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很好。”看他讲得极肯定,想来是我多心了。也许是太久没做了,有点疑神疑鬼的毛病。“可是刚才…”
“不会动是不是?”他将手伸到我面前,取笑“看着。”他动了动手指,调皮地做了几个手势,那双手完全如以前一样灵活。
“刚被你压到麻木了,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说完,他眨眨眼,一翻身跨坐上来,俯身在我的腹部用手指轻轻柔柔地划着笔画:“看,还能写字哦!猜猜写什么。”像羽毛在下腹轻拂,一阵阵力量冲击着欲望的中心,很快再次被他挑拨起来…“是什么?”
“我…爱…你…”已经无法忍受了,他却还在考验我的耐性。“答对了!”他嫣然一笑“有奖励哦!”他向后移动,放松身体,再次让我进入…一次次激荡中,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得到他若有似无断续的言语:非…我爱你啊!好…爱你!我也…是…永远吗?是…无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吗?是…如果…我…变老了呢?是…变…丑…了呢?是…不能…了呢?还是!他在上方如飘摇风雨中的小舟,跟随原始的频率剧烈摇晃,直到我吼出最后一句!
那一刻…灼热也同时释放…“逡语…你刚才…说什么?”我似乎错过了什么。他已筋疲力尽,疲惫不堪,全身遍布细细的汗珠。什么都没说,只闭上眼瘫软倒在我身上,刹那间,似乎几滴热液在胸口洒落…汗吗?***
我发现我家楼下是星辉影业固定用来堵我的地方,前些时候是旗下猛将邓安妮,今天是当家老板方采薇。不想带她上去,那是我最后的栖息地,禁不起她的狂风暴雨。她也无意深入我的巢穴,以免有甚不测。
她不再信任我,并且始终记得我是怎样辜负了这样的信任。我们站到公寓的侧旁,万径人踪灭,又十分背光,很适合作黑帮式的谈判。
“听说你坚持拒绝接我们的case?”“是。”没有任何开场白,我们之间不需要那种东西。直奔主题比较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反正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理由?”“没有。”“不是因为安妮?”“不是。”
“是对片酬不满?”“不是。”“还是因为只是MTV?”“不是。”她不信我会有钱不赚,非要找到个由头。“那是…因为我?”
“不是…”微叹口气,何苦这样逼我?她住口,仔细研究我,指望找到破绽。半晌,她摇摇头:“理由到底是什么?”
“没有。”问一百遍,没有也不会变成有。她本就不是很有耐性的人,终于捱到发作,淑女风范立时消失,挥舞着双手咬牙切齿:“怎么会没有理由?你不是什么钱都赚的吗?给我那个该死的理由!”
我的脸沈下来,她知道的还真是不少。“没有。”她冲过来揪住我:“曹非!星辉影业你也一样有份的,难道你真要看它倒掉?!”原来是这样!星辉影业要倒了吗?真好真好!待会儿提醒我去买挂爆竹,普天同庆一下。
“我也有份的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要怪不如先怪自己!如果不是你力捧那个蠢女人,又怎么会变成要倒的境地?”
邓安妮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我来收拾?她被反击得哑口无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再见,我已够胆与她对峙。“小非,方家待你不薄…”她试着放低姿态来谈“你也不希望看到爸爸一生的心血就这样给毁掉吧?”
“是!方家的好处,我永远感激。但我没有这个回天神力。”他为这个心血牺牲掉了一个最爱他的女人,我为什么还要保住它?没有大肆破坏已经算是在报恩了。“你有。只要你愿意…”
她以为我是真的不知道关键所在。“我不愿意。”“你!”她认为我在耍她,气急地瞪我,那个眼神与在杜府时异曲同工,不过招势用老,已经吓我不住。
“如果你妈还在,她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谢谢你提醒了我,我妈为什么不在了。”她气得点头:“你…我早该清楚你有多冷血了。就像当初如果你愿意稍稍点个头,闵谦也不会…”
哈,这话听得我不禁怒极而笑。终于还是要抬出丁闵谦来吓我。稍稍点个头?!亏我一直以为她对我怀恨,是因为以为我在他面前的头点得都快断掉了,以为我使尽了狐媚的手段。
原来不是?原来是在怪我太过坚贞,太过死硬,不解风情,宁死也不愿响应他的心意,那样的结局完全由我一人造成。罪名便是:守身如玉。反正黑的白的全由她说,我只需俯首谢罪便能天下太平。
她见我不答话,还以为说到了我的痛处,放缓口气再劝:“小非,就当帮我一个忙,我不会亏待你。”
我看着她,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谁。当初那个口口声声把我妈骂作狐狸精的方采薇到哪里去了?那个愤怒地发誓与我势不两立的方采薇又到哪里去了?甚至就在刚才,她还一脸愤懑,转眼间竟已天地变色。
原来现实的力量真的可以大至无穷,让一个那样傲气坚硬的人变得可曲可伸不成形状。眼前的这个人,我已全然不识。终于还是摇头:“你太抬举我了。我没有那样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