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程静姝医生业内誉为「心灵捕手」,作为美国心理学会最年轻的金奖得主,她那双能洞悉微表情的琥珀色眼眸,曾在纽约曼哈顿的诊疗室里抚平无数破碎的灵魂。
此刻这双眼睛正透过奔驰车窗,倒映出不断后退的梧桐树影。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回响,两旁的树冠在风中翻涌如墨色浪潮,将林荫道尽头的古宅衬得愈发阴郁。
宴观南的助理方谨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
他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指着视线尽头的古宅道:“我们到了,这就是岩雪故居。”
程静姝顺着方谨的手指望去,一座古朴典雅的明清建筑群映入眼帘。
青砖黛瓦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雕梁画栋间依稀可见岁月的痕迹。
周围遮天蔽日葱茏树木的映衬下,更显静谧,却莫名让人压抑,使人联想到蛰伏的野兽,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程静姝目光定格在朱红色的大门上,那里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吸引她一探究竟。
朱漆大门在她身后轰然闭合,十六名保镖如铜浇铁铸的雕塑分立两侧,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红外线探测仪在檐角幽幽闪烁,金属探测门发出尖锐蜂鸣。
程静姝的心脏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下意识攥紧手包——这哪里是治病救人,分明是押解重犯。
“这里的警卫都持有持枪证。”方谨的声音在空旷门厅里荡起回声:“请您千万不要乱跑,跟紧我,否则警卫有权将你就地击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程静姝努力保持镇定,但颤抖的双腿还是暴露她内心的恐惧。
方谨领着她一路来到主建筑的客厅,递给她一本书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笔尖寒光刺痛她的眼睫。
她接过钢笔,仔细翻阅手中的书,才发现这是一份极为严苛的保密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款,约束着她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岩雪故居,和她即将接手病人的信息。
她看了许久才看了十分之一,不由疲惫的揉了揉鼻梁。
一抬眸,落地窗前的方谨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格外狭长。
“方助理,您应该知道,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需要对我的病人有一定的了解,才能更好地进行治疗。”程静姝放下保密协议打破了沉默,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在签协议之前,您能和我聊一聊病人的事吗?”
方谨缓缓转过身,背光而立的他,一张慈悲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他沉默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程医生,我只能告诉你,这位病人很特殊。”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我们已经请过数不胜数的心理医生,都没有用。您已经是国内最权威的专家,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一切拜托您了。”
程静姝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对他口中「特殊病人」产生强烈的好奇。
她的目光扫过那份密密麻麻的合同,鎏金座钟的滴答声中,钢笔在厚纸上拖曳出沙沙轻响签下自己的名字,像极此刻她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她将合同递给方谨,又道:“您应该明白,信任是治疗的基础,现在可以告诉我病人信息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百分百信任程医生,也希望您配合我们。”方谨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程静姝:“这个病人情况特殊,非常抗拒医生,所以······”
他顿了顿,将手边一套佣人的制服递给她:“您必须穿上这个,再去见他。”
当对方递来衣服时,她忽然注意到对方腕间有道淡粉色的咬痕,在考究的衬衫袖口下若隐若现。
程静姝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但她还是抑制住内心的不安接过衣服。她换好衣服推开房门,方谨递给她一个托盘。
程静姝扫了一眼托盘,里面放着绷带和一些外敷的伤药,她默不作声跟着方谨走上楼梯。
她努力放轻脚步,腐朽木楼梯还是随着她的脚步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仿佛在诉说这座古宅的沧桑历史,又像是在警告她这位不速之客。
程静姝数着第二十四级台阶,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铁链碰撞的脆响。
那声音清越如碎玉,在寂静的走廊中被无限放大,敲击着她的耳膜和心脏,让她本就忐忑不安的内心更加紧张,她的后颈顿时泛起细密的寒意。
方谨像是对铁链声习以为常,走到二楼尽头的一扇雕花木门前,正准备推门而入,程静姝猛然拉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至少······”程静姝微微皱眉,脸上写满担忧,还是希望能知道更多关于病人的信息:“至少告诉我病人的名字吧。”
“名字?”方谨推着门的手一顿重复道,回过头目光与程静姝对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挣扎,又像是无奈。
他沉默良久,最终薄唇轻启为心里医生解惑:“他叫······许梵。”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掩盖不住话语中的一丝紧张。
话音落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猛地推开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