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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袭来,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没带伞的家明伫立在补习机构的大楼下,等雨停。
目测从这里跑到公交站,得三十秒,他犹豫到底是跑还是不跑?
身边陆陆续续的人撑着雨伞离开,他是一对一辅导的至尊豪华班,所以都没什么机会交新朋友。
没有人给他撑伞。
也有一些人没伞,和他一样干等着。
有辆车停在路边,跟干妈的车好像哦,想想不太可能,干妈说今天酒楼有卫生局的例行检查,她要去监督一下。
车上下来个女人,她渐行渐近,蒙蒙细雨中细看,好像真的是干妈欸~
有点小开心,可以早点回家了。
“我就知道你没带伞。”许栩独撑一把伞,给家明送来一把,“走吧,回家~”
担心打搅儿子补课,所以电话都没打,她人直接就过来了。
“等一下。”撑开伞的家明看了眼雨伞,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人,询问道,“你们要去车站吗?我可以撑伞带两个。”
臭小子还挺热心肠,许栩蛮欣慰的:“我也可以带两个。”
送了一男两女到公交站后,他们便回到了自家的车上,许栩发动车子打开雨刮器。
“你今天不是卫生局检查吗?”
“下雨通知取消了。”
“哦。”将书包抱在怀里,路途的那点时间仍然宝贵,家明翻开书继续温习。
雨天开车,四平八稳,谁也不敢开快,一个迷糊的点头,家明晃悠着脑袋睡着了,看没进去几行字。
最近睡眠不足,累坏了。
同一个雨天,乜棘趴在课桌上打盹,这堂课是运动社会学,台下睡一片,台上老师睁着眼睛装瞎。
下午的田径比赛由于天气原因,被迫取消了。
下课铃更像是起床铃,音乐一响,万物复苏。
“吃饭吃饭!”
“走走走,饿死我了。”
吃饱睡,睡醒吃,养猪一般的作息,才是人生真谛。
乜棘勾搭着安羽海,一群人如流水般涌出教室。
“乜棘!”
身后忽而传来女生的声音,他本能地闻声而去。
同时回头的何止乜棘一个,齐刷刷一寝室的人头都在回首。
“给你。”女孩一看就是体育生,个高肩宽,宽松的羽绒外套下,十成九是有肌肉的,背着运动包的她满面娇羞,将情书塞举在众目睽睽之下。
“呜喔~”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开始瞎起哄了,“啧啧啧~”
默默接过那封情书,乜棘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壮壮女孩就急忙地跑掉了。
忽感一阵强大的寒风拂面,火车开过去也差不多是这个气流。
“啧啧啧,下雨天送情书,此女非同凡响!”姜庆辉两指并拢,跟在唱大戏似的。
暴雨渐小,走廊外看天空没那么灰暗了,但仍下着淅沥的小雨。
“可以啊~老乜~”安羽海抽走兄弟手里的情书,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一副心旷神怡的死样,“呼~淡淡的香水味~”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抻个脖子过来闻,有种毒友们嗨大了的感觉。
“呼~”
“香~”
“爽~”
“大便感觉都通畅了~”
“你闻闻?”
祁剑将抢来的信封怼在乜棘脸上让他吸气。
有种淡淡的玫瑰花香气,乜棘虽然有对象,但也不妨碍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女生送情书上门欸,多有面儿啊!
“嗐,又不是没收过情书,大惊小怪~”呦呦呦,这就牛批上了。
“拆开看看,拆开看看。”家伙儿都迫不及待想窥视内容了。
撕开信封上的心形贴纸,乜棘取出信纸,几个人头都凑了上来。
“这是什么?”
“电影票。”信纸里还夹了一张电影票。
“桑葚树之恋?”
“别挤啦!”
“我看不见啦!”
“念出来听,念出来听!”
应群众的要求,安羽海开始念信纸上的两行字。
“谢谢你上次在医务室帮了我,赏脸一起看电影吗?”
“就这样?切…还以为有什么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爱你、你好帅之类的~”祁剑不屑地甩手。
“谢谢夸奖喔~”乜棘笑看祁剑。
“谢什么?”他云里雾里。
“你刚刚说我好帅啊~”乜棘脸皮厚的不是一点点。
“切~”众人唏嘘。
“走啦,吃饭,饿死掉了。”
将情书和电影票收好,乜棘满脑子都是吃饭吃饭。
“那你去不去嘛?”
“人家老乜有对象的,怎么可能会去。”
“对啊,这几天都没怎么听你煲电话粥,分手了吗?”
“去你的。”乌鸦嘴真讨厌,乜棘解释道,“他最近课业比较繁忙,要准备考试。”
“有没有女朋友照片,给兄弟看看呗?”
“就是,藏着掖着干嘛!”
几人一边唠着嗑,一边往教学楼的阶梯下去。
“你们有带伞吗?”
“有啊~”
“带了。”
“我没伞,你遮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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