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许梵被两个泉玉宫的佣人架着胳膊,一路拖行向主殿。他的双脚在地上无力地拖曳,小羊皮鞋底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佣人们的手如铁钳般紧紧钳制着他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许梵咬紧牙关,努力压抑着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呻吟。
华丽的波斯地毯在他身下快速倒退,绚丽的花纹在他模糊的视线中晕染成一片斑斓的色彩。粗糙的羊毛摩擦着他因摔倒而流血的膝盖,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每一次摩擦都像是有人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疼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到达主殿时,佣人们松开手,他是脸朝下被扔在地上的,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他的脸颊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他的鼻子重重地撞在地上,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孔流下,他知道那是鼻血。
大理石地面冰冷刺骨,仿佛要将他身上仅存的温度全部吸走。许梵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挣扎着抬起头,眼前的一切在汗水和血污的模糊下摇晃。他努力眨着眼睛,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
古董宫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殿内奢华的陈设。主殿内金碧辉煌,精美的瓷器和古董摆放在各个角落,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名画。高高的穹顶上绘着精美的壁画,讲述着古老的神话故事。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仿佛在俯视着他,对他的处境报以冷漠的注视。
而这一切的中心,是那个端坐在檀木轮椅上的江之远。他修长的双腿被柔软的羊绒毯覆盖,整个人散发着优雅而危险的气息。
往日里,许梵习惯站在江之远面前,俯视着轮椅中的对方。这个角度总让他看到一个需要保护的人——那苍白的面容,纤细的手腕,还有偶尔轻咳时微蹙的眉头,无一不令他心生怜惜。
但此刻,一切都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狼狈地匍匐在地上,被迫仰视着轮椅上的人。这个陌生的视角让他心底发寒——江之远的轮椅仿佛变成了一张王座,而他就是脚下的阶下囚。
水晶宫灯的光芒从上方倾泻而下,将江之远苍白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清冷的光晕中。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冷峻,眉眼间萦绕着一丝令人心悸的疏离。最让许梵感到陌生的,是那双往日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竟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丝暖意,唯有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漠然,似有无形威压扑面而来,使得许梵内心战栗。
「拖过来。」江之远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许梵的心上。
两个身材魁梧的佣人立即上前,粗暴地拽着许梵的衣领,将他拖行到江之远的脚边。
许梵的膝盖在大理石地面上摩擦,传来钝痛,但这疼痛与内心的震惊相比,却显得微不足道。
江之远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许梵,缓缓抬起右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悬在空中,像一柄即将落下的利剑。光线透过他修长的手指,在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仿佛死神的镰刀。片刻的停顿后,那只手重重地落在许梵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殿中久久回荡,像一记惊雷劈开了往日的温情。
许梵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渗出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捂着脸趴伏在地上,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