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许梵在江之远的怀里流泪了许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连空气都凝固了,那具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空洞渐渐凝聚成一点清明,像是灵魂重新回到了躯壳,又像是冰封的湖面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明明知道我和猎鹰感情深厚······」许梵的声音低沉,带着刚才口交留下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这句话里既有质问,也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江之远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松开怀抱,与许梵拉开距离,垂眸间眼神复杂。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彼此的心事都阻隔在外。
「小梵,他不是什么好人。」江之远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不得已。他决定说出真相,尽管知道这个真相可能会伤害到许梵:「我不能再让你被瞒在鼓里了。」
许梵抬起头,目光中带着质疑与防备,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不安与抗拒:「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剑直指人心。
「猎鹰是宴观南的一把刀,他的过去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得多,他的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江之远的语气变得郑重,眼神直视许梵,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真诚与担忧:「小梵,我爱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利用、被他伤害。」
「利用?伤害?」许梵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知道猎鹰不是什么好人,他从未在我面前伪装过。但他将我从宴观南手里救出来,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抬起手,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那动作既是在抹去软弱,也是在重新武装自己。他的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后的钢铁:「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百分之百的好人才值得被依赖,谁又有资格说自己从未做过恶事?只要猎鹰全心全意对我,我们彼此信任依赖,相依为命,就足够了。」
江之远听着许梵维护猎鹰的话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种疼痛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如此真实,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梵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进他的心里。尤其是那句「相依为命」,更是让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他从未想过,爱人会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与另一个男人的关系。
江之远强迫自己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可眼底的痛楚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看着许梵带着恨意的眼神,那里面闪烁的光芒让他感到一阵阵刺痛。
这种感觉比身体上的伤痛更难以忍受。江之远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心痛是真实存在的,它能让一个成年男人在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只能无助地看着心爱的人为别人辩护,为别人说话。许梵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对猎鹰的信任与依赖,毫不掩饰的维护。
在爱人心中,猎鹰的位置如此特殊,而江之远却连靠近都显得那么困难,两人之间像是一座无法跨越的深渊。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更加抽痛,仿佛有一根细细的针,在他的心上来回穿刺。
「小梵,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江之远紧紧握紧双拳,冷声道:「你刚来泉玉山时,我发现你的耳钉里藏有GPS芯片,这证明你的踪迹始终被某些人掌控。而你们离开岩雪故居后,猎鹰曾数次与宴观南联络,宴观南也从未停止向他的银行支付佣金。种种事情表明,猎鹰救你这件事,本身就是宴观南的阴谋!」
「怎么可能?!」许梵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眼中的不信任几乎要化作实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他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抗拒。
「我说得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我查到这些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伤心,所以我才会对猎鹰小惩大诫。」江之远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与心疼:「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你可以自己向猎鹰自己求证。」
他说着起身穿衣,动作中带着一种沉重的决然:「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许梵心间一颤,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今晚的月色惨白,透过走廊侧面的洒进来,在光滑的地砖上拖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像是彼此牵绊却又无法真正靠近的两条平行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梵沉默着推动轮椅,手掌下的把手冰凉刺骨,却不及他心头的寒意。江之远端坐在轮椅上,脊背挺直如松。他低头时,看见地上这两道影子,心头忽然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两人一路无话,只有轮椅轮子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在空荡的夜色中回荡。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消毒水的气味越发浓烈。夜间的寂静被偶尔响起的仪器声打破,每一声滴答都像是敲在许梵的心上。
终于,他们在猎鹰的病房门前停下,许梵手心微湿,推开病房门的一刻,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这扇门后藏着某种能改变一切的真相。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病房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发出柔和的黄光,这微光在猎鹰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双眼,使他原本刚毅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格外脆弱。
墙上的心电监护仪闪烁着绿色的光,记录着生命的起伏,滴答声在安静的病房内格外清晰。
许梵将轮椅推到床边,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轮椅把手,指节发白。他的目光在猎鹰虚弱的脸上徘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之远的脸上没什么神情,他转头看向值夜的医生,声音低沉而冷酷:「我要他立刻醒过来!」
「是,公子。」
医生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细长的注射器,走到猎鹰的病床前,找准静脉,缓慢地将透明的药水推入猎鹰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