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啊,我知道了,是来见小姐的对吧?“王姨有些吃力地挪动着胖胖的身躯站起来,”小姐准又拉着你们说话错过饭点了,咳,快坐下来,想吃点什么,王姨给你们做。
“凌弃和徐枫晓赶忙说:”王姨,太客气了,有什么我们随便吃点就行,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
“嘴巴甜的人总是要讨人喜欢,他们几句话哄得王姨笑逐颜开,连汤带菜弄了五六个盘子出来,徐枫晓吃了一口,偷偷地问杨刚:”
以前我们见过的那个…那个人好像不在了?“上次他来的时候,是一个说话阴阳怪气的老头子主管厨房,从头到尾都拿防贼一样的眼光盯着他们,害得回去之后徐枫晓作了三天的噩梦。”
唔,好像是回乡了,听说是菜里出了什么问题,大小姐和二少爷闹了好几天的肚子疼…“很难说杨刚是不是在幸灾乐祸,他敲敲桌子,”放心吃吧,这可是没事的。
“飞快地吃完之后,他们又习惯地帮着王姨刷干净了碗筷,礼貌地道了劳,这才往外走,打算离开。
他们沿着来路离开主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周围栽着的高大树木几乎屏蔽了整栋建筑,茂密的树叶在山中晚风吹拂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天边上乌云压过来,大约是要下雨了。
为了抄近路尽快赶到后面的车库,杨刚领着他们从花园里斜插了过去,刚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站住了,摆手要他们停下来噤声。
几乎是同时,凌弃和徐枫晓也明白了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不远处的几扇长窗户开着,白色的纱窗帘随着风飘扬起来,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无论怎样,这里的谈话都是听不得的,三个人脑海里同时转过这样的念头,杨刚皱着眉头打了个手势,他们心领神会地尽量放轻了脚步慢慢离开。
可是,听觉是不会随着人的主管意念有所改变的,只要不堵上耳朵,声音总是能听得见,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一个中年男子低沉厚实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似乎是说完了什么事之后停顿了一下:”
遗珠,伯伯也是为了你好,有些话说重了一些,你不要觉得委屈。“是海驭遥和海驭远的父亲,也是海遗珠的监护人,海家真正的主人!稍待了一会儿,海遗珠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恭恭敬敬的,不太像是平常那个天真娇惯的小公主了:”
伯伯这话才真说重了,不要说遗珠现在父母双亡,全靠着伯伯教养成人,就是遗珠父母在世,侄女有了不是,伯伯教训侄女几句也是该当的。
“她也停顿了一下,依旧很恭敬地说:”遗珠年轻,不懂事,花销上面任性了些,基金会的几位叔叔伯伯已经教训过好几次了,好在遗珠只是依例动用名下的利息,并没有用到本金,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会坐吃山空。
伯伯是为了遗珠好,遗珠当然明白,伯伯收留遗珠,是看着遗珠过世父亲的份上代为教养,并不是别的,就算遗珠一无所有,想来伯伯也会待遗珠如己出…
“短短功夫,他们三个人已经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好远,海遗珠的声音渐渐模糊,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杨刚擦擦一头冷汗,小声说:”乖乖我的老天爷,吓死我了。走吧,这边来。
“他们惊魂未定地走到车库门口,忽然旁边有人叫了一声:”凌弃!枫晓!“猝不及防之下,凌弃险些整个人跳起来,惊慌地看过去,却是海驭远。”怎么啦?“海驭远笑吟吟地走过来,”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凌弃面红耳赤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幸好海驭远没有往下问,把手里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了过来:”遗珠有事,还没脱身,叫我把这个送给你,算是给你的贺礼吧。“”谢谢。
“凌弃呐呐地说着,接了过来,是支金笔,盒子上还带着海驭远的体温,虽然不认识牌子,但他也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到了大学里,别急着打工,累着自己就不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告诉我和遗珠一声。
“海驭远叮嘱着,凌弃低着头,只能看见他衬衫上的第二个扣子,不知为什么脸又红了起来,慢慢地,红到了耳朵根。”枫晓马上就高三了,也要当心身体,学习别太累,这次也考了第一吧?还害羞不肯说呢。
“海驭远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好了,叫杨刚送你们回去吧,下了雨路不好走,还有,下次来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坐班车,别再走着上来。
“车子开出海家后门的时候,从车后窗看过去,还可以看见海驭远负手站在路边,山风吹动他的衣角,一派悠闲潇洒的样子。那一年,海驭遥二十岁,海驭远十九岁,凌弃十八岁,徐枫晓十七岁,海遗珠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