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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时间结束，顾景延准备去主卧的浴室洗澡，本来尚北澜也想跟进去帮忙，却被总裁按在墙上用深吻打断，并拒绝道：
“我晚上有个网络会议必须要参加，不能再来了。”
尚北澜觉得无辜，“我又不是什么精虫上脑不管不顾的人。”
“可我是。”
“……”
顾景延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在这场刺激的欢愉中遭罪的只有总裁一人，尚北澜连衣服都没脱，只简单地清理下自己，便双手叉腰站在床边盯着那些玩具发呆。
他想到了沈世宁。虽然对方大概率不是个M，但在喜爱情趣玩具这一点上或许能和顾总裁聊得来。
他还想到了初恋。他们的第一次做爱发生在拳打脚踢之后，其惨烈程度不亚于强奸——他照着那家伙的脸打了一拳，对方红着眼睛瞪他，最后回予一个血腥味十足的吻。
不能否认，正是这不太美妙的人生第一次激发了尚北澜内心深处的施虐欲，但好在他并没有在这条路上走太远，就因和初恋的分手而彻底结束。
陷入回忆的思绪被顾景延的手机铃声强行打断，尚北澜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可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屏幕，却意外发现了熟悉的字眼。
这是一条新消息的提示，因为没能解锁屏幕所以只显示了一小部分内容。
【任筋肉】
老板，别玩得太过火。我……
尚北澜眼皮一跳。
这个任筋肉，该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姓任的拳击手吧？
紧接着又有一条讯息发来，把“任筋肉”的消息给挤了下去。
【李茶】
Fuckyou.
“……”
这个李茶，该不会也是他认识的那个……姓李的研究员吧？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三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尚北澜甚至想到他和顾景延初次相遇的那天，对方莫名其妙地给了他一笔巨款，而这笔钱正好用于还清任羽背负的债务，不多不少。
他一直以为这是顾景延对他活好的嘉奖，可仔细一想，钱是从顾总裁的私人账户打到他工资卡里的，按照规定，五位数金额的跨行转账会有24小时的周转期。
所以说，这笔钱其实在前一天就已经转走了，而那时他们还不认识。
尚北澜仔细回想了下过去，除了办理入职手续那天来过顾氏集团以外，他想不出自己还在其他地方与顾总裁有过交集，毕竟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出入夜市大排档等平民场所的类型。
那就是在他大学考到S市之前？
也有可能。尚母的生意需要富豪们的支持，隔三差五就会举办酒会或者宴席，他虽然讨厌这种氛围，但作为尚家的独生子（兼门面）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出席并招待客人，没准就是在那样的场合有过一面之缘。
“……这也太扯了。”尚北澜头疼地捏了捏眼角。
且不说顾景延出众的外貌让人过目不忘，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任羽会认识他，还叫他老板。
就连李望舒认识顾景延都情有可原，毕竟人家是名门望族家的公子哥。可任羽呢？那个节俭到T恤破了洞都不舍得扔，加俩补丁当睡衣继续穿的穷小子，为什么会认识富可敌国的顾氏集团总裁？
还有那笔钱，是顾景延借他之手转交给任羽的吗？
操，真让人头大。
尚北澜胸无大志，只想过平凡的普通生活，而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违和感此时却成群结队，跳到他眼前挥下当头一棒。
等一下。
全世界姓任姓李的那么多，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他认识的那两个啊——好吧，他知道这有点自欺欺人，但他必须快速调整好情绪，不能让刚刚平复的施虐欲再次爆发。
想点别的吧，尚北澜。
比如，顾景延给自己的备注是什么？
他掏出手机，点开社交APP，对着Ryan的页面想了一会儿，最后从相册里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发过去——这是之前学生会团建时陈玫用相机给他照的，据说精修过一番，可惜他直男眼光根本看不出来它和原图有什么区别。
顾景延的手机又响了。
【阿澜??】
[发来一张图片]
怎么说呢。
结合顾景延那张不可一世的高傲脸来看，这爱心还……怪可爱的。
尚北澜本想严肃地沉默，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手遮着自己上扬的唇角，一手滑动屏幕，不仅在Ryan的备注后也加了个爱心，还多发了几张陈大摄影师的杰作。
算了，管他呢，又不是什么世界末日级的大事，认识就认识了，这俩人合起伙来还能吃了他怎么着。
他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打开客厅那个镶在墙上的巨幕电视，选了一部付费电影。又拿起摆在茶几上的内部电话和旁边的西餐厅菜单，叫了几个简菜送上来。
坐落在小区里的高档餐
', ' ')('厅对该区业主有特别服务，费用可以直接记在顾总裁每月一付的生活账单上。
好歹他也是来做体力活的，哪儿有让人饿着肚子回家的理。
又过了几分钟，穿着另一条白色浴袍的顾景延擦着头发下来了，看见瘫在沙发上的尚北澜还有些吃惊。
“你没走？”
尚北澜指了指摊开的菜单，“饿了，请我吃顿饭总可以吧？”
中午光顾着逗别人了，他自己其实没吃多少。
顾景延的屁股就算上了药也还是火辣辣的疼，他没有直接坐，转而面对面跨在尚北澜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趴到对方怀里，避免臀部被碰触。
尚北澜的胳膊顺势搂住他的腰，“你不看电影？”
“这部我看过。”顾景延滑开手机检查未读的消息和邮件，看到“阿澜?”发来的讯息又问，“……这照片是？”
“我学校有点事，下个月要请一周的假。”尚北澜调整下坐姿，以便能让对方趴得更舒服一点，“这些是赔礼，希望总裁您能批准。”
“我又不是你的主管领导，跟我请假没用。”顾景延嘴上这么说，双手却诚实的将那些照片一一保存。
“那我可能会被炒，然后您这辈子都成不了我真正的主管领导。”
“……一会儿让Anna把你的档案从人事部直接调到秘书处。真是的，上哪儿找你这么嚣张的实习生。”
“那你同意了？”
“没同意。”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撒起娇来也理直气壮，“呵，你这也太少了，根本不够请一整周假的。”
尚北澜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叫顾景延回头的同时亲吻对方毫无防备的唇角，像普通情侣一样留下一张纪念照。
——尽管他们其实是仅仅认识四天的炮友关系。
“这下总够了吧？”
“让我看看……不行，删了重新照。”
在完美主义者的命令下，他们连着照了十几张自拍。虽然最后只有一张入了大总裁的法眼，但他强烈要求尚北澜把其他失败品也一并发过来。
顾景延终于安静了，搂着尚北澜的脖子默默P图，最后他将合影设置成私人手机的屏保，又想起些什么，贴在他耳边问：
“你之前说的那个爱管闲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痛准备。
但尚北澜只是说：
“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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