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懂得反抗的柔弱女子,但他却没有反抗,因为他哧呆了…并非将被一个男人强行侵入身体而被哧呆,而是被男人出乎意料之外的言止哧呆!
怎么会这样…霎时间,他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般,毫无反应地任由男人贯穿他的身体。他的背部紧贴住男人的胸膛,男人紧紧地圈住他,头抵在他的脖子旁,吻着他的轮廓。
他在男人的怀里摇晃,颈侧感受着男人粗重炙热的鼻息,耳边响着男人由喉间发出的愉悦陶醉之声…泪水潸然滑下。好痛…流血了…永不会让他流血的,永不会让他感到痛楚…永不会忽视他的意愿…为什么会这样…单方面的性爱过去。男人满足地睡去。他的手霸道地揽住洛煌的肩膊,把洛煌独占在怀中。
沉睡的男人,全然不觉怀中的人身子抖震得厉害,那双眼眸有着强烈的怆惶。永从来都不会这样拥着他入睡,因为永知道他不喜欢被人当是女人般拥着,为此都是他拥着永…
永也不会那么狂热地拥抱他…永不会让身边的人恐惧…永更不会伤害身边的人…他不是永…倾斜不是永…***不会的!倾斜不是永的话,怎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浑身的酸痛,难以启齿的地方有着阵阵撒裂的痛楚。男人咬着牙根站起来,随便的擦拭一下便穿上衣服离去。
在他走后,本该沉睡的人,冉冉地睁开眼。他来到一座墓碑前用铲子挖着。满头大汗,裤脚而成血布,却没有停止,泥洞越挖越深。直到他什么都挖不出来,他的表情从紧绷到难以置信到狂悦到疲惫。
没有人会明白,他什么都挖不出来,却能令他狂喜地笑出来。所有疑虑一扫而空,他筋皮力尽地滑下,带着如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笑容,堕进黑暗的怀抱。
阴影突然笼罩住昏倒的男人,一双长腿停在地上的他,逐渐蹲下来…***洛煌睁开干涩的眼睛,他第一个意识到的是似火燃烧的喉咙和干裂的唇瓣。
“水…”好像有人把盛满水的碗凑近他嘴边,他也不管对方是谁,急切地从碗边啜着水。散漫的目光落在那双黑深邃的眸子,耳边响起了温柔的关怀:“煌,你发烧了,会不会很难受?不然看医生吧?”
勉力地摇摇头,下一秒间便被人拥进怀里。“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为什么最后还是…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男人哽咽地道。什么也没说,只是蒙胧地看着边自责边替他拭汗的男人,嘴边是甜蜜幸福的笑意。果然是你…我真想傻,居然忘记了你失忆,多少会影响你的性格,还曾经为你的改变而恐惧过…
“…永。”再度失去意识前,他唤着“他”抱着他的臂僵硬了…拥着他的怀抱好像被掏空体温的冰冷…注视着他的柔情眸子变得深沉…这一切,洛煌都不知道。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洛煌对待倾斜的方式就如同对待永相随。他简直乐颠了,之前的郁闷和猜疑一扫而空!
他甚至主动亲吻倾斜,以及做那档事。只要永回来,他即使要做一辈子的0号也甘愿…不过要是让他偶尔尝尝甜头就更好。对于他的主动,倾斜从惊讶到狂悦,接着不经意的苦笑。要说倾斜不想和他有性爱,他却在床上猛烈地索求自己。
伴随着他们的性事次数增加,不知怎地,倾斜与永不同的地方越发明显。但甫想到那是因为倾斜失忆后的改变,他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他从不曾怀疑过永能够死而复活是如何荒唐,毕竟他们能够做到把永的尸身冰封,即使死而复活他也相信。
况且,最爱的人能够再次活着的奇迹,他宁愿去相信也绝不愿置疑。他一定是永,倾斜一定是永!倾斜不过是失去了记忆,才会在性情上有所改变,这是正常的。
他若不是永,怎么解释倾斜有些举止极像永?怎么解释倾斜有着永的记忆?怎么解释倾斜的身体上有着与永一模一样的疤痕?怎么解释霓裳对倾斜的态度就像是对着永一般?怎么解释冰坟不见了?
尤其是倾斜满怀心事的样子,与永无异…夜里趁他睡着的时候在阳台抽烟,但往时表面上若无其事,目光却越来越沉重,笑容反而越来越温柔。以前的他以为这是永对他的爱意越深的表现…现在…有些事情经历过便会变得敏感…
倾斜越来越古怪,就好像他们发生第一次性事之前,总是望着他若有所思,欲言又止。他知道倾斜有心事。而他无能为力。这种情景好似回到以前,夜深永独自一人在阳台上抽烟灌酒地沉思。
被不安惊醒的自己,看着那道说不出沉重的背影,什么也做不了,连抚慰也害怕让永烦燥…尽管永从不迁怒于他。自从永“不在”后,他幻想过无数次要时这种情景重覆一遍,他绝对不会任由永一个人苦恼,他会懂得如何为他分忧。但原来,即使这情景一再重覆,他也只能在旁没用的着急。在他心底,他已经深信倾斜就是永,虽然那张脸仍然令他很疑惑。
但不知怎地,他隐若觉得那不是倾斜的真面目。缘于在同床共枕的夜里,当他静视那张脸的时候,却发现那轮廓竟隐若有条线,就好像皮下有皮。
他的心一跳,手有点抖震地抚上那张脸,下一秒间却被人抓住了手。那双不知何时张开的眼眸沉沉地瞅着他。
这一抓,有些什么呼之欲出,彼此间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瞒了。倾斜翻过身,压在洛煌身上,什么也不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缠绵…***昏暗的夜色中,倾斜目不斜视在身边沉睡的男人。眼中有着浓浓的情感。
洛煌有着俊雅英气的容颜,可是充其量他只是个好看的男人而已。洛煌没有特别迷人的地方,他不像那个人,即使如神只般的俊颜被毁了、即使悦耳醉人的嗓音被毁了、即使修长匀称的身材被毁了,那个人凭着那气质那脑袋,依然魅力无边。
洛煌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普通男人…但是自己就是陷下去了。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洛煌的松丝,脸缓缓凑近。他的吻落在那光滑的头额之际,洛煌却醒了。
“…永?”朦胧间,他唤着已逝的恋人。然而,他不自觉的轻唤,却让倾斜所有的情感在瞬间被冻结。“…我是倾斜。”“…倾斜?倾斜不是永吗?”洛煌迷迷糊糊的,竟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