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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白眼神一寒,看向男子的目光里满是被羞辱的愤怒,沙哑的声音里也满是怒火,“皮卡!皮!”
“还有点脾气,就是这样的性子教导起来才过瘾,”,男子的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那丝笑意却没有半分达到眼底,“把他带回去,饿上个两三天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填新坑啦,撒花~\\(≧▽≦)/~
来,给乃们捏捏皮卡丘可爱的软软的小爪子和长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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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蹭*^_^*
某天白:尽管窝现在很狼狈但以后窝会强悍起来的!绝对!窝一定会逆袭哒!
☆、二
坚决不进铁笼子顽强地抵住诱惑的天白并没有获得什么好待遇,被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被粗糙的毛巾擦干后就给扔进了垫了干草的铁笼子,和其他关放猛兽的笼子放在一起。
与那些身材健美充满了爆发力的巨大猛兽——花纹斑驳的老虎、浑身都是斑斑点点的豹子比起来,天白娇小的就像饭团里的一粒饭,毛发干了之后就蓬松起来,使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圆润的白团子。
邻居们都不是很友好,嗓子眼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就像是在警告他这个新来的。猛兽都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就算它们身处马戏团之中,沦为人类的玩物,它们也无法放弃着仅剩的尊严与本能。
天白缩在笼子的中间,把脑袋埋进肚皮里,整个身子蜷缩起来,成了一个圆润的团子,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那些人不会对他心慈手软的,想要活下来并找机会逃跑,也就只有乖乖听他们的话,杂耍什么的应该不难吧。
他会剑舞,也会画画,这些表演出来应该很有看头才是。
事实证明他还是想的太美好了,他想要表演什么那些人并不知道,而他也无法表达出来。
此外天白严重觉得他亏大了,那么顽强地抵制住诱惑却还是这种结局,早知道就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鸡吃了拉倒,他的肚子里已经很多天没有油水了!现在居然还不给饭吃!
在饿了三天后,男子终于打开了笼门,将已经有些虚脱的它从笼子里抱出来,带到了铺着软布的小篮子里,先是给他喂了点水和肉粥,还给了一小碗熬得烂烂的肉,也算是给足了甜头。
接下来就是训练了,惨无人道的魔鬼式训练。
起初只是简单的起立,转圈,举爪子,倒立,之后的难度就越来越高,走钢丝,踩球,跳火圈……
特么就不能有些文雅点的活计吗?算数也可以啊!认字也可以啊!尼玛非要搞这种粗鲁的行为艺术吗?你们的品味敢不敢高档点啊!啊?!
被宣布没有下一顿还被打了几棍子的天白目送着这些天一直训练他的男子出门离开,抓着铁笼子的栏杆,心里特别委屈。
真是太不解风情了!他明明已经准备了那么多可以表演的节目,干什么非要让他这个运动白痴做这些高难度动作呢?摔得他好疼啊,特么他都这么努力了还要打他!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这么折腾几天之后,大概对方也发现他在这方面确实白痴到不行,但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他们想出了新的法子。
反正他们是看中天白可爱的外表才把它捉过来的,只要其他的动物负责精彩的表演,这小家伙负责卖萌不就好了。
于是天白就被带到了刚来时对他叫唤得最凶的白毛黑纹蓝眼大老虎面前,这只凶神恶煞的老虎在男子面前就跟个小崽子一样听话。很显然,此男是这里有名的驯兽师,老虎在他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爬上去,坐到它脑袋上。”,男子如此吩咐道,手里黑亮的牛皮鞭子习惯性地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敲了敲,威胁意味十足。
天白不敢耽误,听话地往上爬。这么些天要不是他通灵性还肯乖乖听话,早就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了,但这只百兽之王显然不太情愿,状似随意地一甩头就把吭哧吭哧爬到半路的天白给甩到地上了,狼狈地翻了两个跟头才停下来。
晕得眼睛都呈蚊香眼状的天白摸了摸脑袋,眼里泪花闪烁,映出老虎得意的模样。
老虎这点计量怎么瞒得过男子的眼睛,当场黑鞭就甩了下来,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白虎身上,痛的白虎嗷呜一声惨嚎,看的天白一阵肉疼,看吧让你不听话,活该被打了吧?
要知道听话又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真笨,亏你还是前辈呢。
这么一鞭子下来,白虎老实了很多,乖乖任天白爬上去,两只在男子的指挥下表演了一系列动作后,男子总算有些满意了。
正好下一次的巡演就在近日,也可以把小家伙也宣传出去,长得这么可爱一定能吸引到不少孩子还有贵妇人与贵小姐。
若是有人心仪于它,卖个好价钱也不错。
殊不知这一宣传,就为马戏团带来了灭顶之灾。
天白不知道自己的品种,马戏团的人也不识货,不代表其他人就一无所知。
灾难来临的那一天,没有任何预兆,氛围跟往常一样,静谧又安然,谁也没有察觉到带着镰刀的死神悄然接近,悄无声息地切割生命。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猛兽们焦躁不安地在笼子里甩着尾巴踱来踱去,嗓子眼里发出低低的吼声,白虎已经按耐不住地开始撞击铁笼子,强烈的不安笼罩在心头,发酵成绝望,令人窒息。
天白是被吵醒的,见猛兽们不同于往常的焦躁模样自然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空气里浓重的粘稠的血腥味更是在昭示着悲剧的发生。
火舌舔舐着帐篷的一角,很快便按耐不住地将其吞噬,舞动的火苗投在帐篷上的影子像是恶魔在举办狂欢晚会,冰冷的刀刃劈开厚重的红色帆布,刺啦一声破开一道大口子,凛冽的杀气与寒意扑面而来。
浴血而来的修罗身后燃烧着地狱的红莲业火,泛着寒光的刀刃上有着血珠滑落,鲜血凝聚在一起,很快就漫过了修罗的脚底,开始往帐篷内蔓延。
血流成河。
恍惚间,天白似乎看到了那些人在被屠杀时因为惊惧而扭曲的面孔与痛苦的哀嚎,呆呆地抬头看去,见到的只有男子隐在火光中的模糊侧脸。
他在一排排的铁笼前一个个走过,比起打量那些呜咽颤抖得更厉害的野兽们,他更像是在寻找什么,最终他停在了天白面前,细细打量片刻后,提起笼子两三下起跃就离开了马戏团。
趴在笼子里的天白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整个马戏团都被笼罩在火海之中,只有火焰安静地舞动,照亮了静谧的夜空。
无声地死亡,无声地毁灭。
作为被血洗的马戏团的幸存者,天白却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被死亡眷顾两次,他已经不再天真又盲目自大地认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不论多么落魄都会有美女倾心于他,不论身在多么危险的环境他都能化险为夷,不论多么好的东西都一定会属于他。
要是自己不谨慎小心一点,也是会翻大跟头并且死去。或者说,无论多么谨慎小心,该死的时候,他就会死去,命运并不会多么眷顾他,只会肆意玩弄,直至将他玩坏,很多事情早已命中注定。
有时候活着真不是件幸福的事,尤其在你自以为解脱地坦然迎接死亡后,他确实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但他已经决定放手了啊。
现在能继续活下去他是挺开心的,但是能不能给他一碗孟婆汤或者让他失忆下好好地重新开始?
这么被命运玩弄真的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