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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想不通为何妖精面对欲望时那般直白,妖精那处灼热的烫手,若不是早先几日我摸过那处看过那处,现如今我真怀疑手上这一团是不是被他装了炭火进去。
隆起的部位大且烫。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自己摸到了两个轮廓分明的头部,带着一股湿哒哒的淫水,蹭在我的手心。
可妖精又把我的手移开了。
他的后臀也是一片湿哒哒的水,不像是外界淋的雨,倒像是从某个地方溢出来的……
骚透了。
我或许有些明白那些权贵为何这般热衷于养妖邪物了,光是妖精直面欲望这块儿就比人类要大胆孟浪许多。
他在床上时总爱说些孟浪之词,但凡到了舒服的点儿就爱拉着我问我爱不爱他。
啧,就一夜春宵的事儿,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最终不还是得分道扬镳。
我压根不信他床榻上说的那些话语,男人嘛,都有点劣性根,我也不差点,在床上说些讨小情儿欢心的话语也无可厚非。
可他下了床还揽着我的腰。
我挥了他的手他又凑过来。
我看着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到口的话语又咽下去。只好敷衍的摸摸他的头。
“睡吧。”我道。
他又黏黏糊糊的凑了过来,这会儿倒不揽着我的腰了,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我还真不知道我的胸口何时也能软得当人的靠枕了,可他偏是睡熟了。
我已经在考虑怎么才能把他从我身边赶走了。
京都禁妖,我不想带着他给自己找麻烦。
妖精长得着实好看。
艳丽的五官拼凑在一张还没我巴掌大的脸上,艳而不俗,像是那木芍药,有牡丹之姿,可更加优雅些,极为耐看。
他是众妖里也难寻的美人。
3.9续更
我想不出他缠着为何总缠着我一人,按说我们除了床上交流多些,其余时间都是他一人在叭叭。
总邀着我去看胭脂水粉,最后又自己自顾自的付了银两。
从此我也得出结论,他比我有钱。
十辆银买那镶了珍珠的步摇,最后放到我手上,娇羞的看着我。
他让我为他戴这头饰。
他身上除了木簪再无饰品,素丽的美人执了那并不精美的步摇看着我,眸中水汽凝聚。
我隔着那层白纱看着他那张脸,终究是舍不得拒绝他。
只好为他别上这步摇,他又搂住我的臂弯,身子贴在我身侧软声道:“相公待我真好。”
可我不过为他别了步摇。
这妖精实在太过容易满足。
他总念着我对他多好,可实际上我半点儿没付出。
他跟了我三日,就为我结了三日的帐,我要还与他银两,他又幽怨的看着我。
“相公不想和柳儿好了吗?”
他以为他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可我时时刻刻都想甩了他。
我烦透了他。
再美妙的人儿尝多了也会腻烦。
况且他在床上拢总就那几套,一到日间又缠在我的身边。
男人的劣性根之一便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不再珍惜。
巧了,我也是这般。
可妖精不懂这些,以为自己与我甜甜蜜蜜,我的所有妥协在他眼里都是纵容。
于是我又跑了。
趁着妖精熟睡的夜晚,摸着那被乌云遮住了的圆月。
我跑了。
我不敢当面拒绝他。
我知道妖精战斗力多高。
虽然他总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处在我的身边,可从他轻轻松松解决了个想要猥亵他的九尺大汉我也知道,我压根打不过他。
我是小人,我怕死。
我怕我拒绝了妖精,也会和那些被妖精蛊惑的君王一样,惨死在妖精手下。
我猜想这时的妖精或许正抱着我送他的玉佩睡得正熟,因为我没从周边听到哪怕一丝动静。
乌云散开了,月光倾洒在街道上。
守更人敲着锣鼓走过我面前,我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处。
周围太过安静。
平素里喧嚣的风声也被抹平,面前的街道房屋如此冷清。
白雾起。
攥着玉佩的美人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是了,或许我根本就没逃走。
只是妖精为了满足我把我困在了梦境,最后发现我果真逃了,他便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甩不开他。
我终究不是个爱吃软饭的,虽然我不是君子,但是也总不能让妖精为我结账,于是时常去买糕点赠予他。
或许这也是妖精以为我也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站在我面前的妖精与我平日里见到的妖精有着些微的差距。
他更高了
', ' ')('些,原本我只到他的额头处,现在比他矮了半个头有余,只到他的鼻尖。
他的脸上覆盖着大片的,泛着寒光的鳞片,从双颊蔓延到脖颈,最后藏在他的衣襟处。
五官也英挺了些,再没了之前那般柔美,而是更加深层次的,俊秀之美。
若说他以前是雍容华贵的木芍药,现在则是苍劲挺拔的墨竹,自带一股凌冽气势。
这样的妖精别有一番韵味。
妖精手上还攥着我送于他的玉佩,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妖精在床上爱哭,下了床却少有这种脆弱模样,更多时候只是装模作样的撒撒娇,我便顺从的从了他。
可如今他是实打实的红了眼眶。
我何德何能能把妖精弄哭。
被惹哭的妖精极其不好哄,何况是在梦中。
在无人的街道里。
弯月似是窥见我和妖精之间的尴尬气氛,也跟着遮掩了身影,我只好呆立在妖精面前,假装自己在梦中梦游。
但是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妖精。
他攥着玉佩的手指节都泛了白,脸上是极力克制的,似是暴怒的表情。
眼眶还是红的,是极端分化的表情。
妖在人的心中总是残暴嗜血的印象,虽说行于世间的多是无害的,柔弱的小妖,但也不乏残暴的妖。
这也是为何人类见了妖精便喊着打杀的原因之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妖精涌入间界,隐匿其自己的身形开始,人类就与妖精势不两立。
诸如权贵家中养着妖精,嗜血的妖精拐了人类当做口粮一般。
人妖之间的隔阂,并不是一言一语能够解释的。
面前的妖又属于哪种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敢赌,即使是在梦中。
但是妖精动了。
我送与他的玉佩并不贵重,主要是看他一妖行于世间,多少有点恻隐之心。
妖精在人界并不好过。
但是妖精这玉佩格外珍重,总爱拿着它把玩,或是倚靠在我身侧,念念叨叨。
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在我对于定情信物的认知里头,那是两个相爱的人互相赠予或是约定的关于终生大事的承诺,而非这小小一块玉能够承载的起的。
如若是我自己真要送心悦的人“信物”,我指定挑选最好的,最名贵,亦或是对于我来讲意义最重大的器物,而不是这随手就能赠送出去的器物。
我看不懂妖精的脑回路。
亦如现在,妖精将我压在身下。
在张开五指一抹黑的地界,我的背挨着冰凉的青砖,心中多少有点恼羞。
亦有些不安。
暴起的妖精从不对人类留情。
而我手无寸铁,虽说是个八尺男儿,但在妖精的眼中,我的挣扎和蜉蝣撼树毫无差别。
他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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