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医院的卫生服,拿着装了蟑螂的盒子踏进殷净的病房。他惊讶地看着我,没想过我会进来,在他还没反应得及,我塞住他的口,不让他叫出来,缚住他的身体,不让他挣扎。
他惊恐骇怕地望住我,他大概没想到自己快死了,也要被人折磨。我迅速地拿掉塞住他的口的东西,接着把盒子里的蟑螂全塞进他的口,我封住他的嘴,一拳揍在他的腹上,使他吞下还是活生生的蟑螂。
他瞪大双眼,眼中的血丝几乎被他迫出来,骨头似的身体想挣扎,却是徒然。那些蟑螂是有翼的,它们没有立刻被送进胃中,没有被胃酸溶解,反而停留在殷净的喉管,因为过于饥饿而啃咬着他的喉管…”
洛煌再也听不下去,捂住嘴跑进餐室的男厕中。他伏在洗手盘上干呕着,泪水滑过俊脸。他感觉到他的五脏六腑好象被人翻搅过般,呕心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
他甚至没办法相信,故事中那么残忍的男人,竟是他一直痴爱的人。眼梢看到一只手拿着一包纸巾伸向他,他想也不想,恐惧地挥掉那只手。
洛煌骇怕地跌在地上,以恐惧的眼神看着那个优雅地站着的男人。永相随将手插进褛袋中,看似不介意洛煌的举动,若无其事地说∶“我说过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后来怎样了?”洛煌就连声音也在颤抖,他受不了似的大喊出来“我问你他最后怎样了?”
“他死掉了,临死前受尽痛苦与折磨。而那些留在他体内的蟑螂也毒发身亡,医务人员以为殷净是因爱滋病而逝世,没有深究。唯一知道实情的殷尘因为害怕我会以更加残酷的手段对待他,所以不敢对警察或是其它人说出实情。”
“你为何要那样做?他只是个就快要死的孩子而已!有必要如此对待他吗?”洛煌惧怕地指责着永相随“殷尘说的没错,你简直是个恶魔!没有人性的恶魔!”
“我做过的事,不只那样,我身上的罪有很多你是绝对不会猜到的。”永相随是在笑,洒脱地笑。他转过身,背对着他“看来现在我们真的可以做陌路人了。”
他留下这句说话,便迈步离开了男厕,亦离开了餐室,留下洛煌一个坐在男厕里痛哭着,为了心里矛盾的情感而痛哭着。
其实那种使人性无能的药是可以用其它药物医治的,他那时预备了解药,假如殷净悔改并向依道歉,他便会给他解药…只可惜…有些人就是不知悔改…
永相随仰头看着餐室外的蔚蓝天空,然后飞跃似的跳进自己的爱车GT4,扬尘而去。这下子,他和煌便真正的完结了。***
好…痛…那种锥心之痛,就好象一把充满倒剌的刀,一下子钻进心脏,在心脏里反复转动,右切右割,混着鲜血连皮带肉,狠狠地从心脏里扯出来,连带心肌肉随之勾扯出。
不仅如此,鲜血淋漓、伤痕累累的心脏更被人两手用力扭转,并压挤着…真的…好痛…只要一想起煌因他而哭…他的痛便更甚…他右手扶住一旁的柱子,左手紧揑住心脏所在的左胸。
急促沉重的喘气;苍白着一张倾倒万物的脸;沿着俊美脸庞的线条流至迷人的下巴,并滴在地上的冷汗;有些涣散的眼神,皆告诉着此人正承受住蚀血腐骨之痛。
糟了…心绞的发作越来越频密,也越来越痛…“永相随…”殷嗓音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永相随脸色倏地一变,迅速地挂上洒脱的面具。
他稍稍微回过身,睨视住向他走来的男人。俊美的脸上挂着他的招牌笑脸,神秘深沉的眼神取代涣散,呼吸回复平稳,只除了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冷汗依旧,幸好太阳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与往常无异。
忍受着心脏剧痛的他,眼眸神色竟不见一丝痛楚,表情完全没有僵硬呆滞,恁地自然,宛若状态正常。完美无瑕的演技,倘若殷尘得悉他所目睹永相随的变化,他一定会惊叹那分不出真假的面具。
只可惜,殷尘发现不到永相随的异样…不!根本没有人能拆穿那精湛的演技。“我还以为你永世也不想再见到我。”永相随双手插进褛袋,师气又轻佻地斜倚着柱子。
天晓得他其实为了忍受剧痛,双手在褛袋里紧握成拳,斜倚着柱子也是因为他已痛得不能站直身子。殷尘没有回答,沉默地来到他的身边,才神思复杂地问∶“洛煌…已经知道了阿净的事?”
阿净=殷净,殷尘的弟弟。“知道了又如何?”他不在乎地耸耸肩。不行了…他的意识…好象快抽离了躯体…他用力地握紧手,指甲指进肉里,流出血丝,借痛楚唤回自己快堕进黑暗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