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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辰能感觉到自己流了很多血,浓重的血腥味直往鼻子上冲,他含糊地呜咽几句,嘴里的血水越流越多。
疼痛中,韩初凛给李若辰胡乱套上了衣服,把他打横抱起来就往外冲,怀里的身体单薄而瘦弱,仿佛不用力抱紧就会随风飘远。
他抱着李若辰,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校医院的急诊。
值班的两个医生惊讶地过来察看李若辰的伤口,“怎么弄的?”
韩初凛上气不接下气:“他……舌头,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快,把他放床上去。”
“同学,你松手啊,你抱着他我不好处理伤口,我说,把他放床上去。”
韩初凛如梦初醒,松开胳膊,把李若辰缓缓地放在床上,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抱着李若辰时有多用力,以至于把人放下之后胳膊还在颤抖。
他看着医生用纱布处理李若辰嘴里的血水,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捅了个对穿。
另一个医生递给他几张纸巾,“同学,来擦擦汗,看你这跑的这么着急。今天不是誓师大会吗?怎么把舌头弄受伤了?”
韩初凛动了几下嘴唇,说不出话。他低头擦了擦一脸的汗水,看到自己的风衣上都挂着刺眼的血迹。
“还好,伤口不深,止住血就行,再深点就得缝针了。回去之后,记得用每天用生理盐水漱口,饭后按时吃消炎药。”
韩初凛拿完药,把李若辰抱回了宿舍。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锤了下床头上的墙面,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你要干什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啊?学什么咬舌自尽?”
李若辰嘴里还含着止血用的纱布,没有办法解释,躺在枕头上摇了摇头。
“你要是再敢跟我闹自杀,”韩初凛死死地盯着他,“我就……”
李若辰等待着他的威胁。
然而韩初凛没说出下文,只是拳头再一次重重地捶在李若辰头顶的墙面上,扭头离开了宿舍,甩上门的声音震天响。
韩初凛走了十几分钟就去而复返,手里拎着四五个塑料盒。
他让李若辰起来,把嘴里的纱布吐了,吃午饭。
韩初凛冷着一张脸,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给他喂毒药。饭菜的盐味刺激得伤口火辣辣的,李若辰吃了两口,抿着嘴往后躲,不敢再张开。
“啪”地一声,筷子被掼在饭盒上,韩初凛咬牙切齿地说:“想绝食是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韩初凛强硬地捏着他的脸颊,手指突然被李若辰的手攥住,李若辰表情很痛苦地在他手心上写了个字。
李若辰攥得很用力,纤瘦的手指缠绕在他的指头上面,被划过的掌心皮肤又痒又酥,见他没反应,又写了一遍。
他写的是“疼”。
那只手松开了,温暖的触感还留在原地,韩初凛的怒火燃到一半,消失得无影无踪,却还是故作凶狠地说:“现在知道疼了?”
他的声音重,动作却柔和了不少,“老子肯伺候你就不错了,张嘴,吃,不吃饭怎么吃药。”
李若辰指了指自己,又做了个吃饭的动作,示意他自己吃就好。
雁戎这几天总是不在学校,今天又是晚上才回来,听韩初凛说了白天的事,微微皱起眉头,过来察看他的伤口。
咬伤的创面已经结了猩红色的痂,蜿蜒在舌头上,雁戎问他:“自杀?”
李若辰含糊地说:“不小心,咬到的。”
雁戎看韩初凛。
韩初凛忿忿地说:“现在又不敢承认了?你看看伤口,这能叫不小心,你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吗?”
雁戎不置可否,他不觉得李若辰会自杀。
一连过去好几天,韩初凛和雁戎大概是真的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没再碰他,各忙各的。李若辰在宿舍里养伤吃药,舌头上的伤好得很快。
能下地走路的第二天,李若辰早上偷偷地溜出宿舍去上课。班上从老师到同学对他的出现毫无反应。
再次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恍如隔世。李若辰顾不得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很快找回了学习状态,一上午都奋笔疾书。
班里饮水机前人多,他去楼道里接水,拐角处远远看见韩初凛高大的身影,抬腿就想跑。
他这一瘸一拐的,韩初凛三两步就追上来,把他按在墙上,一只手掐着他的腰。
“干什么呢?看见我就跑?”
李若辰清凌凌的眼睛紧张地看他,“没有,我去接水。”
韩初凛看着他害怕的样子,那软绵的嘴唇抿在一起,身体就开始发热,手伸进他的校服下摆狠狠摸了摸腰间光滑细腻的皮肤,感受着李若辰轻微的颤抖,才把手抽出来,握着李若辰的手腕往教室走。
几个男生被韩初凛指使着,把李若辰的桌子和韩初凛的桌子调了位置。
韩初凛和雁戎是同桌,他们俩坐在第三排靠窗的地方,不过一个星期有两三天都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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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戎今天也来上课了,窗外的金光镀在他的侧脸上,清晰而又俊朗。
李若辰被按着坐在他身边,稀里糊涂地成了雁戎的同桌。教室后方,隐隐约约地传来韩初凛对卫生条件发火的声音。
李若辰发现原来雁戎也是会学习的。雁戎上课似乎从来不听讲,而是自己做题,很多数学题光用眼睛看就能写出来正确答案,韩初凛说的不是假话。
一开始他觉得坐在雁戎身边肯定会很难熬,但雁戎只是把他当成个透明人。
周末的模拟测验成绩出来了,李若辰的数学又没考好,才考了124,他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雁戎的卷子,148。
雁戎注意到他的目光,偏过头来,看李若辰的答题纸,握了支笔,给他讲题。
李若辰失分的地方在选择,填空,最后两道大题,涉及的知识点都差不多。雁戎正儿八经地给他分析思路,嗓音冷淡沉稳,末了告诉他,数学不能靠死记硬背,要灵活变通,掌握思想。
和在宿舍里判若两人。
李若辰都快忘记给他讲题的人是雁戎了,如果这个人不是雁戎,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感激和崇拜皆有之。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
“怎么谢?”
人声鼎沸的教室里,雁戎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潮湿。
李若辰呆住,被雁戎连人带椅子推到墙根,雁戎掀开窗边的小窗帘,把他们俩围在一方小天地里,和其他人隔绝开来。
雁戎期身上来,手从他的校服下摆钻进去,找到昨天晚上刚换上去的纯银乳环,揪住扯动,小奶头被金属摩擦,李若辰的后脑勺贴着窗户玻璃,脸红到耳根,看着雁戎近在咫尺的脸,“不行……有人……”
雁戎的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揉捏上来,拇指带着乳环搓动,李若辰紧咬着下唇,怕被窗外对面教学楼的人看见,更怕被同学发现,下巴都紧张地绷住,身体血液倒流,脸颊发烫,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被他抚摸的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雁戎一边摸他,吻住了他的嘴,在他下嘴唇上咬出来的的齿痕上舔了几下,又含住唇瓣,舌头钻进来,细细地舔过每一个角落,等到把李若辰亲得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短暂地分开,再度贴上,反复好几次,直到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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