过去,以自身妖气帮洛寒京续命,对大夫说:“动手吧。”
有言清澹的妖气加持,能让洛寒京留的片刻性命,让大夫实施剖腹取子的残忍之法。
可言清澹的妖气刚进入洛寒京体内,却瞬间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半点踪迹。
大夫的银刀已经划开洛寒京的腹部,此时容不得言清澹再多想,急忙又把一道妖气灌注在洛寒京体内。
那股强烈的妖气在洛寒京体内荡起一点水花,但转瞬间也不见了。
言清澹的脸色变了:“不对……不对劲儿……”
楼主站在门外,并没有看着这一切。
言清澹急忙连连给洛寒京输入妖气,却始终没有半点作用。
不祥的预感从言清澹心中升起。
他早就看出了洛寒京是妖,还是个修行不过百年的小妖。
妖物之体天生就能更好地帮天水一楼一脉化解走火入魔的危险。
洛寒京为何会承受不了楼主的真气而濒死,他的妖气为什么会在洛寒京身体中毫无用处。
难道……难道……
楼主背对着床上的洛寒京,淡漠地看向远方,说:“什么事?”
言清澹想,这件事他不该告诉楼主。
事已至此,哪怕告诉楼主,也再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可是……
言清澹抬头看向门口,他的楼主沉默着站在风中,凛冽的寒意缓缓散在天地间。
他还是说出口了:“洛寒京的妖魂缺了一魄……楼主……他或许是受人胁迫了……”
楼主猛地回头,目光落在洛寒京苍白的脸上,像尊石像一样僵硬在光影交接的地方。
大夫满头大汗地从洛寒京腹中生生剖出了一个婴儿,婴儿差点被闷死在腹中,刚得自由,就哭得地动山摇。
言清澹缓缓收回手,踉跄着起身,跪在楼主面前:“楼主……”
楼主慢慢走过去。
大夫颤抖着捧起手中的孩子:“楼……楼主……孩子……活了……”
楼主俯身,手指轻轻抚过洛寒京的脸,低声说:“他呢?”
大夫颤抖着说:“母体……已经……已经……咽气了……”
妖魂不如轮回,不经天地。
生于草木日月精华之中,但生灵识,便只此一生。
躯体死去的时候,洛寒京并没有觉得苦,反而终于得到了解脱。
他太痛了,痛得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妖物躯壳消亡,魂魄也会不稳,就这样慢慢悠悠地飘在半空中,时聚时散,不知该去往何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的魂魄就这样慢慢散在夜空中,又乱七八糟地聚在一起。
三魂六魄反复重组,一会儿为鸟兽,一会儿做鬼人,玩得毫不快活。
他迷迷糊糊地就不知道自己飘到了什么地方,只看到一座高耸入云不见顶端
', ' ')('的书架,架子的格子里摆满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书架上贴着不少纸条,上面写着槐花桂花栀子黄梅等等名字,每一张纸条下面就对应着一点星光。
他已经彻底糊涂了,找了一个空着的格子就想钻进去。
可还没有进去,就被一只修长温润的手拎了出来。
他气哼哼地扑棱着,三魂六魄在微风中散得乱七八糟。
拎着他的人眯着一双半醉的眼睛:“你是个什么东西?跑到我花神殿来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傻傻地看着那人,本能地有些想要亲近。
那人噗嗤一声乐了:“居然真的是个花妖,你的魂魄怎么缺了一块,肉体怎么也死的那么惨?你是什么花的花妖?”
他傻傻地摇头:“不……不记得了……”
那人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揉着自己的脑袋,把剩下的三魂六魄揉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团。
他什么都记不清了,对于凡尘俗事,他只记得痛,那种撕裂筋骨皮肉的剧痛,至今还让他隐隐生惧。
名字……名字是什么呢……
名字就是……别人叫你的时候,喊出来的那几个子……
那……那我叫什么呢?
他抬起头,在剧痛中艰难地想起了一个声音。
那个清冷的声音蛮横坚定地在他耳边说:“你以后叫洛寒京。”
他看着那个人,看着花神殿上光芒万丈的牌匾,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我叫……洛寒京……”
花神托着腮,有点无奈地看着这团已经神志不清的小玩意儿:“洛寒京是吧?你也把自己糟蹋的太惨了,缺了一魄,毁了肉体,还把自己元神都搞得乱七八糟,本君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惨的妖精。”
洛寒京委屈巴巴地仰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花神说:“你元神受了损伤,也不知道消失的那一魄去了哪里,本君也只能给你出个阴损法子了。洛寒京,你会双修吗?”
洛寒京那张呆呆的小脸上忽然就浮现出了诡异的羞红。
他好像……好像真的知道……双修……
花神说:“知道就好,我送你去个最容易双修的地方,你慢慢修补元神稳定魂魄。等你想起来自己剩下的那一魄在哪儿,本君才有办法帮你。”
洛寒京可怜巴巴地扯着花神的袖子:“一……一定要双修吗……双修……疼……”
花神谆谆善诱:“不疼,你选那些胯下之物不粗不长的,就不疼。乖,听话啊,去吧。”
一阵香风拂过,洛寒京头晕目眩地在天地间转了个圈。
花神暂时为他重塑了肉身,一道薄云稳稳地送他来到了凡间。
洛寒京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哎呀!”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洛寒京揉着屁股站起来,环顾四周光景,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挂满灯笼的高楼前。
楼上有个牌匾,写着三个大字,楚月楼。
楚月楼最近生意不景气,都被临街新开的楠花院抢去了客人。
老鸨正倚门叹气,忽然抬头看见一个美人儿正在自家门前探头探脑。
那美人看上去十六七岁,正是肌骨最好的年纪。
一张小脸嫩的出水,水汪汪的桃花眼天真得勾人。
最重要的是,小美人身上透着一股异香,让人一嗅便生欲念,非要凑近了尝一尝不可。
老鸨堆着笑走过去:“小公子是何方人士?我在京城可从未见过您。”
洛寒京仰头看着老鸨脸上的脂粉末,还是只记住了那一句话:“我……我叫洛寒京……”
京城楚月楼里多了一个名倌,叫洛寒京。
美人年纪不大,相貌美得惊心动魄,还未上过台子,那求一夜春宵的权贵富商已经在烟花巷里等了一天一夜,只为看美人一眼。
洛寒京傻乎乎地坐在床上,听老鸨唠唠叨叨地在他耳边说些注意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了。
他只知道他叫洛寒京,来这里双修的。
老鸨说:“寒京啊,明日你就上台子,下面的诸位老爷日后都是你的恩客,你记得要多笑笑,哄得恩客们开心了,他们才会把钱砸在你身上。”
洛寒京不想要钱,他是来双修的。
仙君交代过了,要选那些胯下之物不粗不长的人双修,才不会疼。
可洛寒京也不是怕屁股疼。
他模糊的记忆中,却总是翻涌着痛楚,那些痛和双修二字紧紧联系在一处,让他痛不欲生,再也不愿触碰。
可仙君说,不双修,他的魂魄就要散了。
洛寒京可不想魂飞魄散,他还只是个小妖精,要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的!
洛寒京有点愁苦,他抬头看着老鸨,说:“我能自己选人来日我吗?”
老鸨脸上僵硬了一下,她自然是想洛寒京
', ' ')('给她赚更多的钱,可又怕惹着这么好看的一棵摇钱树,又再被楠花院撬墙角。
老鸨左思右想,和美人打个商量:“寒京啊,你想要什么样的恩客,三娘给你选,好不好?”
她生怕洛寒京自己选个穷光蛋就把初夜送出去,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洛寒京认真地说:“选个那处小一些的,我怕疼。”
老鸨:“…………”
洛寒京皱眉:“不行吗?不行我就走了。”
老鸨急忙说:“行行行,绝对行。”
那些能一掷千金来楚月楼玩乐的权贵们,又有几个是雄风壮硕的?
想要小的,比想要大的好挑多了。
洛寒京上台子那天,半个京城的权贵富商都聚到了楚月楼,想要拔个头筹,拿了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破瓜夜。
老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拉着洛寒京在帘子后面看风景:“寒京啊,那个大胡子是户部的刘大人,那位大肚子的老爷是京城首富蔡老爷。你再看,再看那个,鹤发童颜的,是吏部周大人。这些个大人都有权有势有金银,而且三娘这儿的孩子都替你试过了,个顶个的银样镴枪头,保证不让你受罪。”
洛寒京皱着眉毛说:“丑。”
老鸨不乐意了:“你一个小倌,还想要好看的恩客啊?”
正说着,一个干瘦的少年在众人簇拥下走进来。
少年虽相貌不算多么俊逸出众,但比起那些丑的崎岖八怪的老头们,至少是个端正模样了。
老鸨喜上眉梢:“寒京,你看那个俊俏公子,他可是唯一留京的王爷,是摄政王眼前的红人,这下你可没什么不乐意的了吧。”
洛寒京小声嘟囔:“他长毛了吗?就学人家来馆子里嫖?”
老鸨用手帕轻轻抽了一下洛寒京的脸:“说什么混账话,三娘教你的都忘了?”
洛寒京嘀嘀咕咕地不满意,楼下的一众人等已经伸长了脖子。
老鸨推着洛寒京说:“去吧去吧,快上去。”
洛寒京跑到高台上坐好,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一众丑了吧唧的双修对象,实在有点恶心。
满京的权贵富商们兴奋地喊起来。
“三百两!”
“五百两!”
“我出一千两!!!”
“一千三百两,这美人必须是我的了!”
他们在底下喊得热闹,洛寒京在台子上打了个哈欠。
挺着大肚腩的蔡老爷终于是赢得一局,大喊一声“三千两”,震得旁人头晕目眩,大堂中一时雅雀无声。
老鸨兴奋地跳出来:“三千两!三千两!恭喜蔡老爷赢了咱们寒京的破瓜夜!快给蔡老爷戴红花,做新郎!”
红花还没戴在喜气洋洋的蔡老爷头上,忽然一个豪门侍从打扮的人匆匆冲进来,他身后四人抬着一箱金子,豪放地放在了大堂中央。
侍从高喊:“沈大人听闻洛寒京艳名,特请洛寒京过府一叙,还望各位大人割爱,莫要扰了沈大人的兴致。”
沈大人,尚书台的沈大人。
皇帝年幼,摄政王统揽政务,最最依赖的,便是这位沈大人。
沈大人好酒好玩好美人,逢人便露三分笑,手段却极为不好惹。
满堂权贵自然爱美人,却谁也不敢得罪沈大人。
老鸨生怕洛寒京又生事端,急忙小声哄骗道:“沈大人是文人雅士,丰神俊逸,也没有什么巨物。你快些过去,若攀上沈大人这根高枝,日后可就享清福了。”
洛寒京被连哄带骗地送去了尚书府。
沈大人正在廊下赏花喝酒,着实是个清雅俊美的文士,温文含笑着招呼他过去喝酒。
老鸨咬着手绢站在尚书府门外,生怕小美人再惹出点什么事来。
可小美人没有惹事,他好像还挺喜欢这位尚书大人。
一夜过后,小美人被尚书府的下人用软轿抬了出来,耷拉着一张小脸坐在上面,气哼哼地瞪着老鸨:“哼!”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急忙冲上去问尚书府的下人:“大人,沈大人怎么说的?还喜欢我们家寒京吗?”
下人说:“沈大人说了,三日之后他府中有宴,请洛寒京再来陪酒,还请三娘筹备好了,莫让洛寒京抽不出身。”
老鸨急忙说:“好好好,只要沈大人想要寒京作陪,寒京就一定抽得出身。”
洛寒京气哼哼地侧坐在软轿上:“我不来了。”
老鸨脸都绿了:“寒京!”
洛寒京气鼓鼓地说:“你骗我!一点都不小!”
京中出了个大美人,可惜被位高权重的沈大人捷足先登,一众伸长脖子等了数日的权贵富商失望至极。
可沈大人忙于政务,也没法日日临幸这位京城第一的美人。
于是后来的几天,无数客人挤破了楚月楼的大门,争先恐后地要上洛寒京的床。
洛寒京双修得乐此不疲,只是心中不免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 ' ')('他不记得自己为何缺了一魄,也不记得自己为何元神损伤如此之大。
仙君说,修补好元神,他就能想起过去的事。
可过去的事,真的要想,却只想起铺天盖地的剧痛,痛得他想要哭,却哭不出声音来。
他恨不得再也想不起来了。
洛寒京还是时不时会被尚书府的人请过去,那位沈大人虽然不小,但人却温柔和煦知情知趣,兴致来了还会教他吟诗作画。沈大人身上真元也十分充沛,双修起来事半功倍,为着这些好处,洛寒京宁愿忍一忍屁股痛,也要多修炼一会儿。
沈大人常常作画,有时是豪迈大气的九州山河,有时是红纱白肉的春宫小景。
洛寒京看着画上的自己,戳了戳画中人半掩的屁股。
沈大人从后面半搂着他,提笔在春宫图上画了一树合欢花。
洛寒京好奇:“为什么要画这个?”
沈大人说:“寒京,你身上有股奇异的香甜,我第一次嗅到,便想起了合欢树。”
洛寒京说:“我在京中从未见过这种花。”
沈大人说:“你自然未见过,合欢树与京城的气候不投缘,大多数只长在兴安府旁边的烟鸟山里,我年少游历时曾有幸见过一眼,甜如仙蜜,灿若云霞。”
兴安府……烟鸟山……
熟悉的名字在洛寒京混乱的三魂六魄地到处乱窜,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遥远的痛楚又开始翻涌,逼得他不得不收回神识,再也不去想关于合欢花的事。
沈大人看他脸色不好,温声道:“怎么了?寒京若是身体不适,先在我这里歇息几日,等精神好了,我再派人送你回楚月楼。”
洛寒京仰头看着这个温柔俊美权倾天下的男人,怔怔地说:“沈大人……您……您要收了我吗……”
虽然与一个人天天双修不利于元神修复,但是留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沈大人笑笑:“尚书府里冷冷清清的,除了你我之外就只剩下些手脚粗糙的丑陋仆人,你住的下去?”
于是洛寒京不再说话了,他在尚书府里安心休息了几天,直到把烟鸟山三个字忘得干干净净,才活蹦乱跳地自己跑回了楚月楼。
千里之外的烟鸟山中,江淮渡正在对月叹气,远处是一片灿若云霞的合欢树林,秦桑的一魄还留在这里,人却再也没了音讯。
天水一楼……远在西南的天水一楼,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桑如今,是死是生?
天水一楼一切如常。
洛寒京的尸体被葬在了楼中,就在楼主居住的正厅前方。
那里长出了一株不知名的小树苗,楼里的仆人不知这是何物,就随手拔掉了。
可第二年春天,小树苗又长了出来。
这一次仆人刚要拔掉,被言清澹拦住了。
言清澹说:“留着吧。”
于是那株小树苗就长大了,开出零星几朵合欢花,在风中慢悠悠地摇曳出恼人的甜香。
言清澹知道,草木之妖若是元神离散,肉体所葬之处就会长出新的枝芽。
楼主再没有用过其他鼎炉,他整日里把自己关在暗室中修炼刀法,只是偶尔会去后山,那里锁着一缕妖气。
楼主刚出生时,恰好一缕无主的妖气游荡至此,附在了尚且是婴儿的他身上,差点要了他的命。
后来言清澹设法把那缕妖气从他体内驱逐,锁在了后山这处石洞中。
无主妖气若任由它在天地间乱窜,早晚会酿成大祸。
于是这缕妖气就在这里锁着,一直锁到现在。
楼主看着那团黑雾,冰冷的眼睛沉默着与那缕并无神识的妖气相对。
许久之后,楼主轻声说:“你不过是一团没有意识的妖气,可他……他为何却总是来见你,甚至……比在我身下时还要快活……”
妖气听不懂人言,它不过是某只妖怪修行失败历劫而死之后留下的力量而已,只是凭借着本能想要再找一个肉体足够强大的宿主,又怎么会明白眼前的准宿主在说什么。
楼主看着那团妖气,眼前再次浮现出洛寒京在妖气身下承欢的样子。
一股穿透心肺的剧痛喷涌而出,于是他不再看,转身离开了。
洛寒京已经死了。
恨也好,爱也罢,那个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再也不会被他弄疼,也不会在他怀里笑着撒娇。
他这辈子,注定就该一个人,和他的刀一起孤独至死。
楼里的下人迎着他:“楼主,少楼主今日好像不大痛快,总是在哭,奶娘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好请楼主过去看看。”
楼主面无表情地说:“让言清澹处理,我去练功了。”
他不愿意看见那个孩子,因为只要看见那个孩子,他就会想起洛寒京是怎么死的。
洛寒京……在即将分娩的时候……被他的真气弄伤了元神……在剖腹取子的
', ' ')('半途中……咽了气……
楼主走下长长的地道。
暗室在寒潭之下,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东西。
漆黑一片的四面石壁,还挂着当年绑住洛寒京的铁链,以及那张冰冷的石床。
楼主坐在床上,闭目苦修。
天水一楼里,一树合欢正在迎风招展,逗得房中小儿咯咯笑起来,一把抓住了言清澹的耳朵。
洛寒京在京中做花魁,已是第三个年头。
他是尚书府的常客,也是京中权贵们争相索求的名花。
一般小倌,十四岁开门迎客,到二十已经差不多算人老珠黄。
可洛寒京在楚月楼三年,相貌却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清艳柔媚,勾魂摄魄。
沈大人只要不是忙于政务,都会请些干净貌美的小倌来到府上,就算不翻覆云雨,也愿意与一众小美人喝喝茶看看画。
洛寒京仍然不记得自己那一魄到底丢哪儿了,可他却也慢慢学会了逢迎送笑,熟练地在满京权贵之间玩得八面玲珑。
他在心里默默给这些人分了等级,好用的和不好用的,屁股疼的和屁股不疼的。
但这些人里,他还是最喜欢和沈大人玩儿。
京中宦官都说沈大人是个笑面狐狸,看着温文尔雅,其实最为心狠手辣。
但洛寒京不在乎,沈大人官场上再怎么残暴,回家对着他们这些卖屁股的,永远都是那副温柔含笑的模样。
他想,哪怕靠着沈大人这棵大树,他都能安安稳稳地修出元神,找全七魄,羽化飞升,位列仙班。
可这一年,沈大人却好像失去了花眠柳宿的兴致,偶尔招他过府,也少了温情,多了疲惫和宣泄。
洛寒京乖乖地做着一朵解语花,趴在沈大人胸口软绵绵地低语:“大人近日里兴致不足,可是寒京模样差了?”
沈大人轻轻抚过他的发:“寒京,你为何要来这里做小倌?”
洛寒京说:“那大人的眉目间又为何满是倦意?”
沈大人轻轻一笑:“寒京莫怪,我不问了。”
洛寒京傻傻地眨巴着眼睛。
沈大人低头看着小花魁那副傻模样,低低笑了:“我去户部查过你了,九州之下都没有一个与你相貌年纪相符的娼籍少年,想你必然是另有苦衷。我问过三娘,已约好为你赎身,银票就放在外间的桌上。明日一早,你拿着银票,换自己自由吧。”
洛寒京才不想赎身。
他要是不在楚月楼,上哪儿再找这么多人帮他双修?
可这一年冬天,一直做着乖顺傀儡的少年皇帝忽然发难,在漠北草原除掉摄政王张郄,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沈大人囚在宫中,一举夺回皇位。
从此,京中再无只手遮天的沈尚书。
洛寒京趴在窗口,看着远处渐渐荒凉的尚书府,哀叹一声:“上好的鼎炉啊,没了!”
天水一楼远在西南边陲,距离京城很远很远。
楼主整日与刀为伴,从不出门,与旁人交流更是少之又少。
洛寒京留下的那个孩子聪明灵修,哪怕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自己的亲爹,也不哭不闹,美滋滋地该干嘛干嘛。
言清澹却看着心急如焚。
小小的少楼主沉稳地坐在书桌前,静心研究天水一楼的刀谱,对自己亲爹兴致缺缺。
言清澹站在寒潭外,苦笑着叹了口气。
一道密信匆匆而来,传信之人跑得气喘吁吁。
言清澹有点无奈,问:“怎么了?”
信使低声说:“楼中子弟前去经常办事,却听说在楚月楼有一位名倌,五年前来到此处卖身,叫洛寒京。”
言清澹脸色微微变了。
洛寒京……五年前……
难道……难道真的是巧合?
五年前洛寒京身死,是他亲自派人葬下的。
怎么会……
无论真假,言清澹决定亲自去京城一趟。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楚月楼的名倌洛寒京刚刚从春宵之中醒过来。
他如今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元神清明,魂魄稳定,很快就能恢复记忆,找回自己失散的一魄,从此羽化飞升,入住花神殿。
床上的嫖客睡得像头死猪,洛寒京厌恶地踹了一脚,披上衣服出门看风景。
这些日子京中有些冷清。
那位权势滔天的沈大人在朝中进进出出,最后到底还是没了踪影。
皇帝操劳政务导致年少体亏,说是天天咳血少眠,说不好哪天就要驾崩了。
朝中局势不稳,各位大人焦头烂额,都没人有兴致来烟花巷找乐子了。
生意不景气,洛寒京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看麻雀。
言清澹是一个人偷偷跑到京城来的。
他不知道这位洛寒京和死在天水一楼的那个洛寒京有什么关系,更不敢告诉楼主。
可他心里却也有些疑惑。如果秦
', ' ')('桑真的没有死,那他应该改头换面偷偷求生才对,为什么依然要用洛寒京这个名字?
言清澹易容成一个权贵公子的模样,去楚月楼里找人。
可他刚进门,就僵在了当场。
他的楼主已经在这儿了,正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沉默着看厅中陪客的小倌们。
言清澹一眼就看见了洛寒京。
那张脸半分未变,仍是那副娇媚万千的模样。
言清澹脸都绿了。
楼主也在看着洛寒京。
平静的,沉默着看洛寒京在一个又一个的客人怀中甜笑。
老鸨凑过来:“客观,您也是看上我们寒京了?可不巧,寒京今晚被陈大人订好了,您若是有心,明日再来吧。”
楼主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淡漠地说:“我要洛寒京。”
老鸨说:“客观,您怎么听不明白你,寒京今晚被人定下了。”
楼主说:“谁?”
老鸨指着那个搂着洛寒京的男人说:“喏,兵部的陈大人。”
楼主抬手,手中长刀便飞向了陈大人的面门。
言清澹急忙暗中飞出一道劲气,那把长刀擦过陈大人的老脸,狠狠定在了陈大人身后的柱子上。
老鸨:“…………”
陈大人:“…………”
洛寒京:“…………”
楼主面无表情地抬手,那刀如有灵性般飞回了他手中。楼主说:“谁还订了洛寒京的日子?”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再说话。
楼主看向洛寒京:“那你今晚就是我的了。”
洛寒京呆滞了一会儿,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客官,你好凶啊。”
老鸨不敢再招惹这个动不动就拔刀的客人,急忙把洛寒京推搡进客人怀里:“寒京,寒京陪客人说说话。”
洛寒京熟练地搂上了楼主的脖子,眨巴着大眼睛甜甜地说:“客官,你找我呀?”
楼主低头,看着那张美艳的小脸,心中有些恍惚。
从前……他的小鼎炉就是这样,天天挂在他身上,像没骨头似的依恋着他。
这个卖屁股的小倌,是他的小鼎炉吗?
楼主不知道。
这个卖屁股的小东西还在他身上撒娇,蹭来蹭去地蹭得他胯下起火。
楼主想,是不是他的鼎炉,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楼主猛地把洛寒京抱起来。
老鸨急忙引路:“客官这边!这边请!”
洛寒京忘记了。
他忘了自己为什么会魂魄不稳,忘了是谁弄伤了他的元神。
楼主把洛寒京按在床上。
洛寒京眨巴着眼睛乖乖地摊开四肢,像只小猫咪那样躺在床上,甜甜地撒娇:“客官~”
楼主深吸一口气,问:“你喜欢什么姿势?”
洛寒京满脸问好,傻傻地回答:“当……当然是……客官喜欢就好……”
楼主“嗯”了一声,俯身撩开衣摆。
洛寒京乖巧地凑过去:“客官我来。”
他细白的手指刚刚扯下楼主的裤子,就绿了小脸。
这这这着怎么那么大!
楼主胯下巨物足有七寸之长,粗如儿臂,青筋狰狞。
洛寒京怂了,暗搓搓地往后退:“客客客客客官……您……您天赋异禀……我我我……我肚子痛,我先去个茅房!!!”
楼主面无表情地把洛寒京拎回来,三下五除二把小美人剥了个精光,蛮横地按在床上:“等我操完了再去。”
洛寒京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扑棱,都快吓哭了:“客官……人……人有三急……啊……”
话音未落,后面那跟可怕的粗硬肉棍就蛮横地塞进了他可怜的小菊儿里。
可怜洛寒京那一朵京城名菊,本是何等湿软名器,却被这根巨物撑得差点裂开,疼得哭唧唧,屁股连扭都不敢扭了。
楼主却满足地长吸了一口气,低喃:“没错,是这个屁股。”
说着,他压在可怜的小花魁身上肆意插弄起来。
洛寒京要哭又不敢哭,委屈巴巴地撅着屁股:“客……客官……呜呜……你……你太大了……啊……慢点插啊……”
两团白嫩挺翘的屁股蛋被压扁了,臀缝中的小菊儿艰难地吞吐着那根小儿手臂粗的巨物,都快被磨肿了。
这客人不但鸡儿大,体力也好得可怕。
洛寒京趴在床上用一个姿势被插了两个时辰,魂都快被插没了,那位客人不但不射,而且连换姿势的想法都没有。
洛寒京奄奄一息地哭着:“不……不要了……换……啊……换个姿势……呜呜……腰要断了……”
楼主这才想起来,他的小鼎炉天天埋怨他姿势太少。
于是楼主听话地把胯下巨物从洛寒京的嫩穴里拔出来,把有气无力的洛寒京翻个身正面对着他,分开那两条白腿就插了进去。
', ' ')('这一日,就是一天一夜。
第二天,洛寒京睡到第二天天黑,才爬起来,腰酸背痛惨兮兮,使了半天劲儿才从床上坐起来。
他伺候惯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权贵老爷,从来没被折腾得这么惨过。
最惨的是,因为昨天被日到太凶狠,他甚至忘了修炼,于是一天一夜地折腾下来,修为半点都没涨。
洛寒京魂不守舍地扶着额头,想要出去找点吃的,可他刚一抬眼,就看到昨晚那个可怕的客人还坐在他房间里。
客人一身黑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那把长刀放在桌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黑白分明,冷冷地看着他。
洛寒京吓得一哆嗦:“客客客客官……不行了……是……是真的不行了……”
楼主说:“不要再装了,跟我回去,洛寒京。”
洛寒京茫然眨眼:“啊?”
楼主心中隐隐有了怒气:“跟我回天水一楼!”
洛寒京耿直地说:“你要给我赎身吗?”
楼主几乎拍烂了桌子:“洛寒京!!!”
洛寒京吓得一哆嗦:“客……客官……”
楼主皱着眉,冷冷地看着洛寒京。
洛寒京小心翼翼地说:“客官,你……你脑子没事吧……”
这位脾气凶巴巴体力好到可怕的英俊客人,一双冷漠的眼睛里就像缺了点什么似的,不太像个活人,让人看着害怕。
楼主定定地看着洛寒京。
他向来不善言辞,生平中或人或事,只有想要与不想要两种心思。
他想要洛寒京,无论他们之间到了何种境地,他心中仍然固执地翻涌着那几个字。
他要洛寒京。
可洛寒京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他,眼中只有耿直的陌生和疑惑。
楼主决定不再兜圈子,而是直入正题:“我知道你丢失了一魄,那一魄去了哪里?”
洛寒京惊恐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凶巴巴客人不但知道他是妖,还知道他丢了一魄。
洛寒京小脑瓜惊恐地乱成一团,不知所措地瞪着那个凶巴巴的客人:“你你你到底是谁呀!”
楼主看着洛寒京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微微皱眉,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在演戏。
他沉默了一会儿,耐着性子说:“我是你的主人。”
这次轮到洛寒京沉默了:“………”
楼主只好又老老实实地说:“我的名字,陆擎川”
洛寒京小声说:“我不是好奇你的名字。”
楼主不明所以地皱眉。
洛寒京扑上来,甜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陆公子,原来你喜欢这一口,早说嘛~主人~主人~我是你的小猫咪~喵~喵~”
楼主脸色一变。
洛寒京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职业病发作,又招惹到什么不该惹的大东西了。
楼主深吸一口气:“洛寒京,你好本事。”
洛寒京飞快地从楼主身上跳下来,一溜烟飞奔出去,逃进楚月楼后面的小花园里。
他可不想再被那根大东西折腾一天一夜了,这个凶巴巴的客人简直就不像活物,一丝不苟埋头苦干的样子让洛寒京忍不住想起山里农夫们用的永动水车。
老水车和陆公子一样,不眠不休地日夜操劳着,连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太亏了。
洛寒京躲在假山洞里,揉着自己酸痛可怜的小屁股,哀叹这活接的亏。
楼主跟着洛寒京逃走的方向追出去,面无表情地走到假山前,低头看着那一坨蹲在山洞里可怜兮兮的小玩意儿。
洛寒京屁股一紧,努力堆笑:“陆……陆公子……人家真的不行了……咱……咱改天再聚……成不?”
楼主沉默了很久,才说:“洛寒京,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洛寒京委屈巴巴:“我连自己爹妈都不记得了。”
楼主说:“你不是妖吗?”
洛寒京伸出手,可怜巴巴地抓住楼主的衣摆:“我是妖啊,可你到底是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楼主沉默了一会儿,说:“跟我回去。”
洛寒京说:“不去。”
楼主问:“为什么?”
洛寒京目光从楼主坚毅的下巴一直落到楼主胯下,红着脸大吼:“我一天接十个客人都不如被你糟蹋一顿疼!不去!”
楼主不知道该拿这个小东西怎么办。
他确定这个烦人的小玩意儿就是他的小鼎炉洛寒京,可现在这小东西却满脸都写着对他的拒绝,甚至已经忘了他是谁。
楼主缓缓俯身,抬手拎着洛寒京的后颈把他从山洞里拎出来,像拎着一只小白兔那样:“我不管你是真忘了还是又在演戏给我看,洛寒京,跟我回去,无论生死,你都必须是我天水一楼的人。”
洛寒京惊恐地挣扎着:“不去……我……我不去……三娘……
', ' ')('救命啊……救命!!!”
楼主越靠越近,那张英俊冰冷的脸快要贴到洛寒京鼻子上了。
洛寒京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救命啊!!!!!”
枝头飘落的花停在了半空中,一只小猫跳起来正要去扑蝴蝶。
洛寒京惨叫着试图逃避被大唧唧日夜蹂躏的命运,叫了半天忽然发现,面前凶巴巴的路东自居然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洛寒京茫然四顾,看见花神正喝得醉醺醺,靠在花架上懒洋洋地眯眼看他:“你喊什么喊?大小是个妖,架子能不能端一端?”
洛寒京急忙跑过去:“仙君!救命啊!!!”
花神懒洋洋地看着他:“别喊,我耳朵疼。”
洛寒京委委屈屈地闭嘴,小声嘟囔:“这个凡人要日死我了!我不要和他双修!!!”
花神醉得昏昏欲睡,实在懒得伺候这个嘟嘟囔囔的小花妖,于是大手一挥在洛寒京周身布下了结界:“从此之后,这人再也无法靠近你身边三尺之内,满意了吗?”
洛寒京回头看着那个还僵在原地的陆公子,心中又有舍不得:“那……那个……仙君……我也不是一次都不想……喂!”
他话还没说完,那位醉醺醺的仙君已经腾云而去,消失了九天碧落中了。
洛寒京呆呆地看着楼主。
楼主微微皱着眉看他:“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法?”
洛寒京无辜地后退了两步:“我……我没有……”
三尺,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一点距离。
只是他以后再也不能挨这人的艹了。
楼主不知道洛寒京干了什么,但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近这个小混蛋的身了。
只要他靠近洛寒京三尺之内,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把他弹开。
他再靠近,那股力量就会把他再弹开。
洛寒京把头埋进客人怀里,心虚地不敢看楼主的眼睛。
楼主就站在三尺外,阴森森地看着他:“洛寒京。”
洛寒京低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楼主怒了:“洛寒京!!!”
抱着洛寒京的客人醉醺醺地嚷嚷:“这位兄弟,寒京今晚上是小爷我的,您要是想日,换个屁股日去!”
楼主猛地拔刀砍向那个客人。
洛寒京惊恐地惨叫起来:“啊!!!!!!”
楼主的刀僵硬地停在半空中:“你………………”
洛寒京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陆……陆公子……有话好好说……别……别拿那大东西出来……吓……吓人啊……”
楼主深吸一口气,阴沉沉地说:“滚。”
洛寒京跳起来:“我这就滚!”
楼主怒吼:“你给我回来!”
抱着洛寒京的那个客人已经快吓哭了:“我滚我滚!我马上滚!!!”
他再也不要来楚月楼了呜呜呜呜呜呜。
洛寒京怂唧唧地站在楼主面前。
两人之间隔了三尺的距离,仿佛触手可及,又好像永远都碰不到。
楼主深吸一口气,冷着脸说:“洛寒京,你到底想怎么样?”
洛寒京很愁苦。
他不想怎么样,他就单纯觉得这位公子日太狠了。
洛寒京什么都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这么多年,他乖乖听话在楚月楼双修,一点一点修复自己的元神,试图让自己想起来,可他心里却仍然一片空荡荡的虚无,记不起半点曾经的事。
最后能想起来的,只有悲伤,痛不欲生的悲伤。
还有仙君醉醺醺的脸,无奈地低头看着他,说:“你怎么能把自己折腾得那么惨……”
他把自己折腾得特别惨。
没了一魄,毁了肉身,元神伤的差点碎掉,若不是被仙君发现,他可能早就魂飞魄散了。
千辛万苦的活下来,却忘了自己是谁。
洛寒京看着这个凶巴巴是客人,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眷恋。
这个人,知道他是谁啊……
楼主被洛寒京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得心里慌,他想要抬头摸摸那个小脑袋,却被无形的结界挡在了三尺之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半分。
楼主声音有些不明显的沙哑:“我不弄疼你了,洛寒京,跟我回天水一楼。”
洛寒京有点警惕又有点不舍,在三尺之外看着楼主,小声说:“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楼主深吸一口气,说:“你叫洛寒京,是我的鼎炉。”
洛寒京茫然问:“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楼主瞳孔的颜色渐渐变深,他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那种痛很陌生,很轻很细,在心上一刀一刀地划出细小的伤口,不致命,却足够让他注意到伤痕的样子。
他天性凉薄,连他那个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的父亲,都叹息
', ' ')('过他天生没什么感情,也从未觉得难过。
是洛寒京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疼。
可那种痛实在太过陌生,他前半生所有的时光里都不曾感受过,也没人告诉过他该如何做。
他想要洛寒京,可他永远不知道洛寒京想要的是什么。
洛寒京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向他:“你不要发呆啊,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一魄去哪里了?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那你告诉我啊。”
楼主避开了洛寒京的视线,说:“我不想告诉你。”
楼主不能近洛寒京的身,但是也不走,就天天在这儿呆着,对着一切试图靠近洛寒京的客人沉默拔刀。
楚月楼花魁的生意一落千丈,洛寒京的修为再次止步不前,十分之苦痛。
门庭冷落的楚月楼,洛寒京百无聊赖地坐在栏杆上,拿着弹弓打树上的鸟。
楼主默默站在他身边三尺远的地方,不远不远地抱着刀。
洛寒京又没打中,石子反而惊飞了树上所有的鸟。
他气哼哼地踢了一脚栏杆,回头用弹弓对准楼主的脸。
楼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洛寒京生气了:“我不和你回去!你连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楼主说:“我知道。”
洛寒京说:“那你说我怎么死的?”
楼主继续沉默着闭上了嘴。
洛寒京气鼓鼓地用弹弓对准楼主的脸:“走开,不然我打你。”
楼主说:“随你。”
就洛寒京那点力气,拿弹弓打在他身上比挠痒痒还轻。
洛寒京真的生气了,他捏着皮筋的手一松,一颗石子飞到了楼主脸上。
然后啪嗒掉在了地上。
楼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洛寒京气鼓鼓地喊:“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楼主看着他。
平静,淡漠,毫无表情。
洛寒京说:“你……”
他刚开口,站在他面前的楼主忽然脸色一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口鲜血喷在了半空中。
洛寒京吓傻了:“你你你你你怎么了!!!!”
楼主走火入魔的毫无预兆,连言清澹都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楼主这些年一个人在寒潭之下的暗室中苦修,很少出门,也从未有过走火入魔的征兆,甚至让言清澹以为,楼主不需要再由鼎炉相助,一个人也能修成神功。
可该来的原来总是要来。
压抑了五年之久,楼主走火入魔的得十分严重,几乎要死在楚月楼中。
言清澹把楼主带回了天水一楼,再也无心去管洛寒京的事。
洛花魁的生意继续兴隆起来,而楼主正躺在寒潭下的暗室中,走火入魔筋脉迸裂,意识不清地就那样躺着。
言清澹无可奈何。
以楼主现在的状况,哪怕再用鼎炉,也已经无用了。
只能这样耗着,看走火入魔的人能不能挺过来。
洛寒京漫不经心地接着客。
他还剩最后一点修为,就能修补好元神,甚至找到自己丢失的那一魄去了哪儿。
可他却像丢了魂一样,总是想起那位陆公子在他面前吐血倒下的模样。
那个陆公子凶死了,又凶又蛮横,那一日一夜的春宵差点把他日死在床上,还总是用一个姿势,连点讨好他的花样都不会。
可那么凶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却在他面前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洛寒京当时人都懵了,只顾着大喊着救人,连那人怎么离开的都忘了。
他看着那一地的血,眼前一片空白,四肢百骸里又开始痛,痛得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仇恨和爱意都鲜明到刻骨,还有那些说不出口的愧疚。
他应该说一句对不起的。
可他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楼主昏睡在暗室中,他的意识却始终是清晰的。
他知道自己昏倒在了洛寒京面前,他记得洛寒京眼中惊恐痛苦的泪水。
可直到最后,他也没法触碰他的小鼎炉,像从前一样蛮不讲理地把他的小鼎炉抱在怀中。
他的小鼎炉,是只妖。
天水一楼千百年来,总是在窥探鬼神之道,为此不惜时代修行极易入魔的功法,甚至杀入长夜山中屠尽无数部落,寻找许国遗史中记载的始鸠长生之法。
可他们到底是凡人。
凡人蝼蚁,却敢妄窥天道,必然招来祸事。
可他的小鼎炉是只妖。
一只傻乎乎甜滋滋的小妖精,不懂得人妖分隔,只会在他怀里举着小爪子撒娇。
然后呢?
他的小鼎炉,为什么被他弄丢了……
楼主昏昏沉沉地躺在石床上,小鼎炉甜滋滋的笑声好像还在耳边。
他这一生,总是缺了半
', ' ')('分活人气儿,他以为那个小鼎炉是上天补给他的,偿还他一生的冷漠薄情。
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他和他的父亲一样,要带着不甘和茫然,一个人死在这间石室里。
他的小鼎炉是妖,妖道修行到极致,就会羽化成仙。
到那时候,再回头看凡尘过往,岂不是淡的连云烟都不如,更不会再为此伤心。
楼主分不清心中的释然和不甘哪个更多一些。
如果……如果当初他再小心一些,如果洛寒京的躯体没有死在他面前,是不是,他就能永远占有着那个人,直到自己死去,也要把洛寒京囚禁在天水一楼,千秋万载地陪着他。
院中的合欢花已经长得很高了,少楼主喜欢去花下玩,小爪子戳着树皮,仰头咬住一朵飘下来的花。
言清澹叹了口气,他想去一趟楚月楼,无论如何要把洛寒京带回来。
哪怕如今的洛寒京已经无法作为鼎炉帮楼主梳理经脉真气,至少看一眼,让楼主看一眼也是好的。
言清澹来到楚月楼,他换了一张新皮,扔下一块金条就要见洛寒京。
老鸨堆着笑说:“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我们寒京今晚又客人,恐怕没法陪您了。”
言清澹说:“明天呢?”
老鸨说:“明天,就明天,我帮您安排好了,您明天再来玩啊~”
言清澹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贵气逼人的年轻公子忽然气冲冲地带人冲进楚月楼中,大吼着要找洛寒京。
老鸨急忙去拦:“公子!公子!!!”
可她怎么拦得住,那小公子的手下连刀枪带金银一块儿扔进去,硬生生地闯进了楚月楼的后院里。
言清澹微微皱眉,那位贵公子身边的年轻侍卫,好像看着有些眼熟。
可一闪而过的人脸,连言清澹也记不太清了。
他摇着折扇走出楚月楼,这才忽然想起来。
当年天水一楼进长夜山围剿始鸠部,祭司带着一个孩子逃走了,从此再也没有音讯。
得不到始鸠部祭司一脉的纯血,老楼主的长生之计被迫耽搁,不久之后就愤懑而死。
没想到今日,竟让他又见到了当年逃走的那个孩子。
如果……如果能让这个人再见到江淮渡,两股古血相融,是不是就能救楼主的性命。
言清澹回首看向楚月楼,叫来手下时刻盯着此处,他匆匆离开京城,前去布置得到长生之血的计划。
洛寒京趴在床上叹了口气。
老鸨堆着笑站在他身边:“寒京啊,怎么了?那位公子冲你说不好听的话了?”
洛寒京说:“三娘,你不是说在你手下做事,绝对不会被正房找上门来揍的吗?刚才进来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若不是我机灵,这张小脸差点就没了。”
老鸨苦笑:“你个小东西,你知不知道刚才上来是什么人?”
洛寒京说:“不知道。”
老鸨说:“那是当今圣上,我哪儿敢拦啊!”
洛寒京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如今朝中风气竟如此风声鹤唳了,臣子嫖娼,皇上还亲自来抓奸的吗?”
洛寒京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他把一切都抛诸脑后,除了偶尔会想起那个凶巴巴的陆公子,其他的事都忘记了。
他在楚月楼呆了很久,终于又见到了花神。
花神仍然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他贵为上神,管天地草木之灵,却整天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花神这次来,是帮洛寒京修复元神的。
等元神修复,洛寒京就能想起来他那一魄丢在了哪里,剩下的事,总算不用劳他一个上仙操心了。
洛寒京乖乖坐在床上,花神抬手拂过他的眉心,指尖轻轻按在了他额头上:“闭目,凝神。”
洛寒京闭上眼睛,花神的仙力对妖物有极强的修复力,他顿时浑身舒坦飘飘欲仙。
元神渐渐修复,前尘往事像一条小河,在他面前缓缓流过。
他生于烟鸟山中,那里有一大片漫山遍野的合欢花林,可他却是唯一一个修出灵识的花妖。
山中鸟兽都喜欢在他身侧停留,只为沾染一缕动人的甜香。
后来有一天,山中大火烧毁了他的原身。
他魂魄无所依附,差点四散而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时,一个少年经过此处,向他问清缘由之后,提出了一个条件。
少年救活他的原身,而他则要在恢复之后为少年办一件事,作为条件,他交出自己的一魄,被一个凡人掌控了自由。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很多年之后了。
少年变成了烟鸟阁的阁主,终于提出了要他兑现诺言。
去天水一楼,拿到潜龙谱。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那个武痴楼主好像天生缺点脑子,对他十分宠爱纵容。
', ' ')('他轻松就拿到了潜龙谱,交给了烟鸟阁的人。
然……然后呢……
然后怎么了……
洛寒京的记忆中忽然翻涌起了剧烈的痛楚。
痛和甜蜜交织在一起,他仍然在楼主怀里撒娇,仍然像个小傻子一样活蹦乱跳。
他甜蜜蜜地躺在楼主对他的纵容里,甚至想变成一棵合欢树,永远长在天水一楼的院子里。
后来……可是后来……
只剩下痛,那么痛,痛楚淹没了一切,看不清往后的时光到底是什么模样。
洛寒京惨叫着从心海中挣扎出来,哭着掰开花神的手:“我不要想起来了……仙君……呜呜……我不要想起来…………”
他不记得了,可是那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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