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一纸山河错作者:柳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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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的名头,倒是终日游山玩水,寻欢作乐,民本愚昧,时之间,竟还是感恩戴德。
愚民在意政德而非政绩,朝堂却只看政绩而非政德,两道既是背道而驰,又何谈两全其美之说?
季敏攸吃喝玩乐,花销渐大,我费尽心思,却也入不敷出。长此以往,若我不向父亲求助,私运粮草财帛填充仓库,只怕到时回朝免不了因无能而被治罪的下场。
但我若真向父亲求助,旦被发现,怕是整个夏家都难辞其咎,必受连坐之罪,而这幕,也或许恰恰是季敏攸最想看到的。
我思忖几日,终觉还是要找季敏攸商议番。
我虽不知季敏攸此番目的究竟为何,但他既然如此作为,也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或财力,或权势……若我答应予他,切也自然水到渠成,只是但愿,他要的东西别太过异想天开。
小厮引领着我到了季敏攸的住处,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青石小阶,紫竹绿苔。
这是我第次来季敏攸暂住的地方,我总以为,按着他的性子,住处必是富丽堂皇,红砖黛瓦。却不料,他的住处竟也如我的般,是个朴素淡雅的小院子。
但我转念想,季敏攸与我同来赈灾,我能想到的暗雷,他自然,也是不会去踩。心念及此,我对他不由生出几分相惜来。
小厮领我到门口后便轻声离开了,我抬起手,想敲打门环,却在这时听到房中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我的手停在了那里,心想,莫非是来的这般不巧,他竟在沐浴吗?我的脸不禁有些燥热,我转过身,罢了,不管是与不是,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还是在门外静候吧。
我走到屋檐外的青石路上,彼时刚及午后,晴意正浓,紫竹雅致却不繁茂,不能似青竹般遮挡阳光,我在日光下,仿佛在接受洗礼般……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我听见门内的少年轻笑着说,“夏卿这般克己复礼,遵循孔孟之道,却不知,孔丘那老儿知是不知,感不感激哟~”
我知他道我迂腐,时颇为窘迫,但我还是在门口行了礼,道“夏修……叨扰殿下了。”
我推开门,季敏攸没有束发,身上只穿了件睡袍,他坐在软榻上,双脚不安分地浸在足盆里,时不时“哗啦——”声,撩起片水花,溅到地上。
我在他面前跪下恳求,开门见山道“王爷,众生皆苦,还望殿□□恤。”季敏攸自然之道我所言何意,然而他却不着词,只是笑着说道,“哦?依着夏卿此言,是说本王沐浴斋戒,向上天为百姓祈福,都是无用的咯?”
“这……臣绝无此意!无意冒犯王爷!是臣笨嘴拙舌,还望……王爷恕罪!”我结巴起来,心中不禁难堪,我分明早已想好措辞,然而见了他,却句……也记不得了,怎会……如此呢?我喘了两口气,却不得舒缓。
“本王怎么会怪夏卿呢?夏卿也是为百姓着想嘛~”季敏攸另有别意地笑道,“不过啊,最近走的路实在太,本王的脚……都麻了呢~”季敏攸笑着把右脚从水盆中抬起,然后,脚掌踏在我的左肩,脚趾时而用力时而无力地摩挲着我的锁骨部位,水顺着他的脚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沾湿了我左胸口的衣服。
季敏攸神秘笑,“不如夏卿,替本王捏捏脚啊~”
“王爷……”我闭上眼睛,恳求道,“夏修自知愚不可及,决不能好好地侍奉王爷,恳请王爷放过微臣。”我在门口等了许久,水早就凉了,蔓延的水渍穿过衣物触及胸口的皮肤,只觉丝凉意……丝战栗……
“放过?夏卿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本王怎么听不明白呢?”季敏攸睁大了眼睛,委屈道,“双脚疼痛,夏卿却既不让本王泡脚舒缓,又不给本王揉足放松……”
“臣愿寻此地最好的揉足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