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曜明舒掐着点做完妆造,等工作人员走完,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离开场还有点时间,学长估计快忙死了,不见人影。正当他随意走动,东看西看想着萧流景时,更衣室有一道无形又陌生的目光在追随着他。
曜明舒感觉后背上被锁定了两道危险的视线,像一条湿冷的蛇,贴着墙缝游走,离他越来越近。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敏感的神经拉响了警报,细微的用余光扫视四周保持着警惕,似乎,那条蛇也察觉到了猎物的不安,于是又悄然隐秘了。
曜明舒的目光停留在偏暗的房间尽头,墙上有一面人形高大的镜子,那处灯光昏暗,不注意的话会忽略这样的墙面装置。只见那镜框的像木早已褪成骸骨般的灰白色,边缘的裂纹如蛛网般向四边蔓延着,让人蹙眉。
镜子里映着他媲美众神的造型,他凝视着自己,像是看穿了镜面,在那墙的里面似乎盘踞着腐坏恶心的邪祟。
仅仅迟疑片刻,他听到了开场的集结声,便转身而去。
曜明舒的身影消失在门边,那意犹未尽的阴湿、贪婪的窥探也悄无声息的收回视线,黑暗中Agnelliv一双兴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奸笑着咧开嘴舔舐着丑陋的欲望。
墙上的镜子是一面单向透镜,镜子后面是一道窄门,里面的空间有两平方大小,百年前信徒通过这面镜子向神明祈祷,藏匿在此的神明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外面的信徒。这间多年未用的空房间临时改成了妆造间,在这里换妆的男女模特都被看了个精光。
夜幕降临,宾客盛装出席,今晚将是一场顶级的视觉盛宴。
意大利的百年博物馆历经了三个世纪的天顶壁画下,今夜流淌着璀璨的银河。文艺复兴时期的拱廊被改造成了T台,哥特式玫瑰窗上投影着全息星图,随着模特的步伐,星轨在琉璃间流转。
舞台两侧,青铜打造的古典人像手持火炬,火焰被替换成幽蓝的冷光,与穹顶垂落的钻石链帘碰撞出宇宙云图的幻境。空气里浮动着月桂花与琥珀的暗香,小提琴与电子合成器的混音在石柱间盘旋,仿佛诸神间的窃窃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模特们从阴影中次第登场。男女模特都身着银灰色鱼尾长裙摆,发髻间缠绕着珍珠锁链;腰间缀满陨石碎片打磨的亮片。
他们的面容被妆点得近乎非人——眼尾用金箔勾勒出拜占庭式的纹路,锁骨涂抹着掺入水晶粉末的鎏金膏体,每一步都像从波提切利的《春》中剥离的意象。男女模特交错而行,冷艳与英气在光束下撕扯出张力,观众席间不时响起压抑的惊呼。某位主流杂志的主理人捂着嘴唇喃喃:“这根本不是珠宝秀……是场超越当今任何一场高奢秀的艺术视觉盛宴。”
就在众人连连赞叹惊喜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在曜明舒出现时骤然凝固。
他是压轴模特,却从开场就蛰伏在所有人的期待里。当其他模特退入暗处,一束月光般清冷的光柱突然刺破穹顶。曜明舒踏光而行,赤裸的上身仅披着一件蛛网般的铂金锁甲,锁环细如发丝,随着动作泛起水纹般的涟漪。
他有一张糅合了少年与神只的脸——眉骨如圣经里的古地图上未命名的山脉,蛰伏着未被驯服的险峻。眼眸却是宇宙深处星辰大海潮湿般的莹瞳,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状的阴影。肌肉线条像造物主的宠儿,介于青年的柔韧与暗涌的力量之间。最致命的是他的神情:唇角抿着神性的淡漠,瞳孔深处却蕴含着一簇洞穿一切的悲鸣,仿佛被无知的生灵亵渎的神明,在摧毁所有罪恶时,所残留的一抹毁灭不去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